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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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伸手接過,放在鼻下聞聞“這是曼陀羅,你是南疆祈月教的人?”
“不錯,這下你可以放心將他給我了吧?只有我才能救他。”來人伸出手,夜裏那隻手白如寒玉,剔透得近乎妖異起來。
祈月教一向行事低調詭異,以用毒、下蠱聞名江湖,但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不算名門正派,卻也沒有人敢稱他們為曉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他?”雲深深很少涉足江湖,並不代表她下了解江湖,祁月教哪是什麼無緣無故救人的門派。
“雲姑娘,你除了相信我,沒有其它的辦法。”來人不疾不徐地説道:“我當然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雲深深在一陣亂過後,終於稍稍恢復了冷靜,她明白這件事情已經不能由她做主了。
不管怎樣,只要有一絲絲希望,她都會去做;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她什麼都願意。
“永不見他。”來人一字一句地説道:“不能見他,而且還要永遠。”
“為什麼?”她抬起頭充滿着不解的看向他。
“因為我不希望我的弟弟與你們這些中原人在一起,祁月教中人不能與外族人通婚,”他倨傲而又略帶不屑地説道。
雲深深幾乎是震驚地看着這個自稱是謝清華的哥哥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清華他不是商人家出身嗎?
不,仔細一想才發現其中不對。他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僅僅是父母雙亡那樣單純,又怎麼會中奇蠱?她其實本就不知道他父母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她想,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真的會治好他?”
“我想除了我,沒有人再有那個本事,就連你父親也不行。”
“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雲深深雙手翻飛,將謝清華身上的金針全數取下,然後手指温柔地撫上他的臉,幫他理了理散亂的頭髮。他睡着的樣子真好看,就像一枝靜靜沉在水中的白蓮。
她笑了起來,雙眼閃亮,語氣幽幽地説道:“我可以不見他,所以我求你,讓他忘了我,我知道你們祁月教可以做到這一點。”
“喲?你捨得?你可以忍受你們從此變成陌路?”來人的表情隱在紫紗後,從語氣也能聽得出他很吃驚。
“永不相見,不如忘卻。我不要他受相思之苦。”雲深深最後為他整理好衣服,此時的他看來就像是沉溺於美夢之中。
她笑着説:“我相信你一定會救活他的。”因為在那紫紗的背後,她看到了這個人的眼睛,他有一雙和謝清華一樣異於常人的琥珀眸子,像落了星子一般明亮的眼睛。
雲深深站起來,笑了,她擦擦滿臉的血痕。
她狼狽不堪又出奇美麗,小廟外,夜正在轉淡,新的一就要來了。
“我將他給你了。”她的笑容映着朝陽,眼睛光非常“不過,他要是以後再一次遇見我,再一次愛上我,那可不能怪我喲!”祁月教的宮主洛明只看到這個女子背上她的葯箱,義無反顧地出了廟門。
她的背影纖細、優雅,高貴、堅定,就這樣消失在視線裏。洛明的視線一直向遠方望去。
遠方白雲湧起,雲霧深深,佳人無蹤,不知何處。
----永樂三年離明朝首都應天府不過十里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時盛景彷佛又到了科舉的時候一樣。
“熱死了。”一輛堪稱豪華的馬車正從南向北的行駛在官道上,香車良駒,一路行來,風鈴作響,行人不側目。
正是中午,頭正毒的時候,一個長着包子臉的姑娘坐在車伕身邊,一邊用扇子為自己扇着風,一邊抱怨着。
“怎麼這麼熱啊!”她嘴裏的嘟囔沒停過。
“應天府本來就有小火爐之稱,小圓,還好你家姑爺只是到應天府上任,如果是到漢陽府,你還不一路哭死?”馬車傳來一個清麗冰脆的聲音,在這三伏天聽了如同給耳朵喝了一桶冰水,冰涼清,好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