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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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鷹沒有作任何爭辯,因為他沒有向旁人解釋自己心情的必要,更何況大衞還該死的説對了。當他終於發現雨萱在他心中的重要之後,他反而刻意和她保持距離,而若涵死更加讓他不敢有所表示,因為他覺得對不起若涵。
“你們…”雨萱含淚的走近他們,説:“都受傷了。”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撫著劍鷹淤腫的臉龐,拭去他嘴角旁邊的血絲,心痛極了。
輸了!真的輸了!大衞看着眼前那眼裏只有彼此兩人,心中早已瞭然。既然如此,繼續留在這裏又有什麼意思?愛著他的若涵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事情也已有了定局,他已經是局外人,這裏對他再也不具任何意義了。
主意打定後,他不發一言的悄聲離開,回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並且打電話去機場訂位。
劍鷹看着梨花帶淚的雨萱,他的心被擰得更疼,他多想拂去她的眼淚,但他終究只是拿下她的手,淡淡的説:“去看看那傢伙吧,他傷得比我更重。”大衞除了外在的傷之外,最需治癒的應該是心中的傷吧!同樣是男人,劍鷹知道此時需要的應該是雨萱的安,他並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大衞的受。但是這樣的心態卻讓雨萱誤解了,她哀傷的看着,這個她第一次愛上的男人,卻也是將她的柔情意擋在心房外的男人。
“我知道了。”她強忍著將氾濫的淚水,往大衞的房裏走去。
像是訝異於她的出現,大衞歡喜的上前去,待發現她眼中的憂傷之後,他關心的問道:“怎麼了?”他和劍鷹已經打完架了,她怎麼更加愁眉苦臉呢?
“劍鷹他…他要我來安你。”她一開口,眼眶又紅了。
“這個混蛋!”劍鷹在嘴邊小聲的罵著,他是在同情自己嗎?在這個時候,樓劍鷹那個傢伙居然將雨萱推向自己,怪不得雨萱會如此傷心難過了。
大衞憐惜的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低聲安著:“別難過了,樓劍鷹那傢伙,其實是心口不一的。”唉,他居然幫情敵講話!
雨萱正準備進一步問這句話的意思時,眼卻瞥見牀上的行李箱。
“你要走了?”大衞點點頭,卻也傷著將是一個獨自飛越這千山萬水。
“是不是因為和劍鷹吵架的關係?你不要把他的情緒當真,等他過了這段過渡期就會沒事的,我去和他説説。”大衞一把抓住轉身就走的雨萱,卻因為拉得過猛,讓兩人雙雙跌到牀鋪上。而劍鷹在這個時候進了門,他只是想進來看看大衞的傷勢,再怎麼説大衞都是若涵心愛的男人,如果若涵地下有知,恐怕也會怨他這個哥哥動手吧。只是沒想到才一進門就看見了令他七竅生煙的畫面,大衞那個無恥之徒竟然抱著雨萱躺在牀上,而雨萱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之意,反倒用錯愕的眼光看着他這個闖入者,這就是口口聲聲説喜歡他、愛他的女人嗎?
他冷冷的瞄了牀上的兩人一眼,眼中充滿了憤怒與嫉妒,鋭利得令人打從心底發,如果眼光真的可以殺死人,大概就是這種眼神吧!為了不讓自己失控的殺了人,他什麼話也沒説的轉身就走。
雨萱急得想追出去解釋,卻被大衞再度攔住。
“別理他,既然他不在乎你,你就算説破了嘴對他也不具任何意義。”大衞哪裏會看不出來劍鷹眼裏的憤怒為的是哪椿?他在吃醋!沸騰的醋!中國人有一句話叫“當局者,旁觀者清”劍鷹因為被醋酸暈了頭,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而迅速離去,他表現得這麼明顯,雨萱卻仍是摸不清的乾着急,絲毫沒發現劍鷹對她的在乎。他的這番挑撥離間,只是希望劍鷹能自己提起勇氣開口求愛,否則豈不太便宜那傢伙了嗎?雨萱果真垮下肩膀,了無生氣的説:“你説的對。”重新在牀上坐下,她問大衞:“真的非走不可嗎?”
“是的。”大衞也坐了下來,説著:“這裏並不是我的國家,我本來就是過客,當然會答應跟你們一起回答,為的只是尋找事情的真相,而在真相揭曉後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的事,若涵病逝,你又拒絕我的情,我實在沒有在待下去的理由,更何況我現在和樓劍鷹那傢伙水火不容,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為了避免再有類似剛才的衝突,我還是離開的好。”大衞的一番話讓雨萱靜默了,他説的未嘗沒有道理,可是如果大衞沒有停留在這裏的理由,她又何嘗有呢?一切都該結束了吧!
“什麼時候走?”她盤算著送走大衞後,自己也該離開了。
“明天下午,我已經訂好機位了。”
“這麼快!”她黯然的説著,沒有心理準備,她就要離開劍鷹的生命了嗎?看來她和劍鷹註定了有緣無分。
劍鷹挾著龐大的怒氣離開了大衞的房間,他刻意在大廳停留了一會兒,希望雨萱能出來向他説明其實她和大衞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等了一會兒沒見到雨萱出來,他的火氣更盛了了。他把自己鎖在卧室裏,告訴自己要忘掉剛才那一幕,可是愈想忘掉卻愈清晰起來,大衞已經知道了他對雨萱的心意,竟然還敢那樣抱著她,這擺明了是一種挑釁,難道大衞所謂的退讓只是説説而已?
想及此,劍鷹全身上下不由得充滿戰備的細胞,但是另一個疑問卻更快閃過腦際,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雨萱的事?很快便有了答案,他也愛上她了,不知不覺的。回想起和雨萱初識的那一幕,她的蠻橫無理、天真率是那般的充滿朝氣,與典雅文靜的若涵完全不同,與那些想在成為他女人的庸脂俗粉也不同。想到她為了學畫而把自己得滿臉油彩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原先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矛盾的苦惱。
要怎麼讓雨萱相信,她不是若涵的替代品?他曾經告訴她,他愛若涵愛了十八年,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怎麼可能輕易轉移?!但事實卻是如此,他就像大衞一樣,錯把對若涵的覺當成了是“愛”若涵一直都是柔弱的,她的纖弱起了每一個男人的保護慾望,讓男人陷入了英雄情緒裏。從小,劍鷹便一直告訴自己,他要保護若涵不受到一絲絲傷害,保護若涵似乎是一種目標,是他做任何事情的原動力,她的柔弱讓他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久而久之,若涵便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控著他的喜怒哀樂。他以為,這樣便是愛了。
但是雨萱不一樣,她是活潑健康的,她不需要他像守著一隨時會滅的蠟燭一般看護她,她不會讓他在半夜驚醒後着急的想去看看她是否仍安然無恙,雖然雨萱不用他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但那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引力。
有了這樣新的發現之後,他決定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對雨萱説清楚,他這幾天的態度傷了她的心,他會用盡辦法彌補的,只要她還肯給他機會。主意打定後,心情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他忽然有了很久不曾出現的睡意,過沒多久,他果真沉沉睡去,那道俊朗的眉卻不再打結了。
隔天一早,劍鷹神奕奕的站在雨萱的房門口,心情愉悦的敲著門,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告訴她,有好多好多的道歉要説,更有濃濃的愛意要向她表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擁她入懷,將翻騰在中的所有情一傾而出。
揚起了最帥氣的笑容,他耐心的繼續敲著門,等著那個小懶鬼從被窩裏爬起來為他開門,光是想像她一雙眼睛半睜半閉的慵懶模樣,慾望就忍不住的熱起來。從來沒想過她竟然能夠如此騷動他的心。
三分鐘過去之後,他的耐心已經漸漸沒了,敲門聲已經加大,難道雨萱真的睡著這麼沈嗎?在門口踱了一會兒之後,他試著扭動門把,如果雨萱忘記鎖門,他直接進去給她來個驚喜也未嘗不可呀!
懷著一種淘氣的心情,他輕輕旋轉著門把向後推,居然真被他猜中是鎖,這個心的雨萱,幸好她是身在樓家,在萬樓幫的地盤裏,沒人敢動她,如果在別的地方,她的心可能會產生無法挽救的後果。想到此,他的背脊不涼了,他一定要叮嚀她,千萬千萬要記得鎖門,不能輕信任何人。愉悦的心情在將門整個打開後立刻轉為疑惑,牀上、房內空無一人,他走到浴室裏,依然不見雨萱的影子。會不會是已經起牀了?大衞曾經説過雨萱因為擔心他而常常睡不好,也許她早已在樓下等他呢。想到這點又令他覺得愧疚,現在回想起來,雨萱那瓜子臉又小了些,真是罪過呵!
下樓後,他不按聲的把樓下所有的空間都找過一遍,他發現不僅沒看見雨萱,就連大衞也像説好似的同樣消失了,這讓他有不好的預,尤其是經過了昨天在大衞房裏看見的那一幕…甩甩頭,他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懷疑雨萱,可是,雨萱也沒有隨他身後追出來解釋,不是嗎?
“你在找什麼?”阿康還是眼尖的注意到了劍鷹奇怪的舉動。
“大衞呢?”既然不好意思直接問雨萱的去處,他只好換個物件。
“他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裏?!你説清楚一點。”劍鷹開始緊張起來。
“雨萱説那個外國人要回英國去了,今天一早就由司機開車送去機場。”阿康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大衞回英國去了,那麼雨萱呢?她的消失是不是和大衞也有關係?她只是去送機或者…接受了大衞的提議,到英國去當美麗的新娘了呢?!
“雨萱呢?和他一起去了嗎?!”阿康點點頭,覺得這是人之常情,要不是少主在昨天和大衞打了一架,他應該也會盡地主之誼送他一程吧!
看見阿康一點頭,劍鷹的心臟被重擊了一下。
“雨萱她有沒有帶任何行李?她有沒有什麼時候回來?”阿康搖搖頭,不解的看着向來冷靜持重的少主怎會如此失措?
見到阿康搖頭,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劍鷹的心真是跌到了谷底。雨萱幾乎是被他“綁架”上車的,本就沒有所謂的行李,她大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只除了他的心。
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劍鷹頭一次強烈的到無力,這些子以來習慣了雨萱的陪伴,就算她不在他身邊,卻仍在他掌握的範圍內,因為不論她要去哪裏,做什麼?都會先和他説一聲,他也總可以等到她的歸來。但是,這次不一平,雨萱走得太突然,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他並不在乎她送大衞去機場,可是萬一送走大衞之後她不再回來呢?昨夜他是那樣徹底的傷了她的心,她還會眷戀這兒嗎?依照她的個,她恐怕是躲在某個角落狠狠的罵著他吧!
唉!人總是這樣,往往要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擁有的可貴。雨萱,你千萬千萬不要對我灰心,千萬千萬不要答應大衞的求婚,你會成為美麗的新娘,但新郎應該是我呀!樓劍鷹在心中無限懊惱的低語著。
機場的一角,雨萱依依不捨的拉著大衞的衣角,眼眶紅紅的盯著他看。
“你不要這樣。”大衞牽起她的手,温柔又帶著揶揄的説:“如果你這麼捨不得我走,何不跟我一起回去呢?這麼眷顧我,可我又不是你的意中人,豈不教我難堪嗎?”雨萱真的很難過,雖然她不愛大衞,但她是真的喜歡他這麼亦兄亦友的男人,相處的子即使不長,但對從小沒有手足的雨萱來説,大衞的離去就像親人別離一般,況且大衞又那麼疼她。
大衞看看時間,差不多該進去了,他握了握雨萱的手,強調的説:“我已經把英國的地址與電話都給你了,如果樓劍鷹那傢伙敢辜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雨萱點點頭,眼中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滴落。
大衞心疼的拉過她的身子,緊緊的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沉的説:“好好保重你自己,我會很想很想你的。”分開時在她額頭上印下深深一吻,拋給她一個“堅強一點”的鼓勵笑容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縱有再多的不捨,但雨萱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留住他,也只能含淚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融入人羣裏。若涵的事情已經落幕了,大衞這一趟長途跋涉,帶回去的都是遺憾,遠在英國的那兩位和藹的老人家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一定不勝唏噓吧!
雨萱一直等到大鳥在天上展翅高飛後才離開機場,現在已經近黃昏,夕陽雖美,卻令人傷,現在的她又該何去何從呢?若涵已經往生了,大衞也已經走了,這整件事情該告一段落了那麼她呢?!對學校而言,她已經是個“畢業生”家教班的工作又被劍鷹擅自作主的辭掉了,馬上面臨到的便是生計的問題。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雖然説“助人為快樂之本質”但現在,她卻很想大呼“助人為貧窮之開始”看來賀蘋那張烏雅嘴還真是靈驗,她失業,賀蘋想擺她可沒那麼容易了。
退路已經決定,可是她的心情依然輕鬆不起來,因為她還必須回去面對劍鷹,雖然劍鷹不接受她,;但不告而別不是她的作風“説一聲”只是對自己負責,對事情有個代,在那之後她會離開,讓“樓劍鷹”三個字成為她永遠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