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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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過去兩天後,曹盈盈來到事務所找我,她並沒有問我那個人是誰,而是直接問那個人是不是鄭嵐,我點點頭,她聽到後,滿臉絕望的樣子。她要付錢,於是我就收了她五塊錢,算是把那天給她的錢賺了回來。
今天,是我來到事務所第五個月的開始,受傷以來已經過去快三週了,終於把夾板撤下去了。大夫説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我好好休息,儘量減少胳膊過度用力。
突然不用吊着胳膊了,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了。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四點半了,手機準時收到了信息“四點半了。”我無奈回覆道“很快就回去。”路過蛋糕店時,看到一個非常可愛的蛋糕,忍不住買了下來。到了事務所,一打開門,就聽李佐佑提醒道“遲到兩分鐘零三秒。”我把蛋糕放大茶几上,吐槽道:“大叔,你最近怎麼總讓我五點之前回來?”
“孤獨。”他簡明地答道。
“孤獨?”我無奈。
“你不回來,我太寂寞了。”他居然可憐兮兮地看着我。我眉角跳了一下“你是在賣萌嗎?”他居然點了點頭。他平時不是高冷就是慵懶的樣子,什麼時候獲得了賣萌技能?難道是和樑子瑞學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大叔太可怕了,犯得了二,賣得了萌,耍得了帥,這讓新一代男神怎麼活啊。
“你的手好了?”他看到我用右手拿蛋糕,眉頭微皺,又恢復了以前高冷的樣子。
“嗯,剛剛去了醫院檢查一下,大夫説可以把夾板卸下了,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骨折。”我一邊説着,一邊準備拎着蛋糕上樓。
“那今天的晚飯就拜託你了。”
“誒?”
“你是想讓作為老闆的我繼續給你做飯?”我一想,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啊,早知道剛剛就不讓大夫卸下來了。我正思索着,他走到我旁邊,輕敲了一下我的頭,淡淡道:“別想跟我裝病。”説完就開門上樓了。
我衝他背後吐了吐舌頭,他居然每次都能猜中我的想法。然後把事務所的燈都關了,門一鎖就上樓了。至於之前留宿的樑子瑞,聖誕節就被他哥哥召喚回家了。那個沒出息的臘腸狗,居然還是個兄控。
晚飯後,我剛剛洗漱完,手機就響了,我一看,頓時興奮起來,是媽媽。
“喂,女兒呀,最近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呀!是不是把我忘了呀!”一接起電話,就傳來老媽抱怨的聲音。
我立刻安道:“前兩天不是給你打過電話麼!”這時,大叔從卧室裏出來,看了看我,我倆視線剛好對上,他眉
一揚,似乎在問是誰?我對了個口型説道:“我,媽。”他點了點頭,進了洗漱間。
“你就説了兩句你就掛了,你現在工作是不是特別忙呀,你有沒有聽我説話呀!”電話那邊是她不停地念叨聲。
“聽着呢!我比較忙,但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呀!怎麼會忘了你呢!今天怎麼有閒心給我打電話呀!”
“今天想你了呀!”
“難道平時不想麼?”
“平時也想,只是今天去參加了你董阿姨女兒的婚禮,她女兒今天穿的可漂亮了呢!”
“哎,女人穿婚紗都漂亮。別羨慕啦!”
“所以,我就來關心關心你。”
“關心我什麼。”我預,不好的事要來了。
“最近你和馬嘉怎麼樣啦!”我汗,我就知道她會提到這事。我一直沒敢和媽媽説我們分了的事,尤其是分手的理由,堅決不能説,不然她該氣得犯心臟病了,而且絕對會擔心我嫁不出去。我馬上三十了,她要是知道我現在才剛剛進入到分手的階段,一定會把家裏鬧翻天,然後七大姑八大姨就都知道了,再然後我就成了親戚們和鄰居們嘴裏説的那個高學歷剩女了。所以絕對不可以告訴她。
“啊…”我猶豫着,抻脖子望了望洗漱間的門有沒有關好,生怕被李佐佑聽到。我一邊看一邊往窗户邊走了走,對着窗户外面説道:“我和他好的,你就別擔心了。”
“那你都畢業了,也該考慮考慮結婚了吧!”我一聽,頭更大,低着頭,用腳尖畫着圈圈,敷衍道:“這不是還沒準備好結婚麼!該結婚時我們就結婚了。”
“那也得有個時間啊!你都快三十了。”
“哎,明年…或者後年…”我背對着洗漱間,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大街,茫地説道。
“到底哪年?不能再拖了!你那些阿姨們都催呢!”
“誒呀!我結婚她們催啥!着急禮錢現在就
了吧!”我不耐煩地吐槽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她們就是替你着急。”老媽的語氣有些生氣。我立刻安道:“別擔心了,我很快就結婚,很快。”
“那馬嘉什麼時候來家裏呀!”
“額…馬嘉他…工作比較忙…最近好像不行…額…過年也不行…”我尷尬地説着,覺實在撐不下去了,又補了一句:“他有時間我就帶他回去,然後結婚,就這樣吧!你就彆着急了。我還有事,先掛了,你早點睡。”老媽似乎聽出了我的不耐煩,於是簡單幾句也就掛了。我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想鋪被睡覺。結果一轉身,我呆住了。
李佐佑就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你都聽到了?”
“沒有。”我看着他毫無表情的臉,懶得繼續説下去,就去把被鋪好,剛剛準備躺下,就傳來了他淡淡的聲音:“你要結婚我怎麼不知道?”我長嘆一聲,淡淡道:“那是在騙我老媽!我跟誰結婚呀!”
“馬嘉。”我愣住了,嘴角搐地看着他。
他似乎懂了我的意思,轉過頭直視着我,繼續淡淡地説道:“你剛剛説的。”我滿臉黑線“你還是聽到了。”他無視我的吐槽,依舊直視着我,那雙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滿滿的冷漠。
“畢竟和馬嘉一起四年了,我老媽就以為我一定會和他結婚,所以還在催,我沒告訴她我們分手的事,怕她擔心。”我一邊縮進被窩一邊無奈地解釋道。
“真的?”他眉一挑,試探地問道。
我懶得看他,淡淡道:“我每天在你眼皮底下工作,晚上跟你睡在一個房子裏,我結婚?你娶呀!”然後心裏默默地補了句“明明你還是個彎的。”他看着我,眉釋然一揚,淡淡道:“可以考慮。”我抬起眼,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嘲諷一笑,這是我聽過最冷的笑話。
他見我態度冷淡,便站起身回卧室了。
第二天,事務所來了個男人,年紀大約快四十了,他身着西裝,一表人才的樣子。
他一進門,李佐佑就站起身,禮貌地上前,介紹到:“您好,我叫李佐佑,是這裏的老闆,也是偵探。”
“哦,您好,我叫趙天明。”趙天明禮貌地笑道。
李佐佑請他坐下,認真地問道:“您來這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麼?”他一進入工作狀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本正經代替了慵懶隨,謹慎恭敬代替了腹黑毒舌。
“我來這裏,是想讓你幫我查查這個女人的死因。”那個男人一邊説着,一邊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李佐佑拿起來看了看,眉頭微皺地問道:“她跟您是什麼關係?”
“我喜歡她很久了,她叫尹玲。我們是在國外一起留學時認識的,後來畢業了又在一個公司工作,半年前,她説她要回國一趟,如果再回來就同意跟我在一起,可是五個月過去了,她不僅沒回來,還了無音信,我特別着急,就回國找她…”他垂頭説着,聲音開始哽咽“後來她的家人告訴我,她回來的第二個月就吃安眠藥,自殺了…”最後一句話,他聲淚俱下。
我看着,不忍心地遞給他面巾紙,讓他擦淚,他冷靜了一會,抱歉地説道:“實在對不起,我太難過了,我愛了她整整五年,以為終於等到了結果,卻沒想到…”李佐佑看着他,眉頭微皺,勸道:“趙先生,您想要知道的,我們一定會盡力還您一個真相。還請您節哀順變。”趙天明點了點頭,喝了口水,又繼續説道:“尹玲她不可能自殺,她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什麼事都會努力去爭取,寧可失敗也沒放棄過任何機會,所以我真的覺得她不是自殺。”
“既然如此,別人沒有懷疑她不是自殺嗎?”趙天明絕望地搖了搖頭,無力道:“我不知道,但是她的家人好像都絕望了,她的妹妹給我看了遺書,而且聽説已經進行筆跡鑑定了,是尹玲…親手寫的…”李佐佑聽着,陷入了沉思“既然有親手寫的遺書,也就無法懷疑是他殺了…”
“不,她不可能自殺的,求你幫查查吧!至少我要還她一個真相。”趙天明滿眼悲哀地看着李佐佑,哀求道。
李佐佑看着他,眉頭緊鎖,點了點頭,婉言道:“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您,但是倘若真相也是這樣的,也只能請您接受了。”他聽着,目光呆滯地點了點頭。
送走他之後,李佐佑坐在辦公桌前,輕聲一嘆,淡淡道:“與其説還尹玲一個真相,不如説,還他自己一個真相。只有他自己去確認了,他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吧。”我站在窗邊,看着大街上趙天明離去的身影,趙天明如此絕望,不是因為尹玲死了,而是尹玲選擇自殺這件事。她自殺,代表世間沒有留戀的人或事,潛台詞就是她本不曾愛他。所以,趙天明想找的真相不過是給已經絕望的自己一個出口,好讓自己走出愛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