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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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裏光霽豔,柳絮夾銀,柳芽初吐黃蕊。細莖黃花和着頭,處處金黃。綠生生中有紅花,讓人心生盎然。
郭樸了一口氣,心如飛絮般飛起來,他口道:“真好。”素鬱積,絲絲化開在頭中。
想得開與想不開,都在自己手裏。在房裏郭樸恨盧家恨得心口兒疼,一塊幾塊大石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園子裏花紅柳葉兒綠,温暖的頭下,郭樸忽然不再煩惱。盧家又如何?自己是戰役中受傷,當時沒有拿下自己的官職,也沒有病中忽然拿下的道理。
再説自己關注京中動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為什麼?因為在乎這個官職。雖然郭樸自己要説沒有實權病卧在家,可是這個官職他相當在乎。
哼哼,他冷笑,笑話自己想得歪。你是病人,別人不拿你當病人看!就是一個好生生還在當官的人,也會受到衝擊和擠兑。
這有什麼?盧家想如意,他還得有這份能耐!只要這官司不輸,只要找到那姓程的讓他畫押…郭樸眉頭不動,心中主意不少。
鳳鸞在身邊走得眉眼兒帶笑,郭樸温和地看看她,再明確自己要穩住曹氏才行。
一片飛葉搖搖飄落,就要落到郭樸面上時,鳳鸞伸手抓住,見郭樸微笑,她搖一搖腦袋:“出來走走很好吧?”
“很好,以後天氣好,我時常陪你走一走。”在這樣的環境下,哪裏有人心情不好呢?又解決心中的難題,郭樸不無悠然,嘴角邊噙笑。
走過翠徑有碎陽,在小小坡地上停下。鳳鸞的梯子就在前面,擺在數株桃花旁。牀板放下時,鳳鸞體貼的指着花叢:“放那裏,晃不到公子的眼睛。”牀板貼着花叢放下,郭樸的面部在陰影裏,身子在頭下曬暖兒。墊結實了,郭樸命鳳鸞:“玩你的去,我在這裏看着。”鳳鸞才折下一個花枝兒在手,搖一搖帶笑去登她的樓梯。紅木樓梯上俏麗的人影子,郭樸不覺心曠神怡。
頭的温暖,讓他愜意地眯上眼。打了一個盹兒心情舒暢睜開眼,見不到鳳鸞在樓梯上的身影。
“鳳鸞!”郭樸有些急。花柳綠還是燦爛,沒有了鳳鸞嬉戲,好似一汪子死水。鳳鸞就在他身邊,人沒有到脆生生嗓音先到:“來了。”郭樸鬆一口氣,捕捉着鳳鸞的嗓音,聽着她的腳步聲微笑:“你在哪裏?”鳳鸞如花笑靨出現,在他身邊坐下,拂好裙角再把手中的花給郭樸放在手中:“我來看過你,你睡着了,我在旁邊不煩你呢。”
“長平!”郭樸先喊長平,他習慣於看到鳳鸞,看不到就惱怒要怪小廝。長平也在旁邊,垂手過來帶笑:“這裏頭不好用鏡子。”郭樸也想起來:“是,那你去吧。”再待鳳鸞:“不要走太遠。”鳳鸞點一點頭,眸子裏煞是清澈:“我就守着你。”頭下面的鏡子反光,一不小心可以灼傷人。少年時上學用削筆刀面上的鏡子對黑板照,對同學臉上照,照上一會兒他會有刺痛。
在這園子裏,不能再隨意擺鏡子。
天清而又藍,旁邊是鳳鸞坐着花草。玩了一會兒,郭樸柔聲問她:“喜歡嗎?”鳳鸞頭也不抬:“喜歡。”這才飛一眸在郭樸面上,見他神好,鳳鸞笑眯眯:“你喜歡嗎?”郭樸微笑:“很喜歡。”隨着這話,鳳鸞面上又閃過一絲猶豫,好似有話要説出來。
“要説什麼?”郭樸看出來,鳳鸞輕笑一下,難為情地低聲道:“晚上要回家看母親。”頭把她面上細細汗染成金,襯上瓊脂一樣的鼻子,嫣紅勝過園中紅花的嘴,不説國天香,也是我見猶憐。
郭樸取笑她:“這麼戀母親?”鳳鸞認真點一點頭,眸子有不解:“父親不在。”郭樸再接着笑她:“鳳鸞要頂半邊天。”
“就是晚上回去看一看就回來,”鳳鸞再説一回,郭樸還要笑話:“你應該戀着我,不應該再戀母親。”此言一出,自己心中一動,隨即啞然失笑。鳳鸞理當戀着自己這當丈夫的,可是她對自己依依嬌戀的時候,自己要怪她不懂事,怪她和汪氏爭風。
郭樸放柔聲音:“鳳鸞,勞的人辛苦。”鳳鸞微嘟一嘟嘴,郭樸再次哄着她:“我們一起體諒她。”這個她,當然指的是汪氏。鳳鸞要是個很糾結的人,房花燭夜的事她就可以氣死。現在她雖然不贊同,卻一慣好脾氣的點點頭:“知道了。”再加上一句,嫣然一笑:“曹氏姐姐也辛苦。”郭樸微有不悦,還是他能剋制自己才有微微的不悦:“你喜歡上了她?”鳳鸞很是詫異,才説過勞的人辛苦,難道只偏心汪氏。此時此情,細風吹動樹葉沙沙輕響,要是有些人,會一跳多高去生氣。鳳鸞和郭樸一樣,很享受綠草茸茸。
雖然不明白曹氏怎麼了,鳳鸞也中肯地道:“她們一樣勞。”郭樸掩飾一下,笑了一聲,總覺得有乾巴巴,就勢道:“你説得對,那我和你商議一件事。”
“你説,”鳳鸞對於商議這兩個字,是格格笑着。郭樸貪看她的嬌容,也不忘記把一碗水端平:“咱們看花,也不忘別人。”鳳鸞立即説:“好,給她們也送花兒戴。”不等郭樸説好,她跑去摘花。人上到樓梯上,端正坐下來,和風玉陽中的一笑,直到郭樸心中。
“看我,可喜歡這梯子,坐着也可以摘花。”鳳鸞伸出自己的衣袖,樓梯的高度讓她手還在桃花之上。
長平從來有眼,周氏少夫人是摘花。怕紅木樓梯搭得過高,他總會來看一眼。這梯子搭在桃花深處,就是長平的主意。
旁邊蘭枝和桂枝笑眯眯,少夫人的這件玩意兒,以前從沒有聽説過。多好!
薄薄半透明的粉紅桃花,頭下近似於半透明的柔荑,郭樸賞心悦目地看着,想想盧家,他就要美到心裏。
人到這般時候,才會發現真心對你的人,才叫更為可貴。相反,想一想曹氏,郭樸恨不能把她千刀萬剮。
同時,他在更觀察汪氏的同時,也盼着鳳鸞和汪氏和和氣氣。汪氏現在還沒有管主要的家事,可只要她一心一意待著,以後這個家遲早要給她。
作為當丈夫的,郭樸竭力想端得平。是以在他以後只有鳳鸞時,也是竭力要盡到當丈夫的責任。
桃花深處的人再回來時,面容上有微汗,抱着一捧桃花。坐在郭樸身邊慢慢挑揀:“這給祖父,”郭樸笑意盎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