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三顆數十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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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弗狐疑地望了一眼身邊那個男人，抬手阻止他繼續説話，走上前幾步“那你説，一切是因為什麼？那絕對不是自然災害，我們都是聞着海風長大的孩子，這種事你騙不了大家。”

“那是偽神的絕望反擊，想要在真神面前，做最後的徒勞掙扎。”薛雷淡定地説“那些口口聲聲説要庇佑漁民的虛偽女神。

終於出了殘暴的本來面目。如果不供奉她們就會帶來災難，那和呼喚颶風與漩渦的雙生神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女神，只會給信徒以祝福！用庇佑換取大家的信任。”他抬起雙手。

看着已經聚集過來的大量海民“我相信諸位中已經有薇爾思殿下的追隨者，那實實在在被祝福的覺，難道你們沒有受到嗎？”後面的漁民中立刻傳出了回應的喊聲。薛雷對這一點很有信心，原本信徒就會受到女神的庇佑，如今被設為圖騰的女神像覆蓋的範圍內，那祝福的效果更是強到不可能受不到。

牲畜和作物產量、生長速度、適應之類的效果不容易直觀覺到，但已婚男女信徒的能力和度是實實在在最容易發現的。

從三分鐘提升到三十分鐘的男人，從沒什麼覺的死魚變成興奮到一牀的女人，期待懷孕時被回應的冥冥預，都是拉昇信徒信仰的速效祝福。

薛雷微笑着大聲説:“偽神的面目已經被揭穿，如今薇爾思殿下神像庇護的地方，洋都會保護信徒，上午落水的不幸漁民中如果有信徒，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吧？”權能孕育完畢，不僅他的能力變強，圖騰附帶的祝福中也多出了“菲絲萊迦的庇佑·等級1”對信徒養殖的海生植物造成的提升需要時間受，小洋的保護可是實實在在會在危急時刻生效的好東西。一些因為巨落水的漁民，用高呼確定了這個事實。為海神教説話的聲音，暫時被徹底壓制。

宮殿前有巨大的廣場，供衞兵駐守輪替，節舉辦歡慶活動，旁邊則是廣闊的海灘。聚集來的民眾越來越多，風元素把薛雷沉穩的聲音傳開，落入大家的耳中。

這裏是水鬼海灣最大的商貿港和聚居地，僅作為居民主體的人類，定居數量就超過了五萬，每動的商旅更是不計其數。很快，聚集而來的人數。

就遠遠超過了過往所有祭祀的參與者總和。薛雷都到有些緊張，同時，也更加興奮，他讓古莎抓住自己和負責擴音的人魚，送到了宮殿的頂上，踩在那濕石磚的邊緣，繼續大聲宣講着薇爾思殿下的榮光。

文拉爾已經到場，虔誠的傳教士分散混入到參與者中間，在適當的時間應和。朵萊米也出現在淺灘上，帶着跟隨她的豎尾人魚，低聲哼着女神頌的旋律。

人魚的歌本來就有引人心的魔力，不久，局面就徹底被薛雷掌控。從實際上來説，祭祀已經開始。遠方的海面忽然陰雲翻滾，一道道水柱升起，讓密密麻麻的人羣發出一陣驚慌的低呼。但海神教的殘餘信徒還沒來得及開口，聖殿的女神像就發出了柔和的光輝，如同一個巨大的結界，籠罩了無比廣闊的範圍。

盪的海，在天邊徒勞地沸騰，卻無法衝入海灣內平靜的海面。

“神蹟！謝薇爾思殿下庇佑！”人羣中傳來亢奮的高呼。陸陸續續跪下的信徒帶起了羊羣一樣的效果，黑壓壓的民眾，很快就跪倒了大半，剩下那些不太情願的，四下打量一番，也都悄悄蹲下來，放低了身軀，但格洛弗·喬依然站得筆直。

就像一支在沙灘上的標槍，他眼裏的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疑惑。薛雷沒有在意他，當身處的位置所見足夠宏大，一兩個個體的特異，就會被自然而然地忽略。

他心澎湃，繼續着自己的演説，大腦進入到微妙的亢奮狀態，讓他覺得飄飄然猶如微醺，這一刻，他是這海灘周圍上萬生命的絕對核心，所有視線的焦點，站在最高處的指引者。

欣快，正在頭皮乃至全身動。神話故事的間歇，受僱傭的幾位法師踩着浮游結界上升到了宮殿頂部，站在薛雷四周。

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塔爾也來了，穿着全套法袍，拿着她那平平無奇的法杖。

“你也來了？”他示意人魚暫停擴音，讓古莎帶她下去補水，微笑着看向塔爾。

她點點頭，舉起法杖“我可以為你負責擴音魔法。這種場合，我不可能不到。見證者，應該也不止我一個。”她的話剛剛説完，薛雷就從背後到了一股刺骨的威懾。古莎丟開人魚就轉身衝了上來，一身骨刺變得更加猙獰，雙臂也延伸出了皮膜構成的堅硬黑刀，他轉過身。

就看到了他以為早就該出現的格萊娜。看來守護者也不能隨便瞬移，外側的海面上，漂着一條送她過來的小船。她走向薛雷，站定在安全距離外的側面，讓下面聚集的民眾可以看到她修長曼妙的身姿。

“是…是水司神使！”有聲音認出了格萊娜的身份。很快，原本沒有跪倒的人也都跪了下去。格洛弗出無比驚愕的表情，顫抖着將左腳後移，單膝跪下。

“尊敬的守護者閣下，謝你的到來。”薛雷謹慎地説着，同時做好了跳下宮殿落入人魚羣中自保的打算。

格萊娜抬起一腳踩着宮殿邊緣突起的石磚，笑了笑，攤開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敵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覺到如此強烈的神力了。

我很好奇，你能把這場祭祀，推高到怎樣的程度。”薛雷微笑着説:“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就可以更高。”格萊娜抬起一手，水藍的元素之環出現在她的面前。受到了她和塔爾身上渾厚的力量，其餘法師紛紛退下，離開了宮殿頂部。

很快，巨大的水幕就在空中成型，如同龐然的海市蜃樓，映出頂上薛雷、古莎、塔爾和格萊娜的清晰影像。這正是薛雷打算讓水系法師做的，但一般法師，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

塔爾望着格萊娜，也舉起了法杖，洪水般的魔力奔湧而出，在四周形成了環繞的翠綠漩渦，能將這裏的所有話音，選擇傳送出去，覆蓋幾乎整個人魚之冠。大概是這種規模的擴音魔法消耗太大。

她閉上眼睛，閃耀的翠芒之中，塔蘭·幽靜之風的身影也從空中降臨。下面並不乏冒險公會的資深成員，驚歎的傳言，迅速在人羣中擴散。

兩個守護者同時出現在眾人面前，是水鬼海灣建設以來前所未有的景觀，當然，硬要説的話，塔蘭只來了虛影，應該算半個。

“我是格萊娜·艾普莫拉斯·鏡湖，人魚之冠的子民，都來宮殿附近看一看吧，”靈神使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真神賜福的祭祀，就要開始了！”更多人往這邊集中過來，但都不需要來到漁港區，除了西區，商貿區和南、北兩區的居民，只要站到高處，就能看到那巨大的水幕，聽到被風元素送過來的聲音。

光是這場景，就已足夠震撼，但接下來，更震撼的場面出現了。格萊娜走到薛雷身前，彎拿起了他的手，微笑着輕輕吻了一下指尖，用很尊敬的口氣説:“教宗，您可以開始了。”他摸了摸口，來之前儲存的東西都在，他指了指銀風鈴，讓古莎把她帶上來，附耳叮囑了幾句，深口氣，舉起了雙臂。

銀風鈴打量了一下兩個守護者，壯着膽子開始彈琴。迴盪在人魚之冠上空的悠揚旋律中，海面上已經是信徒的人魚們喜悦地放聲高歌。

薛雷向薇爾思大聲禱告，向着黑壓壓的民眾張開了雙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在富有魔力的歌聲和無比動聽的樂曲中。

在巨大蜃景般的畫面上，只要一點點神蹟，就能得到數百倍的放大，把信仰的種子深深埋下。

“安撫途的羔羊吧，偉大的女神，賜予我們豐收的寶物，彌補那些在偽神怒火中受損的海民吧！以您之名，薇…爾…思…”拇指大的魔晶原石從他的掌心冒了出來。

咕嚕嚕滾落，從宮殿的邊緣掉下，那是他早準備好的，近期報價最高、象徵意味也最積極的光晶石。

純度頗高的原石在陽光下呈現出猶如蕾莉亞長髮一樣的美麗金，比金幣要淡，但更加閃耀，更加誘人。一顆，兩顆，三顆…數十顆，滾落的晶石礦彷彿不會窮盡，噼裏啪啦豆子一樣掉落在下方。聽着腦內蘇琳由於連續不斷取出東西而發出的酥軟呻。

他愉悦地微笑，大聲説:“看吧！這就是女神為受害者提供的補償，這是上好的光晶石原礦，讚美女神！謝女神！”狂熱地呼聲率先從人魚中爆發，緊接着，信仰不深的人類信徒也跟着變得興奮，對着那不可思議的神蹟吶喊。一聲比一聲高，音幾乎壓過了薛雷被魔法傳播開的禱告。

這一刻，整個城市都在呼喊着薇爾思的名字，巨大的女神像上發出的光芒，也變得更加明顯。

遠處望着水幕的居民也都陸續跪下，有些隱藏身份的海神教信徒已經忍不住淚滿面，一邊磕頭一邊道歉。雙手灑下的光晶石，幾十顆才能消耗一斤。薛雷準備了六百四十斤。

隨着樂聲進入到高，他雙手掌心的晶石礦也象爆米花機開了口一樣嘩啦啦的大片灑落。如果不是全副武裝的人魚把守着宮殿附近，用巨大的帆布接着，恐怕已經有貪婪的民眾忍不住衝過來搶。《女神頌》的最後，悠長的尾音高亢纖細，彷彿可以穿透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