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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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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上是跑到樓上的,一推開門,他就坐在座位上,雙腳搭在桌子上,一副懶懶地表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視線停留在表上“五點,剛剛好。”我本無心理會他説的,把手機舉到他面前喊道:“這是什麼?什麼時候拍的?”他隨便掃了一眼,無所謂地説道:“你想要,還有很多。”然後還挑釁般地搖了搖他的手機。

我一陣惡寒,忍無可忍地喊道:“你個變態大叔!你怎麼可以偷拍我!”

“我問了你可不可以拍。”他很淡定地答道。

我愕然,傻傻地問道:“然後呢?”

“你沒回答,默認了。”他理所當然地説着,跟真相一樣。

“你…”我又無言以對。

他看着我痛苦的樣子,眉一挑,淺笑道:“去吃烤吧。”

“好呀。”我瞬間變臉,雙眼放光地看着他。

他早就預料到我會瞬間答應,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道:“沒有什麼事是一頓烤解決不了的。”我一聽,立刻反抗地喊道:“解決不了。”他站起身,穿上大衣,淡淡地説道:“那就兩頓。”我恨恨地咬着牙,繼續掙扎道:“至少三頓以上。”説完就後悔了,恨不得自己倆嘴巴。

他穿好衣服站在我面前,給我捋了捋我蓬亂的頭髮,温柔一笑道:“有一天,你會不會被一頭牛拐走?”我弱弱地反抗道:“看我飢餓程度吧。”他看着我,滿眼的笑意“我不會讓你餓到跟一頭牛走的。所以,跟我走吧!”那聲音輕柔得彷彿在淺唱低般。

“哦。”就這樣,我很沒出息地跟着他去吃了烤

回到家時已經七點了,一進屋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又聞了聞他身上的,皺着眉説道:“大叔,我們身上都是濃濃的烤味,要洗衣了。”

“好。”他隨口應着,把衣服了下來扔到地上。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一攤衣服,無奈道:“是要我去麼?”

“反正也是洗衣機洗,你就扔進去吧!”他一邊説着一邊把上衣全部光了,然後繼續褲子,我抬起手捂着雙眼,心裏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喂,你手指縫了。”他無情地拆穿了我。

我咬了咬牙,別過頭不理他,自己慢慢地起衣服來。

他見狀,忽然停下手,不了,站在原地是看着笨拙如熊的我。

我冷冷地諷刺道:“你看了也沒用,我不會光的。”

“你也要有能力光!殘疾人。”我回頭怒視他,多想雙眼放出鋒利的光芒然後秒殺他。他像看寵物般看着我,嘴角扯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轉身進了卧室。

我把衣服換好時,對着他的卧室喊了句可以出來了,然後他就真的出來了。

他一邊往洗漱間走,一邊問道:“你不洗澡?”由於我胳膊殘疾,洗澡就從一天一次變成了一週一次,洗一次,很久,然後累到筋疲力盡,身上有些地方夠不到,就不洗了。連洗頭也只能四天去理髮店洗一次。但是,介於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於是果斷應道:“洗。”

“你的胳膊,也能洗?”他懷疑道。

“能,能洗一半。”我看着電視,隨口説道。

“洗一半…”他站在洗漱間門前,眉一挑,喃喃道,那樣子似乎在腦補我洗澡時的樣子。

我一臉嫌棄地打斷道:“閉嘴,什麼都不要説,什麼都不要想。滾進去。”

“哦。”他居然老老實實地答應了,然後就進去了。

兩秒後,他探出頭來,淡淡道:“要一起洗嗎?”一股怒火猛地從肺裏冒出,我強忍着,斷然拒絕道:“不要。”然後他就把門關上,裏面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半個小時以後,他光着上身,穿着睡褲,頭頂巾出來了。他走到我旁邊,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湊過來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一臉嫌棄地搖着頭,淡淡道:“快去洗澡。”我鄙夷地看了一眼他,舉着我殘疾的胳膊,進去了。

上次洗澡,沒洗頭髮,因為頭髮比較長,一隻手不過來,所以頭髮是到理髮店洗的,今天一頭髮烤味,不得不洗。

身上洗完後,我頂着一頭如女鬼般的長髮,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淋浴下面,然後拿起洗髮水對着頭頂猛地一擠,捧着長髮慢慢了起來,結果,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洗髮水擠多了,越泡沫越多,然後順着我的臉滑過脖子了滿身…此時我殘疾的胳膊早就舉酸了,我近乎絕望地放下我的頭髮,想打開水龍頭把泡沫沖掉。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開關,我無奈只能睜開眼睛找,結果睜開的瞬間——“啊——!”我慘痛地喊了出來,滿臉的泡沫進到眼睛裏時,我覺自己快瞎了。

“怎麼了?”門口突然傳來李佐佑焦急的喊聲。

我剛想説什麼,嘴裏也化開了工業化學試劑的味道,我知道,泡沫也到嘴裏了。

他又焦急地敲了敲門,我也沒法給他回應,只得用手使勁拍了拍地面,意思是,不要進來!

他的理解能力特別好,門鎖一響,他就進來了。

“你怎麼了?摔着了?摔壞沒?”他一邊緊張地問着,一邊拿起浴巾給我從前面圍住了。

還好我是背對着門的,不然節盡毀。

他忽然變得手忙腳亂,又拿巾給我擦臉,又扶着我的胳膊。我的雙眼被洗髮水刺得紅了,眼淚不停地往外,他滿臉心疼地給我擦着臉,輕聲問道:“怎麼了?摔着了?摔哪裏了?”我一邊搖着頭,一邊用僅有的一隻手捂着浴巾在身前,後背着就着吧,前面死都不能再了,臉都丟盡了。

他看着我,漸漸冷靜了下來,突然問道:“你是洗髮水進眼睛裏了麼?”我拼命點頭,恨不得把頭點斷,濕噠噠的頭髮到李佐佑僵掉的臉上,他近乎崩潰地敲了一下我的頭,嘆氣道:“下次別叫那麼悽慘。”然後他站起身,把褲腿捲起來,拿過淋浴噴頭,繞到我身後,淡淡地吩咐道:“把眼睛閉緊了。”我一陣慌張,剛要站起來,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輕聲道:“你再亂動,我可就都看到了。”我聽着,身體一僵,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蜷縮起來。

他掰直我低着的頭,把頭髮都攏到頭頂,拿着淋浴噴頭開始慢慢地衝洗,就這樣,我脖子直直地僵在那裏,任由他擺佈。他小心翼翼且極其輕柔地給我洗着頭髮,熱水帶着泡沫順着脖頸過後背,這種滑滑的覺帶着暖暖的温度從身體上傳到心裏,我覺心跳在急速上升,緊張到快無法呼了。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緊張,淡淡地説道:“別緊張,我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他真的很有能力讓我一瞬間對他無語。

他把頭髮捋到後背衝乾淨後,又繞到我前面用手接着水,抹掉我臉上的泡沫。我試着睜開雙眼,隔着滿浴室朦朧的水汽,我看到了李佐佑微紅的臉。那冷峻的臉上微皺的眉頭此刻變得格外喜歡,似乎在為什麼事而緊張般。那略薄輕抿的,被霧氣模糊得像漫畫中的男主般,如果親到它好像會很甜的樣子。他看着我在直視他,他居然失神了。然後,我錯覺地覺他的臉在向我靠近…直到我的脖子上能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時,我才發現…好像是我在靠近他…

“大叔,我嘴裏也有洗髮水…”當我意識到的同時,動作瞬間僵住了,我維持着兩人鼻尖僅有五釐米的距離,尷尬地輕聲説道。

他愣了一下,嘴角忽然揚起一個極淺的微笑,然後站起身去給我接杯水。我無力地縮回原位,臉上的紅一直泛到耳後,像發燒般的滾燙,此刻彷彿滿浴室都是我的心跳聲。

他端着杯子舉到我面前,説道:“自己漱口,我出去了。”他的聲音似乎是故意壓低的,但是卻帶着滿滿的磁和沙啞

我低着頭,弱弱地接過杯子,很客氣地小聲説道:“謝謝。”他滿眼温柔地笑了一下,隨手拿起另一條幹淨的浴巾蒙到我頭上,然後就轉身出去了。門被關上的瞬間,我幾乎崩潰了。我端着杯子猛地喝了一口,心裏瞬間滿滿的羞恥:“我要做什麼?我要對着一個彎掉的大叔做什麼?這太羞恥了!我一個女博士居然想撲倒他嗎?難道我對一個大叔情不自了?不——!不是這樣的!我該怎麼解釋!而且這怎麼解釋!他一定覺到了!他一定生氣了!難道我要告訴他你從了我吧!從今天起你要變成直的,就算是彎的也只能彎成直角?不——!這不是愛情,這只是禽獸之舉,我太卑鄙了!居然想對一個彎掉的大叔下手…”我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然後像個丟了魂魄的人一樣,心力瘁地喝光了整杯水,洗髮水什麼的,本不記得了…

就在這時,李佐佑敲了敲門,輕聲問道:“還不打算出來嗎?”

“哦…這就出來…”經過一陣內心羞恥的譴責之後,我有氣無力地站起來,慢慢穿好睡衣,頭上依舊蓋着他給我蒙上的浴巾,低着頭出來了。

我臉上依舊是滿滿的羞恥紅,我儘量低着頭,把臉藏到浴巾下面,一步一步往自己的狗窩走去。

剛走了兩步,李佐佑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了他面前,然後貼近我,很自然地拿起浴巾給我擦起頭髮來。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略微急促的呼,堅實的膛和輕柔的手勁,這些全部都讓我緊張,心跳加速。

“抬頭。”我越緊張頭越低,他擦着擦着覺我的頭都快沒了,然後淡淡地吩咐道。

“哦。”我抬起了一點點,我沒法抬起頭直視他,那樣羞恥的事如果再發生一次,我一定從窗户跳下去。

他看着我神經緊繃的樣子,笑了起來,那笑容是滿滿温柔,他端着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抬起來,然後寵溺地點了一下我的鼻尖,又繼續擦起來。我依舊不敢看他,低垂着雙眼,緊張地看着我扭捏的腳趾。

頭髮大部分的水擦乾後,他拉着我坐到沙發上,然後我也跟在他後面坐在沙發上。他看着木訥的我,笑得更開心了,抬起手指了指腳邊的地,示意我坐地上。我又乖乖坐在地上,他扶着我的肩膀,靠到他的腿上,然後拿起吹風機對着我的頭髮小心地吹了起來。

我倆就這樣,誰也不説話,原本我覺得尷尬的氣氛漸漸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安全和幸福

所謂的護你一世周全,並不是在大風大中如何不離不棄,而是在這些小事上對你無微不至,對你至深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