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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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結果我找到了那個人。”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疲憊。

“他的戀人？”

“應該算是吧！”

“那劉娜呢？”

“應該是個替身，替他掩蓋事實的人。”

“是麼！寧可讓自己有緋聞也要幫着他麼！果然劉娜也很喜歡他啊！”我説着，頭支撐不住了，失衡地一歪，抵到了李佐佑的膝上。

“也？還有誰喜歡他？你嗎？”他似乎也懶得張嘴了。

我的頭抵着他的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和她不一樣，我只是崇拜，追星的那種。”

“估計以後你就不會追了…”他説得意味深長，我也沒腦力去理解了，只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支起身子，伸出胳膊把地上的被子拽過來給我蓋在身上，然後又無力地仰過去靠着。

“今天演服務員了嗎？”

“恩恩，碰巧遇到了周德山大叔，他居然去了你説的那個公司，然後他幫我説了話，我才演上的。”

“是麼！”他好像並不意外，又輕聲問道:“開心了嗎？”

“嗯。”我點了點頭“開心…”

“那就好…”他放下心地喃喃着。

“大叔…”

“嗯？”

“我們倆為什麼這麼辛苦…”

“為了賺錢。”

“那我們找到了，是不是該狠狠賺他一筆…”

“你捨得他？”

“我只會捨不得錢…”

“好，就聽你的…”

…

早上剛醒來，我覺頸椎都快僵掉了，睜開眼睛時，我完全呆住了，李佐佑的臉近在眼前。我枕着他的胳膊，自己的胳膊居然摟在他的膛上，腿還搭在人家身上。一瞬間，覺渾身冒汗，整個被子裏變成了蒸籠。我驚嚇過度地嚥了下口水，然後趁着他還沒醒，小心翼翼地抬起腿，慢慢地回胳膊，結果他好像覺到了什麼，突然由平躺着轉過身來，另一隻手臂很自然地環過我的，用力一摟，使我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體上，然後他還撒嬌似得把頭湊了過來在我臉上蹭了蹭。

他的動作讓我整個身體都僵掉了，一動不敢動。

“他是把我當成了樑子瑞嗎？他就是這種姿勢和樑子瑞一起睡覺的嗎？他明明是彎的，怎麼還會摟着女的？他不反女的嗎？”我一邊陷入了思想風暴中，一邊把頭往後移了移，和他的臉離開一段距離。

我看着他，才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的臉，他睡的樣子是那麼安靜。沒有表情，沒有語言，只有他的樣子，從額頭到堅的鼻尖，再到略薄的嘴，都彷彿是畫出來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緻的五官。他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微微翊動，臉上剛剛長出頭的小胡茬讓他顯得格外成，我不自覺地抬起手，好想摸摸他的鬍子。

我剛剛把手舉到他臉邊，還沒摸到時，他忽然淡淡道:“你要幹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呼出的氣體帶着炙熱的温度撲到我的脖子上，我又是一陣僵硬，心跳急速上升，腦中一片空白。

“我要幹嘛？我抬起手幹嘛？我要對一個彎掉的男人做什麼？我居然連彎掉的男人都不放過嗎！我是個禽獸！”我對自己的動作萬分後悔，萬分羞恥。

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從被窩裏伸出手，握住我僵在空中的手，拉進了被窩裏，然後重新摟着我的，使勁往懷裏抱了抱，倦懶道:“五分鐘。再抱五分鐘。”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神展開，只覺得額頭都是汗。思緒又變得混亂起來:“難道他和樑子瑞吵架了？所以需要温暖，然而他身邊沒有人能做到，所以，這個重任就給我了？我是在安他受傷的心靈嗎？那這會不會給獎金呢…”就在我胡思亂想中，五分鐘漫長地過去了，可是我怎麼覺不止五分鐘呢，難道是錯覺麼！

許久，他慢慢睜開雙眼，毫不逃避地直視着我的雙眼，看得我眼神不敢聚焦，都恨不得對眼了。

“上次我説過，借我一隻胳膊，五百。這次，你不僅借用了我的兩隻胳膊，還有我整個身體，你覺得你該給我多少錢？”他半認真半戲謔地説道，眼中是滿滿的温柔。

這句話，讓我所有的羞恥都崩塌了，他就是地主，不折不扣喪心病狂的地主。我狠狠地錘了一下他堅實的膛，咬牙説道:“沒錢！”

“那就先欠着好了！”他的笑意更深了。

我看着那欠揍的臉，使勁掙扎地推開他，然後站起來，雙手叉地俯視着他喊道:“你還佔用了我睡覺的地方呢！你也要付錢！”他重新裹好被子，閉着眼睛，頭在枕頭上舒服地蹭了蹭，淡淡道:“這整個房子都是我的。”我一聽，又無言以對，恨恨地咬了咬牙，哼了一聲去洗漱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本應很尷尬的事情，怎麼就變得像新婚夫拌嘴一樣了呢！可是他是彎的！彎的呀！我拼命搖了搖頭，努力忘掉這件事。

我收拾好後，發現李佐佑依舊躺在那裏，沒有起來的打算，我懶得搭理他，便穿上大衣去上班了。

你説，你不小心喜歡上了我。

我説，你是有多不小心。

命運説，就算再謹慎，也躲不過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