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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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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柳沁心來到了事務所,告訴我們不用再繼續調查了,就在她剛要走時,李佐佑淡淡地叫住了她。

“你真正關心的也不是那副畫吧!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副畫就是遺囑。”柳沁心轉身,雙眼冷漠地看着李佐佑“我不知道得到畫就能得到遺囑,我只是知道它們之間有關係,沒想到我還沒明白它就丟了。”

“不知道柳家今天有沒有時間辦個家庭聚會呢?”我突然話道。

柳沁心愣了一下,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很想參加一下你們家相親相愛的家庭聚會,”

“相親相愛?柳如顏幾次想殺了我。”柳沁心一副嘲諷的樣子,隨口説道,原來她一開始就知道兇手是誰。

“如果我有證據呢,讓她不得不放棄財產繼承呢,那樣的話,你願不願意邀請我參加你的家庭聚會呢?”她聽着,眼波轉,嫣然一笑道:“榮幸之至。”她走之後,李佐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她二叔的死真的是巧合,所以我沒什麼可幫你的了,你要好好解決。”我揚了揚眉,應道:“ok。”下午,到了柳沁心家裏,所有人都在,柳沁心、柳宛陽、柳如顏、孟瑤還有律師都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我和李佐佑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下,而柳沁心淡定自如。李佐佑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右腿往左腿上一撘,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是佐佑偵探事務所的助理,今天來解決一下大家的矛盾。由於讓我們調查丟畫的柳沁心小姐中途停止了我們的調查,以至於我們沒有賺到應該賺到的數目,所以,前來噁心一下大家。”我站在大廳中間,面帶標準的微笑慢慢説道。

“柳如顏小姐前不久離婚了吧!”柳如顏一聽,臉立刻變得極不好,然後狠狠地掃了一眼孟瑤。

“你丈夫出軌,出軌對象就是你的妹妹,孟瑤。”我一邊説着,一邊看着柳如顏逐漸變得兇狠的眼神“不要怨恨她,在這個家裏可能最愛你的人,就是她了。”

“什麼?”柳如顏近乎嫌棄地説道。

“當然,我不是指親人之間的愛。”我看了看一臉震驚的孟瑤,繼續説道:“她喜歡女人,她破壞你的婚姻也不是因為她愛上你的丈夫,而是因為保護你,她在為你掃清繼承遺產的全部障礙。”

“你,你在胡説什麼?”柳如顏無法鎮靜地喊着,而孟瑤似乎顯得格外淡定。

“那天我坐孟瑤的車回家,我看到她的車上有一張名片,上面是‘yuri’酒吧。這個yuri在語裏是百合的意思,委婉的解釋就是女生和女生的情。”我看着孟瑤,她的眼中過一絲悲傷,在與我視線匯時,她冷漠地轉了過去“我想,她應該調查過你的丈夫,我曾在她的垃圾桶裏翻到你丈夫的資料,他外債幾百萬,而且已經和一個未結婚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和你結婚只是為了騙你的錢。”

“…”柳如顏彷彿受到了驚嚇般,不發一語。

“接下來,再來説説孟瑤差點被車撞的事吧!背後主使人應該是你吧!柳如顏。”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從監控中看到了車牌號,但是去查時發現並沒有這個車牌號,警告訴我,這幾個數字明中顯最後一個數字與之前三個不一樣大小,明顯是貼上去的數字,為了掩蓋真實車牌號,於是我把最後一個從零試到九,最後發現,尾數是七的車牌號剛好是你公司的一個貨車車牌。”

“這不能直接證明我就是兇手。”柳如顏反擊道。

“那如果有證人呢?你公司開貨車的那幾個員工挨個排查就可以了,如果你是重金買兇就會有銀行易記錄,這些還沒來的及查,柳如顏你涉嫌殺人,足以被調查了。”

“…”柳如顏聽着,雙眼略微失神,雙手也因緊張而緊緊握着。

“接下來就是畫被誰偷了,答案是,柳昭元。他雖然説去英國旅行了,在聊天軟件上也曬出了旅行照片,但是實際上他是找別人拿着他的手機去的英國,去航空公司查當天的登記記錄就能知道他本沒去英國。他趁大家都不在偷走了畫,偽裝了現場。後來畫怎麼到了柳如顏手裏就讓她自己説吧。”我説的好累,長嘆一聲,大家似乎都不關心過程,只在乎財產的事,於是進入正題道:“請柳如顏把畫拿出來吧。”柳如顏見大家都在盯着她,堅持不住,上樓把畫拿了下來。崇明喻律師接過畫,滿眼悲傷地看着畫中微笑着的許慈安,他活的太久了,看到了人死如燈滅的殘忍現實。他撫摸着那畫,淚濕潤了眼眶,柳沁心似乎不耐煩了,打斷道:“崇爺爺,你能等會懷念嗎?”崇明喻一聽,立刻點了點頭,用蒼老的聲音説道:“畫的背面的夾層中,有一串數字,這個數字就她保險箱的密碼,得到這個密碼就是得到了她的全部財產。”他一邊説着,一邊把畫框卸下來,可是撕開夾層,發現並沒有數字。頓時所有人都慌了,連崇明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臨走前對我這樣説的,她不可能騙我的呀!”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好像是不能幫許慈安完成遺願了一樣。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從我們後面響起:“那個…我們家有一副同樣的畫,是爸爸拿回來掛在我的卧室的,他説我想了就看畫就好了。”説話的人是柳宛陽。

“什麼?在哪裏快拿來呀!”柳沁心似乎比任何人都着急。於是,李佐佑負責陪着柳宛陽回家取畫。

兩個小時後,真正的畫出現了,我們也在畫的夾層裏找到了密碼。之後崇明喻帶着我們到了許慈安的書房,他告訴我們,書櫃下面的地板下,就藏着保險櫃,裏面所有的公司股份房產等都在裏面。再後來,保險箱打開了,我們苦苦找尋的寶藏,就在身邊,只是從未有人關心過。

按照許慈安的遺願,全部財產應都給柳宛陽。第二天,在崇明喻的律師事務所,她戰戰兢兢地在所有人面前簽下了財產繼承的協議。

整場戲就像個鬧劇一樣,許慈安開了個很大的玩笑,彷彿是在用財產讓彼此看到彼此最醜陋的樣子。之後,柳沁心和柳如顏分別起訴律師崇明喻和柳宛陽,而柳如顏也因涉嫌殺人被調查。

三天之後,李佐佑突然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但是具體是哪裏他又沒説,到了之後才發現,是柳宛陽家。

他看了看時間,一臉冷漠地喃喃着:“快到時間了。”我一頭霧水時發現道路前方是柳宛陽,她揹着書包剛剛放學回來。

柳宛陽見到是我們,歡快地招了招手,向我們跑來。

李佐佑走上前去,冷冷地俯瞰着這個一米六的小姑娘“聽説,你頭腦很聰明,在全校排第一。”柳宛陽謙虛地笑道:“也不是特別聰明啦!”

“如果不聰明,怎麼會拋磚引玉呢?”他的視線冷漠到極致。

“大叔,你在説什麼呀!我聽不懂呀!”柳宛陽笑着,那樣年輕而單純的笑容,乾淨得像天上的白雲。

“你給柳如顏匿名郵了一副假畫,她知道柳沁心也在找畫,所以着急繼承遺產。當律師説出真相時,你再借由那是一副假畫重新奪回繼承權。”柳宛陽聽着,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陰狠冷漠得表情,那一瞬間,我被嚇到了。

“你養父的死,不是巧合。他兩次失血過多,第一次是被刀刺中時,而第二次,醫生説可能是搬移身體時傷口裂開導致的出血,但是,如果是有人趁亂把在身上的刀又往深了按呢?”李佐佑薄微啓,冰冷地講出冰冷的故事。

柳宛陽嘴角一揚,出一次無所謂的笑容,冷冷道:“大叔,你有證據嗎?”李佐佑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望着遠處染紅天際的夕陽,淡淡道:“這場遊戲,你贏了。”柳宛陽的眼底重新漫上單純的笑意“什麼我贏啦!那只是大叔的故事哦!”説完,又轉向我,歡樂地道:“謝謝你。”她就像一個可以瞬間切換成天使的惡魔,在地獄裏、人的殘忍裏自由的穿梭。

‘謝謝你’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看起來是在挖掘真相,其實是在跟着真相走進了別人編織的鬧劇中。如果沒有揭穿真相,她就不會成功,而她們依舊會在她安排的舞台劇中反覆地扮演着醜陋的角。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如此悲哀。而更絕望的,我無法繼續去想。

也許,是她讓養父去偷的畫,為自己的計劃鋪墊。

也許,是她告訴所有人畫和遺囑有關,讓她們自相殘殺。

也許,是她…想報復把自己當成玩具的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