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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你究竟做了什麼讓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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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傑不得不承認,一年前他對張兆勇的印象有些偏差。當時在他眼裏,張兆勇不過是個好吃懶做,油嘴滑舌,頭腦簡單的小混混,但今天,當張兆勇再度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林仲傑意外地發現,這個衣着光鮮,滿臉笑容的花花公子有一對異常狡猾的眼睛。他的衣着和表情很具有欺騙,林仲傑想,也許一年前的確是太大意了,居然讓他從自己的指縫裏溜過。

林仲傑拉了張椅子在張兆勇的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林仲傑不痛不癢地跟張兆勇打招呼。張兆勇笑着問道:“警官,今天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當然是為了陳劍河的案子,我們已經開始重新調查,希望你能配合。”

“重新調查?”張兆勇聳了聳肩“好啊,當然,林警官,你知道我向來都是很配合的。”林仲傑注意到他的聲音顯得有點不安。

“那請你説説,2004年7月26下午四點至六點之間,你在做什麼?”林仲傑隨意翻開面前的文件夾。

“這些我去年不是都已經説過了嗎?我去看電影了,至於是什麼片子,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現在都已經忘了。”

“但是有人看見你在五點半左右從雨花石公寓裏走出去。”張兆勇顯然頗為意外,他沒有馬上回答,一對褐的眼球在眼眶裏來回轉動,像是在琢磨如何該應付這個棘手的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林仲傑盯着他問道。

“我想是對方看錯了吧。”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這個解釋不成立,我再問你一遍,那天下午四點只六點之間,你在哪裏?”林仲傑神情嚴肅。

“我説了,我在電影院裏。”

“你撒謊。”

“為什麼你認為我在撒謊?為什麼就不可能是那個人看錯了呢?警官,我不知道是誰在你面前胡説八道,不過我知道那棟樓裏住了好多老眼昏花的老傢伙,他們不僅喜歡説三道四,想像力特別豐富,而且對像我這樣喜歡享樂和際的年輕人向來就一百個看不慣,所以他們很可能趁這個機會亂説一氣,反正往我身上潑髒水是他們的嗜好之一。但不管他們説什麼,這件事人命關天,可是不能開玩笑的,警官,我希望你能調查清楚。”張兆勇仍然面帶微笑,以前倒沒看出來,這小子頗有定力,林仲傑暗忖,但他再怎麼理直氣壯也是白搭。

“證人説你那天戴了頂黑帽子,而你後來出現的時候,你的頭上的確戴着這麼一頂黑帽子,這一點我也記得很清楚。”林仲傑慢條斯理地説。

“那又怎麼樣?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戴那種帽子。”張兆勇説。

“也許你不知道,他們常常站在窗口看你,他們確定是你,因為他們悉你走路的姿勢和你的衣着。你不知道你的樣子會讓人過目不忘嗎?”

“他們?”他的眼中出一絲警覺。

“如果只有一個人看見你離開,也許可能是那個人看錯了,但我們找到三個證人,其中有一個人看見你在5點20分左右進入大樓,另外兩個人則看見你在五點半左右離開。這一點你怎麼解釋?”張兆勇沒有馬上回答,他專心致志地玩着手裏那頂灰軟帽的邊沿,手指上的骷髏戒指顯得十分醒目。

“張兆勇,我提醒你,跟警方玩網遊一點都不好玩。”林仲傑看着他。

張兆勇似乎若有所思,最後他説:“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那裏晃了一圈。”

“晃了一圈?你的意思是,你到過現場?”

“可以這麼説。但如果你們把我當成嫌疑犯,那可是大錯特錯了,我只在那裏呆了區區2分鐘而已,我幹不了那些事。再説,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回過家。”他急着表白,説到最後一句時,臉上出狡猾的笑容。

“誰還回去過?”林仲傑馬上問“袁橋。”張兆勇不慌不忙地吐出兩個字。

“你碰見他了?”不知道為什麼,林仲傑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張兆勇搖了搖頭:“我看見他的公事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應該是在我之前回來的。所以他才應該是你們的嫌疑犯。”怪不得案發當天,他們兩個都顯得異乎尋常的平靜,果然被簡東平猜對了,他們兩個都到過現場。

“那天你究竟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李今的屍體,她看上去血淋淋的,”張兆勇“我沒仔細看,我只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後來,就像我説的,我去看了場電影,我得想辦法把李今的慘樣從我的腦子裏抹掉,而且我也被嚇壞了。碰到這種事,誰都會嚇得魂飛魄散。”但從他的表情看一點都沒有受驚嚇的跡象,林仲傑發現在他浮華的外表下面是一顆冷酷的心。

“你平時也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嗎?”

“不,我會稍晚一些。我一般會在7點多回來,那天晚上我本來約了個客户談生意,結果對方放了我鴿子,所以我就早回來了。”林仲傑點上一支煙,換了一個角度坐,以避免直接對着張兆勇,他實在受不了對方身上那股濃濃的香水味。

“你跟李今是什麼關係?”

“朋友,普通朋友。”

“但是有人曾經看見李今在走廊裏狠狠地罵你,這是為什麼?照你的説法,你們不是朋友嗎?她為什麼這麼對待你?”林仲傑把煙咬在嘴角,饒有趣味地瞄了一眼張兆勇,後者正習慣地把額前的一簇白髮擼到頭頂,他是那種很注重儀表的男人,也許是太注重了,反而讓人覺不舒服。

張兆勇聳聳肩:“她是千金大小姐,又自恃長得漂亮,經常發小姐脾氣,我怎麼會記得她為什麼發火?”

“鄰居説,她是個文雅的女孩,很少對人發火,”林仲傑隨手翻着面前的調查筆錄説道“也許她跟一些人處得不好,但多半時候都是別人對她無禮,她在別人面前,即便再生氣,也總是表現得相當剋制,從來沒有罵過話,但是唯獨對你,她一反常態,表現出難以控制的怒氣。為什麼?”張兆勇皺着眉頭乾笑:“這隻能説明她有不被人所悉的可怕的另一面。”

“就算是這樣,她為什麼要在你面前展現這可怕的另一面?你們僅僅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嗎?這麼説來你們的關係還真的是很親近呢,不然你怎麼會對她的另一面如此悉?”張兆勇沒有回答。

“你究竟做了什麼讓她那麼生氣?”張兆勇再度沉默。林仲傑不耐煩地敲敲桌面,提醒他回答問題。張兆勇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我不記得了。”這回答一點都不聰明。

“你不肯説是吧,那我們換個問題。讓我來猜猜。你身上的這些名牌都是真貨嗎?”林仲傑上下打量他的行頭,老實説,他除了覺得這小子的穿着的確很講究外,壓兒就看不出它們的價值,但是他從張兆勇的公司同事那裏得到了眾口一詞的説法,這小子在穿衣打扮和吃喝玩樂上的消費絕對遠遠超過他的收入。

“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他對林仲傑接下來要問什麼已經猜到幾分了,語氣中充滿了戒備,但是要他承認穿假名牌,恐怕也同樣讓他受不了。

“請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是正宗貨!”林仲傑看着張兆勇身上的緊身燙金t恤,心想,什麼樣的人會在殺人前,因為擔心自己的衣服被髒而特意換上陳劍河的襯衫呢,也許正是那個深切瞭解衣服價值的人。

“你見過陳劍河衣櫥裏的襯衫嗎?”

“你是指他掛在衣櫥裏的那些襯衫?”

“對。”

“當然見過。”

“覺得怎麼樣?”

“很爛。”張兆勇充滿鄙夷地説。

“爛到什麼程度?”

“只能當工作衣,也許打掃房間的時候穿穿也無妨,只要是不被人看見。”張兆勇輕蔑地一笑“反正我是不會穿的。”

“但是如果是工作衣的話,你會穿嗎?”

“也許吧。”他的表情彷彿在説,幹嗎要問這些。

“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什麼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