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依然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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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抬起手，無數海水飛起盤繞上去，凝結成一條湛藍的長裙，潑散開柔順的長髮，和墨藍的雙眸。

毫無疑問，這就是碧雅琳迦的幻象，不過幻象是不是本尊真正的模樣，考慮到菲絲萊迦的前車之鑑，薛雷持保留意見，那雙眸子緩緩轉動。

最後定格在薛雷的方向，跟着，抬起了白雲一樣柔軟無暇的手掌。

“告訴我，異神的使徒，你侍奉的究竟是何方來的怪物？你身上為何會有菲絲萊迦的氣息？”隨着碧雅琳迦的問話，無數海水洶湧飛起，在薛雷的後方形成一面無法形容的高牆，彷彿如果一句説不對，那堵海牆就會重重拍落。

“怪物？”薛雷咬了咬牙，大聲説“我侍奉的，是創世女神之一，薇爾思！她為了對抗侵襲的混沌，耗盡力量陷入沉眠，可醒來之後，卻被盲目的愚者們遺忘，她為世間萬物祈願豐收，祝福繁衍，你們卻只記得一個比婭！你們對不起那位女神，給我向她道歉！”古莎嚥了口唾沫，小聲説:“罐，我可沒辦法一下子就飛過後面的大頭啊…”薛雷高高舉起手臂，催動神力，神諭之石在戒指上爆發出奪目的光輝“碧雅琳迦，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着，看着這神諭之石的光芒！

這是異神，是怪物能做到的嗎？你讓你的幻獸瘋狂對我使用魔法，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被女神殿下賦予了什麼權柄嗎？你看到了，凡世的魔法，本傷不到我分毫。

這樣你也不肯承認現實，寧願選擇逃避嗎？”塔爾抬起眼，沒有因為那海嘯一樣的奇景產生絲毫慌亂。她靜靜注視着薛雷，出了比剛才詢問碧雅琳迦時候還要有興趣的目光。

“弱小的異神，狡詐的話術！”

“弱小？”薛雷壓下後背一股股往上竄的涼氣，大聲説“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遺忘了先祖的愚蠢女神佔據了絕大多數信仰，薇爾思殿下失去了信仰，沒有辦法連接世界的意志，才會如此無奈又無力。

混沌的惡力量不久就會侵襲這個世界，我的使命，是在那之前恢復女神殿下的榮光，碧雅琳迦，你作為比婭的女兒，不來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佈置暗算，這就是你庇佑這個世界的方式嗎！”碧雅琳迦板起了臉。柔和的氣質消失了。廣闊的海面忽然像是沸騰了一樣翻滾，天空中貨真價實的雲都被海水帶起的氣吹散，碧藍的晴空下，近海女神腳踩着花高高升起，死死盯着已經處於同一高度的薛雷。

薛雷沒有絲毫退讓地盯着她。這種時候如果輸了氣勢，就真的完蛋了，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碧雅琳迦實力和剛剛甦醒的菲絲萊迦本不可相提並論。這個幻象帶來的壓迫，甚至讓他覺得有些難以呼。

古莎已經嚇呆，機械化地拍打着翅膀。

“你不是説，你從我身上受到了菲絲萊迦的氣息嗎？”薛雷攥緊拳頭，受着掌心的冷汗，決定孤注一擲到底“不妨告訴你，我正在她的身上孕育屬於我的權能。

這就是女神殿下對我的庇佑賜予我的能力，如果你接受到了女神殿下的恩賜，一樣也會孕育屬於我的權能。你如果不信，可以把我單獨帶到你的神域中，我來讓你看到，薇爾思殿下並非異神的證據！”才恢復不久就能在神域外的地方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女神的力量既然如此強，腦子就沒必要那麼好使，他覺得，自己不是沒可能忽悠過去。

他想，今後還是儘量少選擇和女神們正面剛，多走迂迴路線比較好。要是能爭取到幾個和古莎、拉雅一樣的女神鐵桿，他的説服力就能大大增強。碧雅琳迦沒有回答，似乎在考慮。

薛雷緊張地等待着，同時在心裏盤算，要是真孤身過去，沒有古莎在旁，這次也沒了那個騷騷的小人魚，他還有沒有機會靠聖翻盤。

“碧雅琳迦，母神創造你們之前的事情，你們也並不知道。你們出生就看到了已經創造好的萬物，對吧？”沉默的女神緩緩點了點頭，海雲母幻化的身體輕盈到彷彿沒有重量，腳下的海面都沒有因這動作而產生絲毫變化。

“所以，也許這裏面有什麼需要好好溝通的誤會。你看，塔爾剛才也誤會你們女神復甦是為了繼續爭鬥，來給比婭供給所需的死亡。”

“這並非全是誤會。

母神的本職，的確是冥土與死亡，她的努力創造，是以違背了神力的源為代價的。否則，她豈會沉眠得如此長久。”

“冥土與死亡無法帶來任何創造。你們真的聽過比婭怎麼説嗎？我怎麼覺得，你們被創造出來之後看了一下環境，沒有發現其他的高位女神。就想當然了呢？”就在薛雷覺得有希望忽悠出一個還不錯的結果時，身後的海面上，忽然傳來了人魚悠揚悦耳的歌聲。朵萊米和同胞一起到了，但糟糕的是，她們唱的是才從他這兒學的《女神頌》，整首歌滿是薇爾思的名字。碧雅琳迦的表情，瞬間變得如來了風暴的海面一樣陰沉…

＊＊＊我説，薇爾思，之前我明明已經談得好的了，我覺得繼續下去，不是沒希望跟碧雅琳迦和平溝通一下，哪怕讓她對你的存在先有一個半信半疑的態度也好啊，她怎麼突然就發那麼大脾氣呢？

【人魚畢竟是海洋中數量最多的智慧族羣，和海畔的漁民一起構成了海洋三女神的信仰基。

她聽到那些人魚如此積極地為咱們傳教，再加上你之前的話讓她的想法也有了動搖，可能，因此惱羞成怒了吧。】那她如果在自己的神域裏，發動能力會不會比那時更強啊？

那也太逆天了吧。【不會。因為她發怒後，已經第一時間把神域降臨了，那一擊發動的時候，咱們就處於她的神域之中。】那她的本體其實也到了？【嗯，不過抵達後就發起了那樣的攻擊，你來不及做什麼也正常。目前來看，碧雅琳迦恢復的程度可能已經超過一半，不是你現在對付得了的。】你這麼説，好像我未來還可以變強一樣，我明明被鎖死戰鬥力了啊。【你會不會變強無關緊要，但沿海地帶的漁民和那些人魚只要改變信仰。

就能削弱碧雅琳迦，當我的信仰在她的領域中佔據優勢之後，談判和降服的可能，自然就會更大。】總之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咯，那傢伙在海洋中呼風喚雨，還能在神域附近降下諭示，實打實保佑漁民，搶信仰要多久啊。

【你面對的本來就是位格很高的強力女神，而且，那三姐妹分享着同源神力，甦醒後才會取回屬於自己的部分。克蕾洛迦應該還未甦醒，碧雅琳迦最後展開攻擊使用的，八成是她妹妹克蕾洛迦的力量。】啊，難怪，我説怎麼“漁民庇護者”這麼温柔的名號下能搞出這麼狂暴的攻擊…誒？等等，也就是説克蕾洛迦甦醒積蓄夠力量的話，就能縱那樣的攻擊？

【應該是這樣。薛雷，你不能因為偷襲菲絲萊迦的順利就小看這些植於自然存在之中的偽神。

她們沉眠這麼久依然能夠甦醒，足以説明她們的基是持續存在的，只要智慧生命還保持着對現實世界的敬畏，再加上想要利用這種敬畏的個體，造成的扭曲信仰，一樣是不可小覷的力量。

這一次，就當咱們記了一個教訓吧。對那些女神出手，看來還太早了。】嗯，我也有點急躁了。【那麼。

之後的重點，還是轉向蒐集信仰吧。海上的生物可以給人魚，她們的歌聲本身就有蠱惑生命的魔力，而且思維單純，與水的親和度極高，不太容易被海洋女神策反回去。接下來，我建議你先在漁民中培育類似的發展點。

看你和人魚關係的進展，我覺得你可以嘗試從統治人魚之冠的那幾個橫尾家族開始。】是啊，我都不知道。

原來自己這麼受人魚歡…薛雷雙手枕在頭後，眯着眼睛望向碧藍如洗的天空，緩緩吁了口氣。

口被兩條胳膊架起來的魚尾似乎到了高，扭動着甩下幾點鹹絲絲的水珠，不過馬上就有貼心的小手用曬乾的海草給他擦掉。

“啊！好舒服…出、出來啦！”高聲尖叫的人魚甩着頭髮哆嗦了幾下，旁邊配合的少女立刻默契地將她抬起來一翻，滾落在旁邊柔軟的草墊子上。噗，一顆沾滿聖的卵從痙攣的入口噴了出來。

旁邊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兩個壯年人魚馬上拖着尾巴過來，一邊讓卵球成型，一邊向用來掩埋的沙灘挪過去。薛雷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是第幾個了？忘了數，是不是快兩位數了？

這片海有這麼多人魚部落的嗎？

“下一個，下一個，不要磨蹭了，趕快把潤滑準備好，自己扒開過來待命。”旁邊負責統籌指揮的人魚直身子大喊“不要磨蹭不要磨蹭，口組跟上，一分鐘內下一個開始產卵。”他舒暢地呻了一聲，兩條柔軟靈活的舌頭正在夾擠刺他都還沒有半點軟化的陰莖。託這幫人魚帶來的“祖傳秘藥”的福，他雞巴里的血就跟凝固在了海綿體裏一樣。

其實本不會軟，這一分鐘的間隔，只是輔助口組的人魚用來把唾塗滿增加潤滑的前置手續…

順便讓不太擅長跟數字打道的人魚安排好下一個，他設想過很多種這次跟碧雅琳迦見面後戰敗的結果，依然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被帶到這邊一個海島上，成了一條“種魚”當然，沒有什麼不情願的地方，這是他應付的代價。碧雅琳迦忽然發飆的那一下，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