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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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繁華熱鬧讓蒲查小王爺留連忘返,進城之後這個小孩過得舒坦,起先因為心準備的關係,他在與林風的第一次會見中還表現得相當之穩重,但這個時候在糖衣炮彈的轟擊下,他年齡上的特點就完全表出來了,這些子除了例行公事的拜會漢軍大臣之後他就全天泡在了各個娛樂場所,一開始因為住在禮藩司貴賓館的關係,在身份上還有點顧忌,可後來搞得了他索撇下他的老家臣,一股住進了周培公的府邸,當然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沒辦法説什麼,因為從哪方面看人家都是“孤苦伶仃相依為命”的兩兄妹,難道説還不准他和妹妹敍舊?!
漢王在這段時間的表現完全折服了察哈爾的一些老臣貴族們,當然這並不是因為林風大力賄賂拉攏他們的關係,實際上如果林風當真這麼幹的話這些絕對會引人反,因為一開始進京的時候這批老傢伙一個個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基本上是是一顆紅心兩種打算——若是漢軍講義氣那就虛與委蛇,如果漢軍想借機併察哈爾部哪自然就是魚死網破,可從現在漢軍的反應來看好像本不是這麼回事,林大帥在對待蒲查王爺的問題上表現得相當之人,除了屢屢派出有學問的大儒教導小王爺讀書寫字之外,還對小王爺留戀*情場所的行為持批評態度——當然這對於一個正處叛逆期的少年來説多少有點殘忍,於是這段時間漢王和蒲查小王爺的關係並不是太融洽,因為有幾次小王爺留宿院被漢王知道之後,林風然大怒的同時還召集察哈爾的老頭一起去院綁人,把小王爺捉回來之後嚴厲訓斥,言辭烈非常近乎破口大罵。
這種類似於父兄的關懷自然沒有人講什麼閒話,實際上這種事情發生了許多次之後察哈爾大部分忠心耿耿的家臣都站在林風這一邊,可惜的是因為身份的關係林風不肯能真的象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把小王爺軟起來,所以蒲查雖然屢受教訓卻依然屢教不改,為了解決這個令人頭痛的教育問題,林風不得不與王爺的妹夫周培公連同察哈爾的重要大臣們進行討論,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小王爺身負血海深仇以及振興家族的重任,那麼與會諸位在此有義務給予他一些幫助,所以據漢王的意思,小王爺不宜在京城久留,應該馬上回到草原上履行自己的職責,在此為了挽救這個可憐的孩子,不讓他走上奢的道路,林風還特意派出了幾個在道德方面有典範地位的老儒去教導他做人的道理。
於是在一個悽慘的傍晚,可憐的蒲查小王爺在漢王的半強迫下跟北京的頭牌姑娘們一一告別,當然他心中也沒有什麼憤恨林風的意思,雖然他很年輕,但到底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漢王用象對待親兄弟的關懷自己,這種深切的情誼哪是任誰都可以看出來的,此間察哈爾的各位王公大臣也消弭了任何戒心,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漢王確實一個寬厚仁義的豪傑,這種寬厚從現在看來,已經完全超出了政治的範疇,達到了親情的地步,因為此次外漢軍方面幾乎全部都是單方面無私的奉獻,沒有進行任何索取——林風除了派給小王爺很好的老師之外,還主動奉送了一批包括重炮在內的軍火,並且還極為細心的依照武器數量派遣了一小隊教官來幫助察哈爾按照漢軍模式整訓軍隊,相對於科爾沁、土謝圖這些號稱“同族”的王八羔子來説,漢王這種給人給錢給大炮的舉動,在這冰冷無情的政治世界顯得是那麼的温情脈脈。
當蒲查小王爺依依不捨的告別北京城之後,江南大周皇朝的婚嫁團已經抵達了天津港口。這可真是一件大事,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大漢政府統治下的所有地域立即進入了狂歡狀態,頭號大臣李光地大人當仁不讓的成為第一皮條客,宣佈對大王的婚事全權負責。
其實這次聯姻活動並非如老百姓想象中的那樣吉祥平和,實際上這幾個月的海路真的可以説得上是兇險非常充滿傳奇彩。
眾所周知,因為歷史淵源的關係,台灣鄭經與吳三桂陛下一直保持着你死我活的關係,所以公主殿下的這一程海路其實也並不比陸路安全多少,為了保障這個婚姻的順利完成,背後謀劃的汪士榮大人也不知道愁白了多少頭髮,而在這個行動的完成過程中,自然也不缺乏許許多多有趣的小故事。
實際上在此項聯姻活動之前,漢軍方面就暗地裏與台灣方面換了意見,而這件事情雖然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也還是拿了下來,對於這件事情漢軍君臣上下心中其實還是有本賬,因為就台灣方面的政治形勢來看,其實也未必漢軍要好,放眼整個天下,台灣鄭氏在政治上也是極為孤立的,可以説除了與京畿直隸的漢軍政權保持着一定的合作關係之外,幾乎與其他各路諸侯都是勢不兩立,很顯然,就鄭經目前的軍事力量來説,他還沒有這種一舉幹掉天下人的本錢,所以在這個時候如果還與林風撕破臉,那就真的可謂不智了。
雖然與秘密地與鄭經達成妥協,但汪士榮卻也並不是很放心,而這個婚嫁團自身的方位力量實在也是太也薄弱,大周方面幾乎沒有任何水上力量,所以阿珂公主身邊除了幾百陪嫁的大周御林軍之外,沒有任何護航艦隊,幸好此刻大漢海軍的兩支小艦隊都在江南搞走私,於是就被緊急召集過來負責安全保衞工作。即便是如此,在經過浙江福建一帶海域的時候,這支艦隊還是遇到一些麻煩。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不論是遠在北京的林風,還是足智多謀的汪士榮,事前誰也沒有料到台灣鄭家的內部爭端。對於放任漢、周聯姻一事台灣方面其實還是有不同意見——這些年鄭經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所以台灣內部一直為這個立嫡立長的事情鬧家務,以鄭成功夫人董國太為代表的宮廷派支持鄭克,而以陳近南為代表實權派支持長公子,當然,和其他所有陰謀奪權的東西一樣,這種事情總是對人不對事的,所需要的也只是一個亂七八糟的藉口而已,於是當漢軍艦隊路過福建海域的時候,澎湖列島“意外”的派遣了一支“巡邏”艦隊進行攔截,而就當怒不可遏的漢軍艦隊準備開戰的時候,福建廈門又“意外”的派遣了另外一支“巡邏”艦隊趕到現場,並且與澎湖艦隊發生了衝突——這真是令在場的漢軍將士莫明其妙,不過當時的場景確實驚險非常,除了兩支護航艦隊保持戰備之外,婚嫁團的旗艦也在瑞克上校的指揮下給大炮填上了火藥,一時間在這片海域上三方虎視眈眈,戰局一觸即發,但是隨着漢軍艦隊的緩慢加速,這場海戰終於還是沒能打起來,婚嫁團上上下下捏着一把汗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當林風得知此事之後忍不住大發慨,在這樁婚姻上他確實也是真夠倒黴的,坦白的説他此刻的心情真是鬱悶之極,從歷史上來看,討老婆討得象他這麼辛苦的可也算得上是絕無僅有,除了親家不懷好意老使絆子之外,居然還差點因此引發了一場戰爭,從此事的週轉波折來看,他覺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情聖,追女孩子追到這種地步,就算拿到二十一世紀也是決計沒人比得上的。
婚嫁團在天津下船之後立即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接待,除了幾個駐守邊疆的大將之外,大漢政權內幾乎所有的高官都趕到了現場,以李光地為首的大人們恭恭敬敬的把準主母從船上請了下來,然後排開軍隊重重衞護,這裏不得不提的是,就在大漢領地內廣大羣眾歡呼雀躍的同時,德州與遼東前線立即進入緊急狀態,雖然清廷那邊本沒有過來鬧房的打算,但漢軍卻依然如臨大敵,全線戒嚴止商旅通行,並且推出所有大炮轟了一通以示警告。
據説此次婚禮是比照帝王大婚的程序走的,當然這裏也沒有誰膽邊生指責林風違儀,所以這場婚禮的開銷委實不小,對於這個問題林風真的是有點搞不明白,李光地等人平時不論大事小事,在銀子方面那都是斤斤計較吝嗇萬分,可這回卻象暴發户一樣大把大把的砸錢,以致於令一向大方的大帥都痛不已,看來這又是一個觀念問題了,在林風看來結個婚意思意思花點銀子就行了,如果實在是一定要熱鬧的話,那也可以發動老百姓唱唱歌跳跳舞,或者拖出近衞軍閲兵什麼的,這都是免費勞動力不用花錢,而且場面也絕對宏大壯觀,但象現在這樣把錢砸在什麼裝飾品、酒席、煙火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真的是費資源。
而且最令人憤怒的是所有來捧場的人都沒備什麼好禮,其中除了晉商徽商那票人還算夠意思之外,其他人包括他手下的大漢官員都只是象徵的表示表示——這可真是令林風大吃一驚,太胡鬧了,最高首長大喜這幫臣民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懂事,難道這點常識也要本王提醒麼?!由此他對李光地深深不滿,這個傢伙自己寫了幾張破字畫充數也就罷了,居然還藉機整頓吏治,嚴厲打擊那些知情識趣的人民公僕,真是出離憤怒了,難道他不知道眼下財政緊張,大可趁機發動羣眾,為偉大領袖漢王殿下贊助點金子銀子夜明珠珊瑚樹補貼補貼麼?!
在這場婚禮中林風一直覺得很被動,基本上是手下人提醒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這些暈暈乎乎繁瑣非常遊戲規則很快就把他搞煩了,但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演下去,出乎他的意外,在這次活動中並沒有誰跑過來敬酒,實際上在很久之前他就為今天這場醉酒做準備了,除了早上飽撐一頓之外,私下裏還準備了不少醒酒丸,而且除此之外,李二狗等近衞軍將領也得到了密令,在危難時刻得出來單騎救主,但在這時他才發現在行禮之後就沒什麼人過來招呼他了,此間似乎李光地等人才是負責的新郎官,大部分來捧場的羣眾都衝他們去了,而正主兒漢王殿下傻愣愣的坐在寶座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哼哼哈哈。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之前林風很恐懼的等待着熱鬧、擁擠、醉酒等災難的到來,但當這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後他卻覺很失望、甚至有點憤怒——這還象是結婚麼?!人生最美麗的時刻之一啊,就這樣平平淡淡莫明其妙的過去了?!真是人生缺憾。
終於把這票湊熱鬧的打發乾淨,林風興沖沖的趕赴房,老實説就開始行大禮時的印象來看,這個安平公主給他印象很不錯,那套鳳冠霞帔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的身材,苗條高挑前凸後翹,唯一的缺憾就是沒看到她的腳,也不知道是大是小。
新房門口的唱禮官是前清的一個司禮太監,見漢王過來正準備大聲吆喝,不過剛一亮嗓子就被林風瞪回去,本來林風極反對這個不陰不陽的傢伙在新房外面搞花王,但礙於李光地和陳夢雷等人的面子不得不忍了他一把,這個時候正心急火燎的見新娘子他還來大岔,哪裏還會給他好臉看。
“統統給我走人!”林風擺了擺手,指了指太監和他身後那些手捧端盤子端碗的丫頭“你——還有你們,都走!——”那太監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有點不能置信,按道理來説這個東西還有很多程序要走,據他的職責來看,他還得贊“杯酒”、指揮侍女上各類喜器,提醒新郎新娘辦事什麼的,但此刻見大王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這些話如何敢説得出口。
命這些人滾蛋之後,林風在門外整了整衣服,努力擺出一副和藹的表情的來,笑眯眯的敲了敲門框。
沒反應,估計是害羞吧?!
林風左右張望,此刻四下無人,輕輕推門,閃身鑽了進去,剛一進來,一抬頭不住嚇了一跳。
安平公主正翹着二郎腿,就着桌上的菜餚自斟自飲,腦袋上的紅蓋頭也不知道被甩到哪裏去了,此刻見林風進來,也沒有半分羞澀,上上下下左右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眼神頗為不善。
“這個…公主…哦不、娘子!
…
咳…咳”林風吃吃的道,眼前的這一切真的出乎中國男人的想象,他一時間本不知道如何應付這類事情,兩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他訕訕的道“咳…咳,這個…飯菜味道好不好?!”
“你就是那個林風?!”相對之下吳應珂顯得大方了許多,她隨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坐、坐,別傻站着!”
“咳…咳,不錯,我就是林風!”林風捏了捏鼻子坐下,心中很不是味道,忍不住道“也是你老公!”藉着桌上燃燒的龍鳳蠟燭,他仔細的打量着安平公主,心中暗喜,這個女孩長得還真不賴,當真不枉自己折騰了這麼久。
面對着林風灼灼的目光,吳應珂不住臉上一紅,隨即浮起幾分薄怒,嬌嗔道“看什麼看?!——”林風愕然“看老婆唄!”他奇道“你現在是我娘子,我不看你看誰去?!”吳應珂一時無語,臉上怒更盛“誰是你娘子?!——想得美!”林風目瞪口呆,這話有什麼説的麼?眼下都可以算得上是“生米煮成飯”了,難道這時候還可以反悔?看着薄怒中帶有三分羞澀的吳應珂,他疑惑不解的道“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算是我老婆呢?!”吳應珂這時倒冷靜下來,撇了撇嘴“他們説你是什麼‘河北第一名將’——到底是不是真的?!”
“哈,這還有假?”玉人在前,林風立即抖了起來,大肆吹噓道“為夫當年手提雄兵數萬,橫掃京畿直隸,手誅康熙陣斬圖海,身有萬夫不當之勇,那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可不是説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