第十三章鞭斧交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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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用手捂住夏蘋嘴巴的勁裝大漢,此時正以驚異的目光凝望着於梵,他那隻掩在夏蘋嘴上的大手幾乎把她半邊臉孔都已遮住,只留下她那雙美麗而充滿驚悸神情的眼睛在外面。
於梵沉聲喝道:“你還不把手放開?”那個青衣大漢猶疑了一下,只聽那白臉中年人冷冷道:“姜彬,把手放開,讓她説話。”姜彬鬆開了手,還沒拿走,已被夏蘋狠狠的咬了一下。
他輕哼一聲,揮起右拳,待向夏蘋臉上摑去,於梵已大大喝道:“你要幹什麼?”説着,待向他衝去。
姜彬微微一怔,右手停在頭上,沒有摑落下去。
那白臉中年人臉一變,道:“姜彬,你把刀子架在她脖於上。”姜彬應了一聲,飛快地拔出單刀架在夏蘋的頸脖上…
於梵見到夏蘋的臉都嚇青了,唯恐因為自己一時妄動,而招致不幸的後果,只得咬了咬牙,忍住了,設法想解救夏蘋。
那白臉漢子冷冷道:“朋友,我非得把這件事清楚不可,在此之前,希望你別妄動,以免我們的五夫人遭到身首異處的危險…”於梵暗暗一驚,忖道:“他説什麼五夫人,莫非他也是柳雲山莊裏的人,或許是秦鵬飛的師弟…”心念未了,他只聽夏蘋顫聲説道:“於梵,你快走,他們埋伏着有人…”那白臉漢子冷笑一聲道:“想走?他還能走到哪裏去?”於梵聽他這麼説,曉得藥鋪裏早就埋伏有人了,怪不得那些夥計會以那種奇異的眼光看着他,顯然他們已經受到迫,不許把鋪裏的情形説了出來。
於梵倒不害怕自己能否逃得出去,他所擔心的是夏蘋已經被自己救出柳雲山莊,只因自己一時不慎,重又陷入秦鵬飛的魔掌裏。
他緩緩的拔出長劍,一面向着牆邊移去,讓自己背對牆壁,以免等下搏鬥起來兩面受敵。
夏蘋見到於梵聽了自己的話後,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拔出長劍,預備放手一搏的樣子。
她急得眼淚都了出來,道:“於梵,你不要管我,快走吧!”於梵搖了搖頭,道:“不!我決不能拋下你…”那白臉漢於冷笑一聲道:“嘿!好一對姦夫婦,竟然如此戀情難捨,五夫人…”他的話聲一頓,道:“夏蘋,我就再稱你一聲五夫人吧!你平時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又在什麼時候搭上這個孩子來了?難我師傅…”於梵的眼裏幾乎噴出火來,緊緊的盯在那白臉漢子身上,真恨不得一劍將他殺死。
那白臉漢子也看到了於梵的神態,他的臉一沉,指着於梵道:“姓於的,你若敢妄動,我一刀便殺了她!”於梵道:“虧你還是秦鵬飛的徒弟,竟然要用一個弱女子來作擋箭牌,有膽量的,何不放手跟我一搏?”白臉漢子冷笑一下,道:“小子,我奔魂銀鞭沉重在江湖上走了十多年,還沒見到像你這等狂妄之徒…”於梵冷笑一聲,道:“姓沈的,你既是有名有姓,為何還要用夏姑娘來威脅人?你儘可跟我這無名小子動手…”
“嘿嘿!”沉重冷笑兩聲,道:“像你這種無名小子還用得着我動手?我只是想要清楚你是如何把這賤人從柳雲山莊裏誘拐出來的於梵挑釁道:‘你要曉得什麼事情,只要把我抓住了,還怕問不出來嗎?”他是看準了沉重手中持着長鞭在這間屋內施展不開,自己手裏有長劍,在兵器上便佔了優勢。
所以他拼命的出言將,使沉重動手,希望在混亂之中能夠設法把姜彬殺死,然後就可救下夏蘋,再圖謀如何逃出去的辦法了。
夏蘋又怎樣曉得於梵的心意,她見到他盡催促着沉重動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她的臉上淚水縱橫,焦急地嘶喊道:‘於梵,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於梵沉聲道:‘你不要心急,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出去…”‘不可能的!’夏蘋哭着道:‘他已派人回去找那老賊來,你…”沉重怒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聲:‘賤人,你還敢罵他老人家?”他的手腕一抖,曲捲在手裏的長鞭已‘拍’地一聲,閃電般的向夏蘋的身上,把她那件剛剛換過的衣衫都破了。
夏痛痛得渾身一顫,脖了上頓時被姜彬架着的刀口割破了一條傷若非姜彬刀快速的話,只怕她那白的頸脖會被斷為兩截。
於梵眼見這等情況如何忍耐得了?大吼一聲,連人帶劍,向着沉重刺去。
他在跟隨龔江的兩年裏,除了拳腳與氣功之外,只練過一些法而已,本不懂得劍法的竅訣。
這一劍前刺,所用的招式,只不過是‘齊眉’中的‘韓信點將’之式,通俗之極。
沉重身為鬼斧神鞭秦鵬飛的首傳弟子,學藝十多年之久,已得到秦鵬飛的真傳十之八九,如何會把這等通俗而胡來的劍法放在眼裏?
若在平時,他的身形都不需動一下,橫掌一拍,便可以把對方的長劍拍下。
可是這時他因為眼見於梵方才出那一手普遍又具威力的拳法,以為於梵這手通俗的招式,雖然不像正的劍法,可能也另有奧秘存在。
因此他一見於梵劍刺來,不敢小覷,身形往旁一閃,左手拔出在後的短斧,斜斜劈去。
就在他把短斧劈出的當時,他的右腕一沉,揮出的長鞭如靈蛇疾轉,兜了個半弧,往於梵背後拍擊而至。
他這下所用的乃是秦鵬飛獨創的‘鞭斧輝’十二式之一,不但遠攻,並且還能近守,乃是攻守兼備,前後呼應的奧招式。
於梵不顧一切的衝將前去,劍疾點,等到他快衝到沉重的身邊時,他才發現自己用長劍施出法,由於重量與長度的不同,力道本不能用足,以致劍尖所點的位置都搖晃不定。
他心中暗叫不妙,手腕一轉,預備改刺為削,眼前斧影一閃,重斜劈而來的一斧,已劈在劍刃之上。
‘當’地一聲,於梵手裏的長劍已被劈為兩截,只剩下約一尺長斷劍被他握在手裏。
於梵不知道是自己不會劍法,不懂得使劍時力道的運用,還剛沉重勁道比自己強,以致長劍被劈為兩段…
是以他的手腕一震,眼見短斧從身前不遠處斜掠過去,不由謝吃一驚,前衝的身形停滯了一下。
他這一停滯倒等於是救了他一條命,敢情沉重一斧斜劈之後,配合回掃的長鞭,短斧緊跟着便是平平向前一送。
於梵若非長劍被劈斷,身形往前疾衝,正好是自己往斧刃上這去,以沉重手裏的短斧之利,這一下便可以把於梵的肚子割破。
可是於梵卻倏然剎住了身形,以致沉重右手往前平推的這一斧便因夠不着距離,而白費功夫了。
於梵如何曉得自己陷身在這等危機之中?他的身形一頓,握着半截斷劍,微微愣了一下,已聽得身後鞭梢帶起一股急勁的風聲,上身來。
他在這個時候才曉得沉重的武功,較之自己確實要高出太多了單看這一手左斧右鞭,前後夾攻的招式,便非自己所能應付得了。
他咬了下牙,知道自己跟沉重硬拼,絕非對方的敵手,只有設法在死裏求生了。
因此他的心念一閃,不管身後疾袖而至的長鞭,也不顧面前橫着的斧刃,大吼一聲道:‘我跟你拼了!”隨着吼聲裏,他握着手裏的半截斷劍,奮不顧身的斜斜向着對方咽喉割去。
沉重沒料到於梵競會跟自己拼起命來了,他縱然可以把對方的肩背破,小腹割開,自己的咽喉也將被對方割斷,在他説來,也是划不來之事。
更何況他此刻看清楚於梵的本領只不過僅有那兩套而已,以自己這身功夫,是穩可佔住上風,他又何必與於梵拼這條命?
是以他見到對方奮不顧身的撲將上來,趕忙收回短斧護住前,往後急退而開。
於梵的本意便是要使沉重這麼做的,他知道師傅曾經説過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訣竅,自己要想不落敗,必須把握着這個原則,從危險之中,求得生存。
故而他一見對方後退,氣勢雄渾,在喝叱聲中,斜劍劈,也不按着什麼招式章法,盡朝着對方的要害劈斬而去。
沉重本來佔了極大的優勢,這一退步後撤,頓時失去先機,被於梵緊貼在他的身前,一陣強攻,殺得只有擋架的功夫,而無還手的餘地。
他這一生之中,何曾遇到如此窘迫的情景,竟然被比他武功低的人殺得如此狼狽?心中怒火蓬飛,氣得幾乎要吐血。
然而形勢如此,他心中氣也沒有用,於梵那種不按招式,不遵章法的劍法,已凝匯成一股強勁之極的氣勢,就算他想硬拼一招,扭轉劣勢也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