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風雨同舟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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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風雨同舟渡(1)一路行去,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那些事情。
就蕭湘而言,既然決定和辯機一起走,那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她低垂了眉,看向眼前的茵茵綠草,深了一口帶着青草香味的空氣,她抬頭看向辯機。
辯機的眉眼之間,是一片温柔之。她從辯機的懷裏開身,在一邊的巨石上坐下,開口道:“我想,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你。”辯機點點頭,那抹温柔之中,染上了一層不安。
“你心裏,可有我?”蕭湘並沒有像辯機以為的那樣,問關於“利用”的事情,她只是輕輕的,問出了每一個女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我的心上人,他的心裏,可有我?
辯機定定地看她,邊帶出一抹好看的笑:“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他的手輕輕撫上蕭湘的面龐,“我現在,可是叫宗靜官。”蕭湘亦回望他,半晌堅定道:“我要你發誓。無論貧窮或者富貴,無論安樂或者困苦,無論健康或者殘疾,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你都要一輩子愛我。”辯機顯然從未聽過如此大膽的語言,俊臉紅了紅,卻毫不猶豫:“我宗靜官發誓,無論貧窮或者富貴,無論安樂或者困苦,無論健康或者殘疾,無論什麼樣的情況,我都會愛你,保護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此時四周一片寧靜。只有微微拂過耳邊地風聲,整個世界似乎都寫滿快樂和幸福。
蕭湘輕輕的閉上眼睛,任之前的負面情緒消失殆盡。無論是利用也好,是什麼也好,他為自己,拋棄了他的信仰,拋棄了曾經讓會昌寺引以為傲的辯機二字。拋棄了去譯經留芳千古的機會…她還要什麼呢?
而辯機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緊了她。
在蕭湘將頭埋入他懷中的那一刻,辯機地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一路向南,風景便越發的秀美。
離開了奢華地長安,向着南方的肥沃豐美而去,鶯飛草長,亂花眼。
放眼望去,一派繁華美麗的景象。
馬車在高大的城牆下停住。城門口行人出出入入,喧鬧無比。蕭湘微掀了車簾,抬眼看去,只見高高的城門上鑲着一塊青石板,上面用篆體刻了幾個字。
原諒她並不懂書法,這幾個字看在她的眼底,和火星語沒有什麼區別。
倒是一邊的辯機含笑為她將衣領地釦子繫好,遮去上面青紫的印痕。緩緩開口道:“最是江南佳麗地,眼前的這城,就是你天天嚷着要去的…金陵城。”聽到這三個字,蕭湘的眼睛頓時迸發出異樣的光彩,她猛地往前一衝,險些從車上摔下去。辯機連將她拉住,有些好笑:“小心些。這麼大人,還這麼燥燥。”蕭湘並未回話,她只是站在這高大的城牆邊,痴痴地看着那巍峨的城池。這座城池,在千年之後,將會是她出生和成長地地方。
她在這裏,足足待了二十個年頭。
雖然是千年之前,但這塊土地,卻的的確確是承載了她的歡笑與淚水的土地。
毋庸至疑。
辯機跟在她的後面。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淚滿面。卻仍舊温柔地將她攬進了懷裏,輕聲低語:“別掉淚了。教人看了笑話。臉都哭花了。”又抬手將她的淚拭掉,拍了拍她的頭。
蕭湘輕輕地點了點頭,靜靜地站在原地,仰望過去。陽光此時顯得有些刺眼,白晃晃地一片,那些白光中,她依稀看到過往的一切…漸如雲煙。
過路費之後,兩人便入了城。
將馬車寄在住宿的客棧,辯機領了蕭湘,去領略這古城的繁華與美麗。
秦淮河此時還沒有後世的脂粉,也沒有漿聲燈影中的美麗。它此刻只是一條靜靜淌地河,貫穿整座城市。
偶爾有船隻從上面滑過,帶起一抹漣漪。漁船撒網時,將網上的水珠拋灑開來,在空中泛出一縷奇異的彩虹。
蕭湘和辯機並肩前行。
辯機地頭頂已經微微生出些頭髮,只是還是薄薄一層,所以蕭湘在臨走前,特意為他製作地假髮此刻有了大作用。雖然這頂假髮做的實在是…只能用躁二字形容,但總歸比一個光頭在路上走要好上許多。
看見辯機地,頂多嘆他不懂得打理形象,並沒有人會去懷疑他是不是和尚…辯機的頭頂上,是真真切切有着六個戒疤的。
“我們去遊河。”蕭湘抬眼,正見前方一條船停在岸邊,一名漁女正慈條剛捕上來的魚。她不由微微嚥了咽口水,生在水鄉的她知道這種剛剛捕上來的魚質極,口極好…不等辯機反應,蕭湘便快步向前,清脆地聲音從口中蹦出:“船家,可招待客人?”那漁女抬了頭,微眯雙眼看了過來,目光落在辯機身上,悦耳地聲音旋即從喉嚨中散發出來:“當然。兩位請上船。”蕭湘回看辯機,只見他仍舊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輕輕笑了,拉了他一把,踩着踏板跳入了船艙。
船隻並不大,收拾的倒是乾淨。
裏面船伕正燃了一個小鍋子,咕咕嚕嚕地煮着魚粥。
不知道加了什麼調料,那粥的香氣極濃,蕭湘只嗅了一口,便差點滴下口水來。
辯機有些好笑地看她。
蕭湘自然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由抬了頭:“你幹嘛老似笑非笑地看我?嗯?”一面説着話,一面眼光還在緊緊地盯住了那口小鍋。
“我覺得…”辯機停頓了一下,“你自從離開長安之後,子要活潑許多。”蕭湘頓時一愣。
好像的確是如此,自從想通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長安那種抑鬱的覺了。像是扔掉巨石般輕鬆,子也慢慢和以前有些接近了。
她莞爾一笑,調皮地擠了擠眼睛:“不好麼?”
“當然好。”辯機微微嘆息了一聲,閉了閉眼睛,“船家,這粥叫什麼粥?怎麼這麼香?”那一直弓着背的船家緩緩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