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禁制成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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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喜道:“快説，什麼辦法？”愁眉還是一貫的表情，冷冰冰的，一字一頓:“九重天，收了它。”陳凡愣了一下，卻聽愁眉補充道:“不需要九重，六重勉強足夠，七重手到擒來，難道你還沒煉成六重？不會吧？”陳凡明白她的意思，沒有萬靈鼎，六重天空間只是半封閉，必須加上自己的神通，兩者配合才能穩勝劵，她想得太簡單了，六重天困不住雷神，同樣困不住制靈，只要空間不能完全封閉，對於人鬼神來説，九重天也無用武之地，來去自如。

陳凡不多做解釋，苦笑一聲:“唉，目前是八重，可惜啊，太不巧了，正在煉化，爐火剛剛足夠，需要幾年時間通靈。”愁眉出一絲訝，她對九重天心訣瞭如指掌，正常情況下，通靈最起碼要十年，兩邊的眉頭不停顫動，問道:“你能支撐多長時間？”陳凡道:“按照現在的狀況，我們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只有一直僵持下去…這樣吧，我試一試，現在就通靈。”愁眉更加驚訝，認真打量陳凡，罕見的出一點笑意:“上人不愧是月同體，靈界至尊，我們是遠遠不及。”陳凡搖了搖頭，如果在平時，一心二用沒什麼了不起，現在卻冒着很大的風險，這個制靈可不是一般的敵人，估計天底下只有平衡之力才能困住，稍有不慎便逃之夭夭，而且通靈時間會大大延長。

愁眉見他面凝重，知道其中的難處，通靈必須全神貫注，否則法器的靈受到極大的影響，當然，她不瞭解陳鼎的存在。

陳凡一瞥制靈，忍不住嘆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靈界之廣，高人輩出，沒有人敢稱太玄無敵…你看看，這傢伙只是制成靈，卻不下於八劫鬼王，已經與雷神相差無幾，若不是我神通特殊，今天就是咱們的末，一旦逃到外界，又將掀起滔天巨。”愁眉嘴微動，神情非常奇怪，言又止。

陳凡奇道:“你想説什麼？難道它大有來歷？算了，若是有難言之隱，就沒必要解釋。”

“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愁眉嘆了口氣:“普通的制靈只有十八靈境界，而它卻與眾不同。”陳凡靈光一閃，口而出:“龍鳳制成靈，而且是最厲害的手法。”他明白了，有一種制非常特殊，被稱為噬制，顧名思義，這種制十分可怕，可自動噬入侵者的靈魄，每噬一個，靈就增強一份，制也隨之延長了壽命，可以亙古不變。

制靈是異靈的一種，與器靈並列為最罕見的靈仙，如今的太玄只聞其名，不見其蹤，據説成靈的條件特別苛刻，除了具有強大無匹的靈，獨特的機遇，還需要億萬年的演化，靈方能產生自我意識。

愁眉微一點頭，抬頭看着通道，緩緩地説道:“上人可知此的來歷？”不等陳凡説話，自己解釋道:“此年代太久遠，目前只有個別神龍，不，只有我一個人瞭解。”

“神龍？”陳凡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此由上古時期的龍族所開？”愁眉凝視着頂，紋絲不動，好像一尊美絕倫的雕像，更像一塊萬年寒冰，不含任何情，她似乎在回憶往事，又像什麼也沒想，只是在享受難得的寧靜。

陳凡儘管瞭解她的底細，卻還是到莫測高深，永遠蒙着一層面紗，也許因為以往的經歷，痛苦不堪，她將自己的內心世界完全封閉。

許久，愁眉説道:“人所皆知，龍族的祖地在龍島，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大陸還有一個基地，就是這座地，名叫秘府，方圓百萬裏，深入地下萬里，只有歷代族長知道這個秘密，每隔萬年前來巡視一次，佈下一層最厲害的制，天長久，這裏的制越來越多，越來越龐雜。”陳凡心道:“既然是秘密基地，肯定藏着最重要的寶貝，關係到龍族的生存。”愁眉聰明絕頂，立即應到陳凡所想，道:“這裏沒有龍寶，只有一件東西，那就是龍木。”

“啊？”陳凡大吃一驚。

“只有龍木。”愁眉重複了一遍，繼續説道:“鳳凰有鳳凰台，青木分為幾處，得以續存，而龍木基本上在龍島，各洋龍宮數量很少，而且龍宮遠不如鳳凰台堅固，所以我們龍族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將部分龍木轉移到秘府。”陳凡暗自點頭，當年的龍族處於極盛，能夠想到這一點，説明那些族長有先見之明，深謀遠慮。

愁眉道:“後來變故接連不斷，上人也非常清楚，先是龍島崩潰，接着是天宏前輩橫空出世，七進龍宮，龍木徹底絕跡…我知道上人想問什麼，為什麼不從秘府中取出龍木？大面積繁殖？”陳凡遲疑了片刻，頗不自信:“肯定有某些顧慮，或者起初限定了某些條件，或者制太複雜，很難破解，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擔心天宏前輩再次出現？”

“正是！”愁眉眼中出憂，道:“天宏前輩的影響太深遠了，龍族又敬又畏，時至今，沒有一個敢説一句不敬之言…唉，他老人家成真之前，曾經有一位族長試圖潛入秘府，偷偷的運回龍木，卻被發現了行蹤，為了保守秘密，毅然在這裏自絕而亡。”

“這就是龍寶傳説的由來？”陳凡反應很快。

愁眉苦澀的一笑:“從那以後，沒有人敢來秘府，但是歷代族長臨終之前，都會留下遺囑，又故意向外界透龍寶，引誘其它人入內探險。”陳凡升起了無名怒火，這些傢伙太陰險，以龍寶作誘餌，引七靈前來探寶，有陰氣層的阻擋，只有十八靈級別的才能入，這裏的靈越來越強大，經過億萬年的沉澱，噬的靈魄估計數不勝數，靈積累到一定極限，自然而然成靈。

這個過程與鏡靈有異曲同工之妙，制靈的修為也不在冥王之下，靈甚至於可與陳鼎相媲美，更可怕的是，制靈還能收靈魄的某些記憶，擁有部分神通。

想到這兒，陳凡又升起新的疑惑，她父親為什麼去地層？難道是為了地心？地口的陰氣層是誰佈置？天然形成，還是龍族所為？

忽然心中一動，陳凡問道:“這傢伙成靈多久了？”當年救援天原上人時，好像還沒成靈。

“只有兩百多年。”愁眉面黯然，道:“它噬的靈魄本無法統計，幾乎包括了所有種羣…還有龍鳳。”陳凡並不奇怪，其它靈仙為了龍寶，龍鳳也是如此，特別是六洋神龍，同樣矇在鼓裏，不明真相，妄圖憑藉龍力闖關，愁眉的目的是龍木，也許是唯一能夠生還的神龍。

“你找到龍木沒有？”陳凡饒有興趣的問道。

“沒了。”愁眉悽然一笑，渾身悲切。

“沒了？什麼意思？”陳凡也受到強烈染，心情稍有低沉。

“被噬了。”愁眉重重的嘆息。

“噬？”陳凡愣了片刻，失聲叫道:“龍木靈？”年代太久遠，那些龍木早就成靈，卻無法破，也無法認主成真，只有在這裏等死，其命運可想而知。

龍鳳、龍木靈、十八靈，個個都是了不得的高手，難怪能修到這麼高的境界。

突然間，制陣快速膨脹，平衡之力幾乎土崩瓦解，陳凡吼道:“孽障，還想跑！”兩道劇烈翻滾，並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外擴散，很快就延伸萬里，將所有的通道全部堵。

愁眉擔心道:“小心點，當年是成靈不久，正準備噬笑臉，被紫玉寒氣所傷，現如今，它已經大成，不好對付。”

“紫玉寒氣？”陳凡恍然大悟，自己無意中放出制靈，笑臉起初還有自我意識，很快就被制靈噬，然後躲藏在制裏療傷，他笑道:“你放心，我自有應對之道。”右手平攤，九彩光華凝結成一座九重天，九峯林立，晶瑩剃透，栩栩如生。

這不是制，而是凝虛為實，陳凡的獨門手法，萬法同源，只要見過實體，瞭解心訣。理論上來説，任何法寶均可憑空化出。

愁眉張大嘴巴，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神通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一點小把戲，可惜我領悟不深，修為尚淺。”陳凡笑了笑。

凝化的九重天威力有限，與真正的九重天差的太遠了，相當於不完整的六重天，侷限很大，空間狹小，只具有單一的收取功能，而且無法持續太久，只能用於救急，否則就不需要到處尋找石。

九重天深入平衡之力，定在制陣上方，光芒達到極盛，耀眼眩目，如同一個小太陽，令人不敢直視。

制應到一股強大的力，立知不妙，陣法大幅度搖晃，瞬間變化出無數形態，外面的平衡之力也在劇烈顫動。

“進來吧！”陳凡厲喝一聲，竭盡全力，力驟然增強百倍，制陣紫光連閃，消失不見。

“咯咯，太好了！”愁眉情不自的大聲歡呼，眉笑眼開，恍如回大地，滿生香。

陳凡看呆了，心臟撲通跳個不停，天生麗質，絕傾城，紅顏禍水，不愧是太玄第一美人，沒有人不為之心動。

愁眉很快反應過來，滿臉羞，將頭偏向一邊，沉默不語。

陳凡大笑道:“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鳳凰、金蓮遠不及也，哈哈，既然有如此容貌，為什麼要板着臉呢？何不笑口常開？”愁眉瞪了他一眼，瞬間轉晴為陰，一臉冷漠。

陳凡微笑道:“我，你，你父親，龍族，鳳族，所有人，包括真人在內，哪一個事事如意？想開一點，相對於天下生靈，你已經屬於最幸運的一羣，多笑一笑吧，多想想開心的事，你的心情會變得開朗起來。”愁眉面無表情，似乎充耳不聞，陳凡聳了聳肩膀，無奈一笑，專心致志的凝結九重天，一口氣化出三百六十五座，一座收取一座，環環相套。

所有的九重天套在一起，陳凡又將它們凝成一體，定在半空靜止不動，接着在四周佈下制，最後取出萬靈鼎，道:“你先幫天原老哥療傷，自己再閉關療傷，我立即通靈。”五年後，陳凡睜開眼睛，心中一驚，愁眉不見了，天原上人躺在地面，傷勢大為好轉，身上擺放了一枚飛符。

陳凡垂然長嘆，接觸了幾洋神龍，愁眉是一個異類，重情重義，可惜父親被困，生死不明，龍洋分裂，一生悲苦，唉，可惜了。

陳凡暗下決心，如果帝光還活着，盡力將他救出地層，結束龍洋的混亂局面。

萬靈鼎紫光一閃，陳鼎現出真身，張嘴一吐，八重天口而出，落在陳凡手心，含笑道:“八峯合一，只差一峯了，您看看有什麼變化。”陳凡擺手:“進去説話！”將凝化的九重天、天原上人一起帶入地球靈界。

先將天原安排在青木林，陳凡定在太平洋上空，看着凝化的九重天，笑道:“好傢伙，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呵呵，你只晚了一步。”話音剛落“轟”的一聲巨響，九重天化為烏有，制靈困而出，毫不遲疑的衝上虛空，陳凡心念一動，它如星一般自動下落，尖叫道:“卑鄙的人類，本王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