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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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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正月,漫天的瓢雪依然下個不停,漢軍步兵第八軍,第十軍,第十二軍雖然跋涉艱難,但全軍士氣還算穩定,這時終於抵達綿竹城下。面對成都的最後一道防線,張勇、王輔臣兩名老將嘆良多,此時已是深夜,安排就地紮營,與殷化行,陳奇在主營商議。

張勇向帳外觀望一陣,道:“陳奇將軍,你繼續派人綿竹在周圍巡視,有任何動靜,即刻直接回報於我。”

“是!”陳奇雙手抱拳,躬身道:“末將這就帶人前往!”説到綿竹,古時便有小成都之稱,是古時出川必經之路,另有七十二天福地之美譽。它不僅是軍事政治要地,也是文化藝術之都。蜀中理學推綿竹,天下祠堂數柏,此時的綿竹年畫早已在全國齊名。

雖然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但真正要到此處展開血戰,總是有種説不出的覺。

從梓潼撤離之時,王屏藩大炮損失嚴重,儘管在綿竹儲有後備力量,但見漢軍約十萬軍兵壓至城下,心裏也旋的慌。

綿竹與劍閣等軍事防禦要地不同,並不具備卓越的地形條件,此仗一旦觸發,拼的只是血之軀,比的只是刀槍大炮。

夜空下,王輔臣面凝重,征戰沙場多年,無數兄弟親人在眼前消瞬即逝,生死已無法觸動心絃,只求這人生最後一仗能有個圓滿的結果。

經過商議擬訂,圍繞綿竹已佈滿大炮陣型,等全軍佈陣的同時將大炮壓進程之內。

“馬鷂子,去休息吧!”王輔臣的背後,張勇緩緩的走來。

王輔臣並沒有轉過身,依然望着夜空,淡道:“此役結束,休息之甚多啊。”

“但依我看,我們已經在休息之內了。”王輔臣這才回過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張勇,年邁的聲音略顯顫抖“你是説…”幾乎在張勇部抵擋綿竹外的同時,在李光地的建議下,林風親自接待了“準葛爾使團”心裏雖然欣喜嘴上也客氣,但周培公李光地一行表情都十分嚴肅,使團派來的三個代表入桌後,林風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會,便直接問道:“誰是策妄阿拉布坦?”聞言,使者三人微微一愣,低着頭悶不作聲。

林風又道:“既然策妄阿拉布坦都親自來了,一定有大事要與寡人商議,好不容易見面,怎麼又遮遮掩掩?”見林風直接挑明,三人這才起身,中間那人微微抬頭,專注的注視林風,躬身道:“策妄阿拉布坦參加漢王陛下。”林風見這人人高馬大,氣度不凡,長相俊俏,頗有王着風氣,輕咳了兩聲,臉上的表情舒展了許多,道:“早知道就是你。”林風揮手,示意坐下,接着道:“祖先也先,大有挾帝神能,所續子孫,英姿颯,蒙古有嬌子果然倍出新生啊!”受到誇獎,策妄阿拉布坦臉上舒展,內心充滿喜意,仰頭環視四周,高傲許多。

李光地低着頭,深口氣斜望着周培公拱了拱嘴,周培公示意,目光嚴肅,內心與李光地一同竊笑。

“説吧,你冒充準葛爾使團來找寡人,所為何事?”

“啓稟陛下,實不相瞞,我等本就是準葛爾人,並非假冒,陛下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也知道我的身份。”策妄阿拉布坦並不稱臣,林風聽在耳邊,先不計較,不耐煩的道:“我是問你,找寡人所為何事?”初見林風的氣度,策妄阿拉布坦深壓迫,向後面兩位使者看了一眼,這才微微向前邁了一小步,道:“準葛爾與大漢歷來修好,父王在位時,兩國相處和睦,兵無戰亂,民無相突。亂賊葛爾丹,暗結私羣,製造禍亂,又趁亂奪國,破壞兩國修好。策妄阿拉布坦與準葛爾汗國舊部,實不願看準葛爾與大漢戰,特此前來,願同陛下商議出對策。”林風並未回答,微微低下頭。

“戰爭並不是準葛爾汗國的本意,葛爾丹實屬逆天,禍害蒼生子弟,定當誅之。”策妄阿拉布坦又道。

林風道:“你的意思是?”策妄阿拉布坦直接道:“我願與陛下結盟,助陛下一臂之力剿滅葛爾丹。”

“你就這麼有信心,寡人一定答應?”策妄阿拉布坦微微一笑,道:“大漢國軍力強盛,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在話下,但現今鄭經軍事集團、尚之信集團以及南周內戰雙方同時在多個戰場上與陛下漢軍戰,陛下軍力雖然勢不可擋,但無奈分割太多,要在同時征伐葛爾丹,恐怕是力不從心。”策妄阿拉布坦説的很對,林風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又低頭不語,便微微向周培公李光地倆人偏去。

周培公內心一笑,出列站在策妄阿拉布坦身旁,躬身道:“主公,微臣認為,策妄阿拉布坦大汗實乃準葛爾正統,主公與之結盟乃是正義之師,請主公三思。”周培公話未落音,李光地也出來,躬身道:“對啊公主,葛爾丹益猖獗,似財狼虎豹,對大漢虎視眈眈。主公與策妄阿拉布坦大汗同盟,猶天賦神兵啊!”聽完二人的話,林風望了策妄阿拉布坦一眼,接着皺着眉頭假裝苦苦思索。這時廳內安靜,沒有人敢吵他,過了半刻,林風才極不情願的抬起頭,厚着臉皮在策妄阿拉布坦白白淨淨的臉上看了一眼,道:“你要寡人如何協助你?”策妄阿拉布坦內心一喜,急忙道:“同盟後,我軍勇士必定全力以赴,為陛下清掃外賊,同時也奪回本就屬於我們的準葛爾。同時,我希望陛下能給真正的準葛爾勇士提供大漢國先進的武器以及適當的軍資。”頓了一會,策妄阿拉布坦偷偷望了林風一眼,道:“另外,希望陛下能馬上公開宣佈我的準葛爾王位,還希望能與陛下籤定條約,在以後對葛爾丹的作戰中漢軍甘肅陝西蒙古駐軍要全力配合。”

“這…”策妄阿拉布坦才剛説完,旁邊的周培公本能的發出一絲聲音。

“培公,有什麼不妥嗎?”林風問道。

周培公朝林風點了點頭,抱歉道:“主公,微臣失禮。”

“培公有什麼意見,但説無妨,策妄阿拉布坦既然是同盟了,也不是外人。”周培公朝策妄阿拉布坦斜視了一眼,接着道:“微臣認為,策妄阿拉布坦大汗的要求並無苛刻,只是微臣不明白一點,準葛爾是大漢的一部分,是“大漢”從漢武帝、唐太宗手裏繼承下來的遺產。從新疆到伊朗都是大漢的地盤,説的嚴格點,誰讓出誰就是賣國。策妄阿拉布坦大汗要陛下…”林風伸出手打斷周培公的話,心裏暗贊説的好,接着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對,現今葛爾丹在準葛爾猖獗成型,王位也全屬自封與寡人沒有任何關係,策妄阿拉布坦雖回家心切,但也不能與葛爾丹這樣的亂賊同而語。準葛爾是大漢的一部分,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難道策妄阿拉布坦不明白嗎?”沒等策妄阿拉布坦回話,林風面如猙獰之,厲道:“難道策妄阿拉布坦也與葛爾丹亂賊一樣,懷有狼子野心?”林風説此話時鋭利堅硬,眼神緊緊盯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前額,策妄阿拉布坦雖然年輕,但征戰無數,在草原上是兇猛的勇士,可此時也不敢將頭抬的太高,背後生出一陣冷汗。

“陛下!策妄阿拉布坦不敢。”林風又道:“你要知道,葛爾丹現在一心在擴充草原上的勢力,對我大漢暫無直接的衝突,寡人大可安心消滅內賊放他個幾年倒也無所謂。我之所以和你談是因為念你是準葛爾汗國的正統,瓦刺也先的正宗血脈,寡人助你,實屬憐惜天道,也為得是保我大漢國土安寧繁榮。”頓了一下,林風又舒展了一下表情,道:“話雖這樣説,但你與寡人既是同盟,自然有相互幫助之理,對於武器與金錢的幫助,寡人二話不説,但後面的那些要求,實在是寡人不願聽到的。”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子有些發軟的覺,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與大漢同盟,念還有機會,策妄阿拉布坦也絕不會放棄,先前的傲氣衝散無形,躬身道:“請陛下明鑑。”林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加高聲音道:“葛爾丹剿滅後,準葛爾自然歸你策妄阿拉布坦管轄,但你要記住,準葛爾並不是汗國,他是大漢,我可以封你王,但卻是藩王。而且,在之後的戰爭中,準葛爾的部隊要接受漢軍將軍的指導和指揮,這是很基本的,你考慮下吧!”大雪終於停了下來,但山川地險依舊是一片茫茫雪白,漢軍步兵第八軍,第十軍,第十二軍共約將近十萬兵馬聚集綿竹城下,大炮已布好陣,將暴程內的綿竹緊緊鎖定。而棉竹城牆上方,同樣也是大炮直,只是相比之下,要顯得遜的多。

王屏藩的部隊原本就只有三萬五千多人,除掉王立知的鋭騎隊,一萬七千多臨時組織的新兵,真正剩下能在戰場上作為倚靠的也只有一萬六千餘人。與漢軍張勇部的兵力相差甚大,雖説守城易,攻城難,要把綿竹打下來漢軍付出的代價會相對慘重,但這場戰役懸念並不大。

當然,這暫時也只是張勇部單方面的分析而已。

可張勇並沒有打算馬上攻城,王屏藩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兩軍城上城下遙遙相對,風平靜之中,那緊張的氣氛壓迫的人透不過氣來。

連續持續了幾天,直到天上又降下了一場大雪,張勇這才在心裏暗暗念道:“時機到了。”王立知被士兵帶了上來,張勇在王輔臣,殷化行等軍官的注視下,親自為王立知鬆綁,只淡淡的説了句:“我與王屏藩也是老朋友了,大家都老了,我實在不希望因為戰亂傷害到他的後輩,你走吧!”王立知從被捕後,一直不吐言語,當下雖有狐疑卻也不敢多在敵營逗留,騎上張勇送的快馬飛奔而去。

緊帖的對峙似乎比真正的戰鬥還要費神費力,夜不敢全寐,不敢分神,連續多下來,軍中自然有個別士兵怨聲疑慮。張勇知道一切在意料之中,嚴厲軍法,強行鎮壓。

在王立知放走的第三的夜晚,茫茫大雪甚至將整個天都覆蓋掉了,張勇獨自一人在帳內取暖閲書,忽聞帳外一陣馬蹄,停下之後,一士手握一信箋走進帳內給張勇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