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但下一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依序言中的説法,這個世界只要是有智慧的生命都有魔力,只會唱歌吃蟲子的妖花都能發魔晶石。
薛雷心想,蘇琳的身體是借用的這個世界的現有人類,有微薄的基礎魔力,唯一完全沒有的,全世界恐怕就只有他了。真是個讓人覺寂寞的結論啊。
這本書頓時對他失去了意義,他嘆了口氣,決定轉換一下心情,看周圍牆上也沒有保持安靜的標語。
就湊近對面的少女,小聲問:“你是欣蒂的搭檔,對嗎?”正沉於書籍中的她,竟然沒聽見。
“呃…”他只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着皺起眉有些不滿的她,重複了一遍搭訕的開場白。
雖説不擅長這個,但一想到今後免不了要有當面傳教,安利女神的場合,那就應該抓住一切機會鍛鍊膽識和臉皮,而且,萬一成功還能打聽打聽欣蒂的事。
“你是誰?準備上她牀的鬼?”那少女的口吻很是不耐煩的樣子,低下頭繼續看書“勸你死了心吧,她口味很挑剔的。”
“不,我是她的僱主。有人委託她給我當保鏢,這會兒就在外面守着呢。”
“啊?”她很驚訝地抬起頭“當保鏢?期限呢?”
“目前是一個月,但契約中有延續條款。”
“一個月?”那少女愕然大喊,惹得那兩個學者很不滿地瞪了這邊一眼“她瘋了嗎?這個破地方的館藏也就夠我看兩週。
她什麼時候變得願意接長工了?你出了大錢嗎?可你看起來不像很有錢的貴族啊,這糟糕的穿衣品位…”嘶,這小丫頭嘴裏有錐子啊,薛雷挑了挑眉,寬宏大量裝作沒聽到“這就是我向你搭話的原因,我覺得她有點反常。”
“她簡直是瘋了!”那少女嚷嚷着用手拍了一下書,發現兩個學者又瞪過來後,站起來衝那邊大喊“看不下去就滾,腦子隔絕不了雜音當什麼學者,去外面看舞娘發騷啊!”兩個學者縮縮脖子,不約而同起來換了座位,她的怒火看上去有點誇張“説,你給那紅髮牛灌了什麼魂湯?不知道我的旅行程都安排得很緊湊嗎?”薛雷下意識往後靠去,貼着雕花椅背説:“事實上,是她主動找的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受了誰的委託,要特地來給我當保鏢。還要了一個很不合理的價格。”
“原來你很有錢?”那少女眯起眼睛,修長的手指放在了旁邊橫擱的七絃琴上,一副如果接下來的問答不能讓她滿意,那這琴就要和他的腦袋來一次非自願親密接觸的架勢“你出了多少?”
“兩個金幣。”
“你在胡扯什麼?撒謊也要有點分寸好不好!”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終於讓那兩個可憐的學者決定離開改天再來讀書“兩個金幣一天就想説服她接這種限制自由的見鬼工作?
欣蒂本就不缺這點錢,她要不是為了最熱愛的舞蹈而不能接長期工作,早就成為家財萬貫的冒險者了!你知道她有多強嗎?我來打個比方,如果你是一坨屎…”
“等等。”薛雷忍不住打斷了這個不知道會是什麼展開的奇怪比喻“我剛才就告訴你了,欣蒂就在外面等着,你有任何覺得難以置信的地方,可以出去問她,不要對我發火。
我知道她很強,所以才奇怪為什麼她肯以一個月兩金的價格來當我的保鏢。對,你沒聽錯,不用把眼睛瞪得像是要掉下來。
她和我簽了契約,還在冒險公會報備了,一個月,2金,諾丁金幣,沒有任何收藏價值的普遍通版。”
“你,給我等着!”那少女霍然起身,身後的椅子咣噹倒在地上。
她也不去扶,氣沖沖就往外走去,看到她消失在自動關上的門後,薛雷長長吁了口氣,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輕快了幾分。這個人類女樂師,發脾氣的樣子倒像是個傳聞中的火靈,剛才眼睛裏的光簡直要把這裏的書架點燃。
他拿起書,準備放回去順便看看下一本該選什麼。還沒決定好,門就被驚慌失措的拉雅推開。小女奴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臉緊張地説:“主人!
主人,您的保鏢…和她的搭檔吵起來了。天哪,那女人的嘴巴好惡毒,舌頭比刀子還厲害。”
“讓她們吵。”薛雷衝着追進來的門衞丟出幾個銀板兒,幫拉雅付了錢“正好,你陪我在這兒看會兒書吧。”他又把那本入門讀物出來。
遞給了拉雅“喏,看看你的魔法素質如何。”
“可…可我單詞還認不全啊。”
“吶,《通用語詞典》上、下冊,遇到不會的就查。”薛雷撫摸着她的頭髮,柔聲説“拉雅,我希望你能努力學習,提升自我。
我侍奉女神的代價,是自身的強度幾乎無法提升,所以,我希望你能變得厲害一些。成為一個我不需要花錢僱傭的保鏢。”
“我會拼命努力的!”拉雅大聲回答,抱起三本加起來快有她上半身長度那麼高的書,大步走向桌子坐下,埋頭苦讀。
薛雷翻了大半個書架,找到一本叫做《諸神的謊言》的書,看扉頁的介紹,似乎是堅定認為守護者和魔晶石才是世界運轉本動力的一位學者,以證明神明本不存在為目的,分章節大幅批判並揭穿各路宗教的常用騙術。
對他來説,這就是一本現成的宗教忽悠信徒方法大全,正是他急需的好東西。至於會被如作者這樣的明智人士揭穿這種小問題,本不需要在意。
就像各種詐騙手段一樣,本來他的目標也不是這種在世界佔絕對少數的英。翻了幾頁案例,薛雷正在嘆宗教這玩意換了一個次元用的手段差別其實也不大,那個氣沖沖出去的樂師,又邁着大步回來了。
薛雷反手抓住椅背,尋思着要是來者不善還能防禦一下等着大喊保鏢救命。結果讓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那姑娘噗通跪下,衝着他邦一聲就來了個響頭。
這啥展開?玩galgame都沒遇到過的情景啊,不彈幾個選項出來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她抬起頭,腦門,就那麼跪着説:“對不起。我找欣蒂確認了,你沒有説謊騙我。我最討厭被騙,剛才一時沒忍住,説了很多難聽的話,這就是我的道歉。如果你覺得不滿意…”説着。
她雙手一扶,嗖…就把腦袋又衝着石磚地板砸了下去,薛雷趕忙一個俯身,用手掌托住了她的頭,免得那飽滿光潔的額頭就此磕扁。
“事情太離奇,不能怪你不信。趕緊起來吧,你這麼道歉我可受不了。”她起身往對面原本的位置一坐“多謝你的寬容,我這次丟臉丟大了,如果你不原諒,我只能羞愧自殺去了。”不要用這麼平靜的口氣説這麼驚悚的應對好嗎。
“沒有那麼誇張吧。”薛雷趕緊勸“只是個誤會,誤會而已。”
“薛雷,我叫銀風鈴。這當然只是藝名,但我是孤兒,只有藝名,沒有真名,這樣也好,至少有些需要真名的咒術對我就無效了。”她高到離譜的語速暴了她目前還是到很尷尬的事實“關於咒術的書我看了不少,欣蒂就總愛説我,説我只看書,不實踐,蒐集那麼多單純的知識幹什麼,一點實力也提升不起來,她不懂,閲讀本身就是充滿快的一件事,看書對我來説。
就像是跳舞對於她。説到跳舞…”
“等等。停。”薛雷看她已經到沒話找話的程度,趕忙抬手打斷“銀風鈴小姐,看在你對我的歉意份上,能不能告訴我,欣蒂為什麼會如此反常啊?”話頭停止,氣氛忽然沉默,尷尬如果有質量,這會兒肯定啪啦啪啦掉了一桌子。銀風鈴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跟着,她噗通又跪了下去,邦邦磕了倆。
“你這是幹什麼?”薛雷吃了滿嘴驚,不知所措。
“我不能説!”她大聲回答“可我又覺得這樣對不起你的寬容,只好用我的方式再次道歉。對不起!”你這個道歉方式有點損害智商啊,腦袋不能這麼待誒。
“你如果有什麼苦衷,不能告訴我,直接説就是了。我又不會怪你。”薛雷趕忙柔聲安撫。
“沒有苦衷。‘不能説’是我的選擇。我要為這個選擇付出代價。”銀風鈴站起來,裙子髒了,腦門一片紅“請你不要再問我任何有關委託人的事情了。
那讓我很為難,就像山貓爬到樹上抓松鼠,結果樹一下長高了幾十米,害怕得不敢下來。”你這個“就像”後面的內容都是些什麼鬼啊,異世界的語文老師只負責教學生怎麼寫字母嗎?
“如果我不問委託人,打聽點別的事情呢?有關欣蒂的。”
“她是火靈,女,年齡是忌不許問,身材很火辣,護甲和底襯往往需要訂做口加料的尺碼。
她對愛的態度很奇妙,喜歡男的也喜歡女的,實際上我跟她除了搭檔關係之外,偶爾也會幫對方解決生理需求。哦,對。
她跳舞的時候不喜歡穿內衣,説受不了那種束縛。”銀風玲滔滔不絕講完,補充説“這就是我能告訴你的全部,其他的你就別問了。”
“她對我應該沒有惡意…吧?”看向薛雷的眼睛,似乎在確認他這話問得是不是很認真,但下一秒,銀風玲的手就伸向了七絃琴。旋即,一道淡綠的光在他的視野中不易察覺地一閃。脖子覺到被什麼涼涼的東西貼住,他低頭一看,一把附魔過的破甲錐。
正橫在他的喉結前方。展現出可怕突襲技藝的少女樂師把看上去很危險的武器緩緩收回到七絃琴的底座裏,認真地説:“她比我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