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好人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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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緻温馨的一室小公寓，戴曉璐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悉的環境，腦袋裏轉着先前發生的事。

酒吧裏放縱的一幕，街道上青年努力向自己表白的一幕，以及後來，那張本應該很討厭可是見到卻讓她心裏深深觸動的臉。

像是電影一樣從腦袋裏轉了一圈，最後看了空蕩蕩的房間以及身上暖暖的有着悉味道的毯子，嘴裏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從牀上跳了起來。

“叫什麼呢？做噩夢了麼？”一個温純、軟軟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劉星清的臉容從廚房裏現出來，光着腳踩在地板上，一臉微笑的看着愣愣看着他的戴曉璐，不由得一笑:“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你，你沒走？”戴曉璐愣了足足兩分鐘，吃驚的問道。

“什麼叫我沒走，難道你很希望我走麼？”劉星輕笑説道，然後擺擺手:“你先休息一會，一個女孩子沒事不要喝那麼多的酒。”説完便又走進了廚房。

“哦。”戴曉璐乖乖的恩了一聲，有點傻傻的坐在牀上，抓過毯子重新包裹在身上，只出了一個腦袋，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看着廚房，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是組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劉星才從廚房裏走出，手裏還端着一個白瓷的小碗，一股淡淡的馨香從碗裏傳散發出來，很誘人。

“這是什麼？”戴曉璐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白瓷小碗，最後眼神落在劉星的身上。

“解酒的東西，是我一個長輩給我的。”他輕輕一笑，像是哄孩子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乖，張嘴啊。”戴曉璐乖乖的張嘴，像是被人下了蠱，將一小碗的東西喝了下去，沒有一點猶豫，喝東西的時候眼睛卻始終看着面前這張算不上很悉，卻是那麼刻骨銘心的臉。

“味道怎麼樣，我放了白砂糖？”劉星一皺眉，伸出一手指，擦了一下戴曉璐嘴角一滴水漬，聲音温純。

“很好喝，恩！”戴曉璐説完，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裏一下就不受控制的出了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她緊緊的看着面前這張臉，卻説不出話來，本來心裏的狠和不甘化作了滿臉的淚水，她伸出手去擦，卻怎麼都擦不乾淨，先前的還沒擦掉，後面的便又了出來。

“傻子，這可是藥水，怎麼會好喝。”劉星淡淡的笑了一下，將白瓷小碗放在一邊的茶几上，身子一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不再看戴曉璐的淚臉頰，而是抬頭看着天花板:“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沒哭。”戴曉璐倔強的説了一聲，又是狠狠的擦擦不爭氣的眼睛，卻是怎能麼都擦不完。

“沒哭就好，一個女孩子整天哭哭啼啼的，那算什麼，別人見了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劉星淡淡一笑，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乾淨，與平時截然不同。

“你就是欺負我，你就是欺負我了，你故意欺負我。”戴曉璐忽然像是怒了，一下子從牀上跳起，撲在劉星身上，伸出雪白的小拳頭，用力的捶打着這個可惡男人的口，似是要將心裏全部的委屈都發出來。

她用力的捶打着，可是打着打着就又哭了起來，再也打不下去，一把抓過劉星的胳膊，低頭狠狠的咬了下去，很用力的咬着，死也不撒口。

劉星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動，也看不出一點痛楚，戴曉璐的小拳頭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撓癢癢，沒有絲毫痛楚。

看着戴曉璐撲在自己懷裏，一邊用力的哭一邊用力的咬着自己胳膊的樣子，眼淚不斷的濕了臉頰，委屈而倔強的身影，那個嬌媚純真的女孩再也看不見，此時撲在他懷裏的只是一個受盡了無盡委屈的單純女孩。

她直到哭的累了，便埋首在劉星的懷裏再也不説話，雙手緊緊的抱着被自己咬的那隻手臂，上面一個鮮紅的印記，整齊就像是天邊最美麗的月牙兒，印記正有淡淡的血跡滲出。她忽然就後悔了，一邊用小手輕輕的撫摸着這被自己咬出的傷痕，一邊心疼的抬頭，皺眉問道:“疼麼？”

“不疼。”劉星無所謂説“誰叫我欺負小璐呢，這是我應該的，如果你不解氣就繼續咬，我活該，你不要客氣，就把它當成雞腿好了。”

“撲哧！”一句話戴曉璐忍不住笑出聲，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卻偏生美的驚心動魄。低下頭，用小嘴湊近了那傷口，輕輕的吹着，撫摸着，像是摸着世界上最美的瓷器。

“大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戴曉璐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着劉星，眼睛裏帶着深深的仇冤。

“什麼問題？”劉星無所謂的點頭，單手從身邊摸出了一香煙，練的點上。對着懷裏的女孩輕輕點頭:“只要你想知道，不管什麼問題我都回答你，我絕對不隱瞞你，我發誓，無論什麼事今後都不會再隱瞞你。”

“不用發誓，你説什麼我都信。”戴曉璐連忙打斷了劉星的話，然後眼睛看着劉星的眼睛，足足過了五分鐘，才輕輕的問:“大少，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麼？大少，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個好人嗎？”

“你覺得呢？”聽了戴曉璐的話，劉星的嘴角不自的泛起一抹苦澀，他視着戴曉璐的目光:“在你心裏，你覺得是我應該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戴曉璐用力的晃晃腦袋，似乎是不敢去深一步去想這個問題，然後又緊緊的看着劉星:“你告訴我，你是好人麼？”

“我若跟你説我就是一個好人，你會相信嗎？你看見過我殺人，一個殺人的人總不應該是一個好人吧？”劉星自嘲一笑，在這個女孩面前，他展出了心底最深處的痛楚和惑，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麼，他這麼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呢，那他自己呢，又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這個問題，太深奧，又有誰能告訴他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你，我相信大少不會是一個壞人，我相信我的直覺。”戴曉璐傻乎乎的看着面前青年，心裏説不出的心疼。

他的眉頭皺的那麼緊，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才讓他這麼愁眉不展呢？

“這個世界很複雜，沒有所謂的好人，只是人跟人的立場不同，小璐，你的生活太簡單，沒有顯赫如雲的家事，也沒有勾心鬥角的爾虞我詐，這樣簡單的生活，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我們的世界不同，你不懂我。”劉星説完，輕輕摟着戴曉璐，語氣温柔:“謝謝你，小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