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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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態的課程幾乎是緊鑼鼓的進行著，舉凡走路、坐姿、站姿、握手、吃飯、喝湯等等常生活瑣事，雨萱已被訓練成七分淑女樣，舉手投足間多少有些若涵的影子。當她穿上若涵的衣服之後，若涵的味道就更重了。

而當林老師拿出一雙高跟鞋後，雨萱卻傻了眼。

“我的媽呀，穿上這麼高的鞋還能走路嗎？”仍是學生的她，多半與球鞋為伍，這種芏是她原本打算等出社會後才經練習怎麼穿的。

“這鞋不高，才兩雨半。”林老師執意要她穿上練習，總不能讓她在晚禮服底下穿上一雙“耐吉”吧。

“就是嘛，只要是女人都會穿高跟鞋，還是你對自己的別有所懷疑？”樓劍鷹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用話刺著她。

“不認輸”是雨萱堅守的原則之一，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邊在心中詛咒那發明高跟鞋的人，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那不屬於她的鞋，彆扭的走了幾步。一個不小心扭了腳，讓她痛得哇哇大叫。

“難看，真是太難看了。”劍鷹毫不客氣的批評她。

“樓劍鷹，你行的話，你來試試。”她下一隻鞋子扔向他，氣憤的説。

“你怎麼連接受批評的雅量都沒有呢？”聽他這麼一説，雨萱從不輕易掉下的淚水也忍不住委屈的出，邊哭邊説:“你還要我怎麼做嘛？我已經身不由己的被你帶來這裏，也為了幫助若涵而努力撐習著我從不曾接觸過的事，現在我都扭傷了腳，你居然還批評我沒有雅量？你究竟有沒有人嘛？！”她噎噎的著淚又説:“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不要那三百萬了，我只要回答。”樓劍鷹見識過她暴烈的脾氣，領教過她魯的身手，但卻從沒有見過她如此柔弱的一面。不知怎的，當她這麼一哭，更像我見猶憐的若涵，他的小若涵呵！

他放緩了臉上的線條，到櫥櫃拿了瓶藥酒後，將雨萱攙扶著坐到沙發上，遞了張面紙給她，輕聲的問道:“是哪隻腳扭到了？讓我看看。”

“這隻啦！”她自然的起長裙，出白皙的小腿與腳踝。

樓劍鷹刻意忽視突然亂了的心臟節奏，下她的鞋，輕易的就將她的小腳丫子握在掌中，説:“我幫你擦點藥酒，很快就會沒事了。”

“是不是真的？你可別乘機報復我。”她擔心會不會經過他的一番“蹂躪”之後，她的腿反而瘸了。

樓劍鷹微笑着不答話，將藥酒灑些在她的腳踝上，開始輕輕的著。沒想到那麼大而化之的女人卻有著如此細緻的一雙腳，小腿更是引人，他幾乎是用著種欣賞的眼光、虔誠的心情著她的腳踝。

舒服！真的很舒服。雨萱正準備稱讚他的功夫時，卻被他專注的神情引忘了説話。有個廣告詞説過“認真的女人最美麗”但雨萱卻不得不承認，認真的男人也是最英俊的。

擁有雕像般臉孔的樓劍鷹就那樣半蹲在自己身旁，微側的輪廓有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似温柔似冷酷，卻令她怦然心動。天呀！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心臟像要跳出喉嚨一般。而且從他指尖輕撫她的腳踝所傳來的受竟會讓她覺得全身麻麻癢癢。

就在她為自己這全新的覺而震撼不已時，她卻到他眼裏的那抹神情有些悉，一個景象倏地劃過腦海，她找到了解答。

是了，現在樓劍鷹臉上的表情就和每次他見到若涵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充滿了温柔與呵護。原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樓若涵，而不是為了她孫雨萱，他看錯了人。想到這裏，一股莫名的憤怒讓她猛地回自己的腳，他會錯意的問道:“我痛你了嗎？”該怎麼回答？回答他剛才自己曾有的覺嗎？告訴他剛才在她心中翻騰的悸動嗎？！要她自己承認剛才的事，她寧可一頭撞牆算了。

“你沒痛我，是我不信任你這蒙古大夫，我想上樓洗澡睡覺了。”她一拐一拐的起身，往樓上走去。

“睡覺？你晚餐都還沒吃呢？”劍鷹站起身説。

“不吃了，我沒胃口。”她頭也沒回的繼續往上走，因為她怕自己一回頭又會拿鞋子砸他，會要他去配副近視眼鏡，免得他又錯認她為樓若涵，既然他的温柔只為若涵，她孫雨萱可不能自己表錯情、會錯意呀。

該死的高跟鞋、該死的樓劍鷹、該死的萬樓幫、該死的為什麼要讓他那麼巧合的看見自己…雨萱在心底一連串的咒罵，直到氣消為止。

第二天早上，雨萱下樓時，若涵意外的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若涵，你怎麼不在牀上休息呢？”看着雨萱“怪怪”的右腳，若涵不住紅了眼眶，説:“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傷的。”雨萱見不得她傷心，連忙安著説:“是我自己笨，和你沒有關係，你瞧，我的腳已經沒事了。”為了讓若涵相信，她還故意拍了拍扭傷的部位，然後在心裏喊疼。

“不，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的病，你也不用放棄學業，更不用被硬著學那些你不喜歡的東西，是我的病和自私害了你。”若涵突然下眼淚，哽咽的自責著。當若涵還想説什麼時，臉卻突然蒼白得駭人，臉上的模樣似乎痛苦萬分。

“你太動了。”劍鷹也變了臉，扯開喉嚨喊著:“阿康，快叫看護到大小姐的房裏。”説完就迅速的抱起若涵往樓上奔去。

看護很快的就推著平裝著醫藥與器材的小車來到若涵的卧房，緊急卻鎮靜的穩定了若涵的病情，等到若涵睡去之後，看護對著劍鷹與雨萱比著手勢，示意他們到門外去。

“大小姐的病情愈來愈不樂觀，現在除了別讓她太動之外，另外能做的…就是快點完全她的心願了。”看護壓低了聲音説。

劍鷹和雨萱對看一眼後，兩人各自懷著沉重的心事下了樓，分坐在沙發的兩端。雨萱第一次親眼看見了若涵的生命所受的威脅，看護最後那句話讓她心中悶悶的，因為若涵的心願只有孫雨萱能幫她完成。一種使命讓她向自己慎重的起誓，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一切若涵會的東西。

不對，她已經放棄了琴棋書畫，唯一剩下的就是儀態而已。好吧，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變得更像若涵，一定要演好若涵這個角。不過，她想先“教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