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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周氏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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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枝和桂枝聲援鳳鸞:“快摘左邊那個,那個又大又多。”長平只是淡淡地笑,這裏面的機鋒他全都懂,不過現在不是他説話的時候。

鳳鸞強着玩了一會兒,無打彩回來。她甚至不願意多看那樓梯一眼,垂頭喪氣進來,身上的雪衣也沒有解,一個人先進來。

丫頭們要拆樓梯,要抱回來,在後面。

郭樸見鳳鸞面帶不豫,兩手空空一枝花也沒有,問道:“玩還不喜歡,哪裏還能喜歡!”鳳鸞沒有辯解,自己解下雪衣搭在一旁,悶悶不樂取過針指來做。

汪氏那麼能幹,自己偏偏不能。在這樣思緒觸動下,鳳鸞丟下針指又去書案上寫字。她幾天不動一筆,臨安不再鋪設文房四寶,鳳鸞垮着面龐去書架上取,一不小心,硯台摔下來,“當”地一聲滾出去多遠。

郭樸正頭疼,他受身上傷的影響,又加上成天躺着人睡眠其實好不了,總是有不時的偏頭疼,聽到這一聲把他驚嚇到,郭樸罵道:“你在什麼!”鳳鸞還是沒説話,見郭樸不再説話,小心儘量不發出聲音把硯台撿回來,已經摔成三、四塊,她不敢説,慢慢拼湊着放好。

丫頭們送花進來,鳳鸞接着。郭樸聞到清香見花都斑斕燦爛,料想鳳鸞沒有玩得不開心的道理,不問青紅皂白喊鳳鸞過來,把自己頭疼的氣全出在她身上:“是小子們讓你回來不喜歡?外面瘋一天你才覺得好!

。”鳳鸞只忍着,手中梅花慢慢捻着,碾落快成香泥。她不怪郭樸,郭樸給她打了一個,她沒從有見過,也沒有想到會有的玩的東西,她對正在罵人的郭樸看着,忽然更生出一絲憐惜。

可憐他病得如此重,可憐他常諸件,件件要依靠人。

見郭樸罵得停了一停,鳳鸞把手中梅花把郭樸面前輕輕送過去,再孩子似的對他笑笑,這笑得格外讓人憐愛,郭樸閉上嘴,嗅一嗅梅香,才問鳳鸞:“為什麼不喜歡?”

“突然不喜歡的,沒什麼,”鳳鸞想想這家裏的人,除了郭樸和自己的丫頭,就再沒有人對自己好。

郭夫人雖然才給她一樣東西,可鳳鸞想想諷刺而去的蘭香,肯定會對郭夫人説,郭夫人又會不喜歡自己,肯定認為自己糟蹋東西。還有七巧和五巧,她們會在汪氏面前説,汪氏會對郭夫人説,鳳鸞又認為郭夫人不喜歡自己。

其實郭夫人第一件,是她兒子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第二件,就是家裏的生意是最重要的,僅次於郭樸。所以和汪氏親近些,是汪氏在試着接手事情。

鳳鸞先入為主,以她的見識,只能這樣想,見郭樸問,心裏打了多少轉,決定不説。郭樸看着她低垂的粉頸,暴躁脾氣又收起來,温和地道:“玩這一會就玩厭了,”鳳鸞搖頭:“不是,好玩呢。”為讓郭樸開心,強笑道:“收起來吧,等天花開,才好玩呢。”

“梅花太低了,冬天倒不用這個,”郭樸也這樣説,他沒脾氣的時候,又十分的關懷:“是想玩別的?”鳳鸞點一點頭:“要寫字。”郭樸一笑:“原來是這個,去吧,你兩天不碰,小廝們肯定要收起來,自己去拿去。”鳳鸞再點一點頭:“才剛把硯台摔了,”郭樸忍俊不:“真能耐,沒學會寫字,先學會摔硯台,自己再拿一個,自己研墨吧。”鳳鸞烏黑的眼睛看着他:“你説那個很貴?”郭樸不放在心上:“再貴也摔了,你還能成原樣。”鳳鸞搖着頭,郭樸道:“那就別想了,讓長平把碎片掃出去,別割到你的手。”重找硯台,重新把自己一套東西找出來的鳳鸞慢慢研着墨,對郭樸看一眼,還是那個想法,這家裏只有公子對自己好,他是自己的丈夫。

過去嫁個丈夫是為穿衣吃飯,郭樸全做到了,而且他對周家有一定的恩情。鳳鸞重執筆,意馬心猿。郭樸看她一眼,就是在發愣:“你能玩上三天,我都覺得你認真。”鳳鸞趕快哦一聲,低頭去寫字。

這一寫,寫到外面天黑。臨安進來點燈,鳳鸞頭也不抬,臨安就便看了一眼,郭樸明顯看到臨安趕快把一隻手掩在嘴上,是笑容滿面。

郭樸看了臨安一眼,臨安會意過來,對郭樸耳邊道:“少夫人在畫符。”郭樸覺得跟自己想的一樣,銅鏡只能看到人在房中做什麼,卻看不到書案上去。

鳳鸞依然執筆不抬頭畫得起勁,她在幹什麼?在鬼畫符。先來上一筆橫,寫得歪歪扭扭,靈機一動,把它當成梅枝子,“唰唰”幾筆再來幾點梅花。

初學筆字的人會有這樣覺,有時候寫順了手,不管怎麼寫只是不想起來。鳳鸞努力的寫,郭樸在下面猜,對她筆下的符十分想看,但是忍着。

長平進來,見到不抬頭的鳳鸞也明顯吃了一驚,初看上去,周氏少夫人很是用功,離十年寒窗苦不遠。

郭樸給他一個眼,長平不聲不響過來,郭樸小聲帶着笑意:“別打擾她。”長平壓低聲音:“是,晚飯有了,”郭樸好笑看一眼鳳鸞,抬手再拿過一張紙,又在畫上了。

她剛才墨研多了,這一會兒墨也足夠,再加上玩過回來的晚,沒畫多久天就黑了,紙也還有,墨也還有,更不抬頭。

“你送來,”郭樸吩咐長平送來,長平輕手輕腳送來晚飯,喂郭樸吃飯,這一主一僕偶然看到鳳鸞,都是忍俊不

鳳鸞雖然有丫頭,她要回房用晚飯,自己會回去,要跟着郭樸吃,有時候長平和臨安會送她的晚飯。蘭枝和桂枝正在房中對坐生悶氣,無端下午有一件生氣的事情,所以也顧不上鳳鸞。

有這樣憨頭憨腦的主子,就有那樣的丫頭。

沒有人來打擾鳳鸞,她一直畫到外面有銀鈴似的笑聲:“母親,您慢着些兒。”鳳鸞這才抬起頭,乎着雙眼:“咦,燈點上了。”郭樸忍笑,問道:“你寫的什麼,送來我請教請教。”這分明是拿鳳鸞在開玩笑,鳳鸞寫得暈頭轉向,雙手掂着紙就過來了,還帶着不好意思:“我寫得不好。”汪氏和郭夫人進來,見到這場面,汪氏吃了一驚,鳳鸞學寫字?她心中不平油然而生,自己活似苦力工,而鳳鸞才是少夫人。

她發這樣的不平前,汪氏忘了自己一心的要拿權,她也年紀不大,初離父母家人,難免也有孤悽之。故意帶笑上前來:“這是妹妹寫的?”不用説,那兩隻手掂起,透着燭光可以看得清楚是一堆亂符,不似一堆字的東西,只能是周鳳鸞寫的。

郭樸問過郭夫人寒温,仔細辨認鳳鸞的鬼畫符,兩好似炸壞了的油條的道道,郭樸猜測:“這是十?”鳳鸞笑眯眯,小臉兒上稚氣十足:“是的。”汪氏牙都是滲的,這是十?這活是兩麻花,當然擰得不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