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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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過分的是,明明近在眼前,自己伸出手就能做到的事,也要特意大老遠差人傳她過去,就只為了替他倒一杯茶!
今天工作的地點是離納蘭齊所居的赤風樓附近的一處平屋,大門上方的匾額寫着什麼,早因年月已久模糊的看不清楚,四周除了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外,連聲鳥叫蟲鳴都聽不見,一片寂靜,氛圍看似有點陰森恐怖。
不管了,小鵲深了口氣,推開門。
門一開,觸目所及是簡單樸素的佈置,沒有太多的傢俱或裝飾,屋內的擺設井然有序。還以為看到的會是佈滿蜘蛛網的暗室,畢竟納蘭齊前幾次都像是刻意捉她,專門派她去打掃一些滿是陳年灰塵的空房。
環顧一下室內,這裏還可堪稱是間雅室呢,小鵲捲起袖子着手準備,先將窗子打開,涼風徐徐吹進,讓空氣通。
因為這房間還是有點規模,小鵲心想要全部都重新清理的話,也要花上幾天功夫,只能一部分一部分慢慢清掃。
想起納蘭齊吩咐她來做打掃時,還一再的告誡她天一黑一定要馬上離開。
而現在離落還有四五個時辰,她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先將廳內的桌椅、櫃子和窗欞擦過一遍,事不宜遲,馬上動手。
不知過了多久,該擦能擦的也做得差不多了,小鵲累得坐在椅上稍作休息,捶肩捶腿兒的,朝窗外蔚藍的天空看去,幾朵懶懶的浮雲彷彿正在朝她招手。
看着看着,一股睡意襲來,小鵲算了算時間,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太陽才下山,再朝一旁看似誘人,鋪着綾綢軟榻的躺椅望去,躺在上頭一定很舒服。
或許…反正還有兩個時辰,她先在這小憩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一下子、就一下子而已,她只是暫時借睡個一下子,落前一定會趕回去的。
她步向前輕巧巧的坐了上去,柔軟的質讓她舒服地幾乎一沾上就沉沉睡去。
酣睡中仍不忘喃喃念道:"
"一下子、一下下就好了…"
"***納蘭齊踏着沉穩的腳步,回到屬於他一個人的私人天地。
每一回心情不好時,他便會來到額孃的故居坐一坐,好好沉澱一下心情。
剛剛面聖回來的地,臉凝重的嚇人。想起今天皇上對他所言的一番話,心裏的壓力就更形劇增。
難道,他當真擺不了既定的命運?
這孩子將來必成大氣,定將成為我大清皇朝的得力武將之首,為我皇打下更多的天下。
那姻緣呢?
姻緣自是不用説,人中之龍定配鳳凰女。
那太好了!我們都察爾家終於能出人頭地了!齊兒,從今天起,你可要認真同老師習文練武,千萬不可一天怠情,咱們都察爾家全靠你一人翻身吶!知道嗎?
阿瑪,我不想習字也不想練武,您讓我出去玩好嗎?
渾帳!阿瑪是怎麼教你的!你將來可是大器之材,怎可同那些不長進又沒前途的小表頭混在一塊。
阿瑪,別再打了,嗚…求您別再打了,您打得我好疼喔…
疼!男子漢怎可輕易喊痛!身為大丈夫的你是不可以喊痛的,更不能哭!
啊…阿瑪、阿瑪…別打了…
不準哭!也不準喊痛!你再喊一聲我就打一!
甩甩頭,也甩不去小時的記憶,那些最陰暗的、最不想想起的回憶,卻是人生中最難抹去的痕跡。
五歲時,阿瑪不知從哪請來一位仙風道骨的居士來家中,千求萬拜託的請對方替他看看未來的命相。
他還深刻的記得,阿瑪聽完居士的話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甚至不惜變賣家裏所有的值錢貨,替他找了最好的武師與有名的私塾老師,讓他得到最好的文武教育。
如今,他成功的打響了都察爾家的聲勢,成了萬夫莫敵的武狀元,又深受皇帝的寵愛。之所以一直遲遲不肯答應皇上賜封的官職,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應驗那居士替他所斷定的命運。
他不想讓自己的命運被赤、一絲不掛任人看透,他的命運,他要自己掌握,他已經不負父親所託,將都察爾這個姓氏重新出現在世人的嘴裏。
接下來,他要過他自己的生活,不當叱吒風雲的戰場英雄,更不炔麼命定的嬌嬌鳳凰女。
就是因為自己的堅持,使得皇帝三天兩頭宜他人宮,不論是威脅利誘,就是千方百計的要他點頭人宮為官。
成效如何?當然未果。
不過他仍是應允了皇上,若是真有需要,他一定會代大清出戰,即使戰死邊疆也無謂,但條件還是老樣子…絕不當官。
才推開房間大門的一小條空隙,納蘭齊馬上覺到裏頭不對勁,仔細地豎耳一聽,屋內似有一絲微乎其微的呼息聲。
起間配帶的銀刀,納蘭齊小心翼翼緩緩推門而人,黑眸如鷹眼地鋭利掃了一下四周,終於發現異樣。
藉着微薄的月光映,在前廳角落的躺椅上,似有-個狀似人形的物體縮躺於上,看着形體隨着淺淺的呼息而不明顯的起伏,似是沉睡。
是哪個奴才這麼大膽,竟敢偷溜進他的房裏睡覺!
還是偷兒?若是,這偷兒未免也太過膽大,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擎起刀步向前,納蘭齊決定給這不長眼的小賊一點小教訓。
銀白的刀身因由窗外而進的月光所照,映出耀眼白光投置在睡中人的身上。
納蘭齊將反出的刀光由右至左,開始逐漸慢慢移動,接續入眼的是-大片柔軟的羅裙、一雙小巧的繡花鞋,再順遊其上,是屬於女人才有的,不盈-'握的款款纖、前豐滿的突起。
以刀緣輕輕挑開掩住她泰半臉蛋的髮絲…
是她!那個豆腐娘!不是已經再再告訴她要在落後離去嗎?竟然敢在這裏偷睡覺!
突然,沉睡的人兒似乎到奇怪的騒動,不安的動了動,抬手準備拂掉一直搔刮臉蛋的髮絲。
納蘭齊察覺到她的舉動,連忙要將刀身移開,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手正好和他移開的刀緣輕輕擦過,在手背上劃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小鵲頓時被刺痛得張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