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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毫無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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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在那個夏,她説“不用了。不需要。”的時候。

米玥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告訴她。可看着她的臉,就再不想開口了。

“玥,你要再度拋棄我嗎”她哀婉的看着米玥,吻了吻米玥的手心,眼淚再度滴落,一陣疼痛襲來,如冰刺針扎。

“不要再拋棄我了”米玥從箱底翻出記本,因為濕開始泛黃發黴的紙上留有潦草的筆跡。翻開那15號一頁,次頁的期依然冷漠的表示着寫下這篇記是在11月30,有點殘酷。

嘆了口氣,為她換了一條冷巾。剛才情緒太過動,本已退下燒氣勢洶洶的歸來,暈了過去。米玥不好笑,只能將她搬上牀,忍着房東太太的謾罵,賠了熱水瓶的錢,了雙倍押金再借了個。

米玥席地而坐,背靠着牀沿。陌生的手機鈴聲不停的傳來,一遍又一遍。那是她的手機,來電始終顯示同一個號碼。短促而焦急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米玥站起身出了門,到十米開外的陽台上,點了支煙,靜靜的着。

自從搬出家以後,莫名的學會了煙。

這般的景,不知還要看多久:破舊的磚瓦屋,陰暗濕的小路,四處亂扔的垃圾以及水溝裏陣陣發臭的黑水,以及不知添加了多少漂白劑的石灰粉刷過的牆,那也許是這裏唯一趕緊的顏,卻顯得格外的突兀和做作。即使忍受不了想要抬頭望望天空,視線也被狹窄擁擠的房屋羣被阻斷,前方是高不可攀的摩天大樓。看似近在咫尺,卻要走上好幾個小時才能到達。

房東太太從樓上下來,她太過豐滿的身體壓在石梯上,發出怪異的悶響。她手裏提着從二手貨市場上拼命講價買來的皮包,包上印有一個十分苗條的女子。雖不知她是為何買下這樣的皮包,卻每每見到時不為這樣的組合好笑。堆積在她臉上的脂肪不停的顫動着,眼神卻格外的犀利尖鋭。她看了米玥一眼,哼了一聲,下樓而去。見不到聲音,怪異的悶響仍不斷傳來。

還記得,初到這裏不久,房東太太第一次發現米玥煙,犀利尖鋭的眼裏蹦出不小的驚訝,轉瞬她有點蔑視的看着米玥,用着與人斤斤計較時的聲音對米玥説:“小心點,別把東西燒了”米玥只是輕哼了一聲,算是作答。她也沒再説什麼,就消失在米玥面前。想是她認為米玥能夠理解她的話,這句沒説完的話。

“燒阿這裏有什麼東西可以燒的”米玥自言自語,輕笑了一下,將煙頭扔進臭水溝裏。煙頭“嗤”的一聲熄滅,然後融入緩緩動的黑水裏。

房東太太多半是期望米玥將什麼東西燒了吧,然後可以理所當然的向米玥索取賠償金。不過,除非她擺出什麼東西給米玥燒,否則只能痴想。但是,她捨不得吧愛錢能愛到她那種地步,也不能不説是一種境界。

她講電話的聲音不斷的從房間裏傳出,全是用的米玥不太悉的英語。想必是很重要的電話吧,不然不會用這種讓人覺得被用另外一種方式隔絕的方法。米玥背抵着牆,站在門邊,看着昏暗狹窄的天空,等待電話的結束。

屋內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語速卻加快,一陣強烈的壓抑襲來。與此同時,手機傳來了信息的震動,打開一看,是店長髮來的:小米,冒好點了嗎好了的話,就儘快來上班吧最近很忙。

米玥拉了拉衣服,風帶來的寒冷使得身體不自主的發抖。剛想到,這通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還有多久才能結束時,就傳來憤怒的聲音:shutup“玥”突然間,她衝了出來,發現靠在門邊的米玥,再次緊緊的將米玥抱住。她是在擔心米玥會趁她昏時消失不見嗎如果是的話,怎麼還能講上這麼久的電話“餓了嗎”米玥繼續望着天空説,任憑她將米玥擁住。

“不餓,”她在米玥頸上輕輕的磨蹭了幾下,説,“只要有玥在就好。”

“米玥餓了。”米玥推開她,在同一瞬間,她的臉上浮出一絲失落。米玥走進租屋內,四下翻找,終於在書中找到一張半新不舊的百萬鈔票,看了看門口穿的單薄的她,拿起一件外衣,丟給她,鎖上門。

“吃飯去。”即使是布麻裳也遮掩不了光輝之人,定是説的身旁的這個女子。蒼白的臉以及糙的衣物,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本身。看着四周之人的注目,米玥也看着她。果然,金子就算是在泥坑裏也照樣發光。她發現米玥在看她,羞澀的笑了笑,雙手則緊緊的環住米玥的右手,蒼白的臉泛起了點紅,顯得更加的好看。

然而,這一切落入眼中時使得米玥有點焦躁。米玥不顧她身體的虛弱,徑直的在人羣裏衝來撞去。待到小腿傳來一陣痠痛,便四處張望,找了一家餐廳坐下。完全不管不顧這裏是哪裏,她在那裏。

為何會是如此米玥不知道。她看着米玥羞紅了臉的那一瞬間,心像是被惡魔佔據,那一瞬間湧起的肆,想要讓她笑不出來。

坐在餐廳窗邊的位置,點了杯開水坐在那裏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夜漸近,餐廳的人也越來越多。服務生好幾次來問米玥需要點些什麼,米玥都搖頭説米玥在等人。但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也不見米玥要等的人的身影。米玥無視服務生眼裏那異樣的神情,呆呆的看着窗外。

開水已經失去了温度。

米玥確定是在等人嗎現在連米玥自己都開始質疑了。看了看手錶,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未出現。心裏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這不是自己故意為之的嗎現在這種失落是因為後悔了嗎還真是可笑。喝完開水,丟了張10元紙幣在桌上。不論這杯開水本身價值多少,但是在別人店裏白白做了一個多小時,哪能不給錢的如果是肯德基或麥當勞的話,就另當別論。

米玥在服務生那種異樣的目光的注視下走出了餐廳,街頭四處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微微的眯着眼,再一次恥笑自己。

給店長打了個電話,道謝後是抱歉,並説明會準時去上班。店長問了幾句身體好了與否之類的客套話,米玥也隨意的敷衍了幾句,最後再次道謝,掛了電話。但,現在去哪裏呢看着街上成羣結隊的人們,突然覺得原本應該安靜的夜晚,比白更加的奢靡浮華。

看着人羣,在街邊站了半個多小時。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方才回過神來時。邁步回走,夜模糊了一切,米玥辨不出方向。再度打量四周,想要找到自己悉的風景。不久,米玥咬了咬牙,招來了一輛計程車,説出了地址。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正開向與米玥來時相反的方向時,米玥説:“夜黑,師傅別失了方向。”司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猛的一踩油門向前衝去。身體慣的向前倒,撞在副座的靠背上。米玥知道他是故意的,現在卻沒有力氣與他計較。想來,又是這身裝束惹的禍。

每個人曾有過一段難忘的時,她也是如此。

原本以為那是痛苦難耐的歲月,現在想來或許是自己自那以後一直奢望的。

母親有段時間一直在米玥耳邊嚷嚷,因為米玥素打扮在他們的眼中不男不女、不倫不類。若是再去染個發、燙個頭、打個耳的話,就是百分百的問題少年、另類人羣。母親每每見到這樣的米玥,就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擔憂神情看着米玥,並開始滔滔不絕的訓斥。米玥總是不耐煩的打斷母親,或是乾脆的逃離。那時,哥哥總是袒護於米玥,寬着母親説米玥還年少,張大了就好了。

那時的記憶甚是遙遠,遠到米玥都記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何時開始疏離米玥。本以為,他們是在因為米玥的任而失望、生氣。於是,米玥改。開始打扮得像個女生:長髮乖順的披在身後,穿着可愛的裙子,可愛的鞋子。一切都那麼的可愛。可是,一切似乎不是簡單的“可愛”就能挽回的,米玥不明白所以。

光景年之間,米玥們之間存在的不僅是疏離,甚至是莫名的單方面憎恨仇視,尤其是昔十分寵溺於米玥的哥哥。當米玥得知為何之時,失望遠遠大過於悲傷。心裏不停的想,人類的情就如此的脆弱嗎脆弱到被如此不成理由的理由就能輕而易舉的摧毀真實太可笑了也太可恥瞭然而,米玥卻作為這類人中的一員,是否也是如此如果是的話,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情,那樣的話,就不怕有朝一會被摧毀。

被疏離之後,唯一待米玥如初的是祖父。好幾次,祖父因為他們的態度則發怒責怪,但是往往會引起全家的爭吵。而爭吵所帶來的憤恨、怒氣和責怪,自然而然的加諸在一句話也未曾參與過的米玥的身上。於是,私下乞求祖父再也不要在他們面前提及任何關於米玥的事。米玥並非因為悲傷或是難過而下定這個看似艱難的決定,只是覺得太麻煩了。這樣吵來吵去,毫無休止,對於米玥太過麻煩了。早就決定了,所以現在不要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