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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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兄弟,怎麼會呢?”黑白雙峯為人憨厚,豎起了大拇指:“老弟是靈界至尊,一旦修至大成,太玄的龍鳳全部俯首稱臣,嘿嘿,我們只有高興,將來跟着老弟沾光。”
“慚愧,兩位老哥過獎了。”陳凡心中一陣温暖,他有些擔心兩人心生不滿,沒想到兩兄弟心如此開闊,毫不介意。
黑白兄弟一個伸出左手,另一個伸出右手,不約而同地摸摸腦門,動作與神情幾乎沒有區別,咋一看好像是同一個人,顯得不好意思:“不瞞老弟,當初我們確實有點不快,嘿嘿,羅浮老哥説得對,我們倆成就有限,兩峯已經足夠,六重天是個好東西,只有在老弟手裏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眾仙齊聲歡笑,這是善意的笑聲,黑白兄弟不善言詞,卻義字當先,深得大家的敬重,錦繡上人嬌笑道:“兩位老哥的雙峯其實很厲害,殺敵最多,這些年來已有十六人被壓成醬,重創八十多人,咯咯,那些傢伙聞之喪膽,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什麼黑白雙煞。”
“不,幹掉了十八人。”陽泉上人認真的糾正。
“對,我忘了計算上一次的戰果。”錦繡上人歡快的笑着。
“六重天在手,咱們誰都不怕。”黃木上人寒光一閃,咬牙切齒:“老弟不要心慈手軟,把那些狗雜種統統幹掉,為死去的那些老哥報仇雪恨。哼,他們不是人,早就人全無,完全淪落為禽獸,不知多少仙友慘死於他們的毒手。”眼中怒火燃燒,面目扭曲,猙獰可怕,十七位兄弟命喪湖洲,湖洲的守護者基本絕跡,此仇深入骨髓,不共戴天。
“説得好。”黑白雙峯咧開大嘴,凶神惡煞,四隻大手比劃着:“我們兩峯聯手很簡單,對準一個全力以赴,就像拍死蚊子似的,‘叭’的一下,嘿,就這麼簡單,一壓一個準,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太輕鬆了,老弟的六峯威力最起碼增加十倍,桀桀,保證一次能幹掉十個,用不了三下兩下,南派的狗雜種全部完蛋。”
“不僅是南派。”陽泉上人右手一揮,惡狠狠的説道:“我們要橫掃湖洲,將天劍池連拔起,不管是南派,還是北派、玉派,只要是他們的成員,斬草除,一個不留。”他本想説再接再厲,趁勢消滅除妖會與人仙盟,話到嘴邊又強行嚥下。
“説得好。”眾仙大力鼓掌,情緒極其亢奮,剛才的憂慮與悲切一掃而光,長期的壓抑與鬱悶全然拋開,現在是揚眉吐氣的時候。
陳凡冷眼觀看,默不出聲,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暗自警惕:“身懷利器,既可為禍靈界,也可造福一方,必須慎重從事,有機會應該聽聽天劍池的辯解,兼聽則明,偏信則盲,許多事件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只是各人立場不同罷了,也許黃龍上人瞭解更多的內幕,不過,難道他絕對可信嗎?”博凌上人也是一聲不吭,眉頭微皺,等到眾仙平靜下來,説道;“老弟,有沒有煉出空間?”黃木上人輕哦一聲,頗不自信的説道:“有了麒麟角,按理説,應該能自成空間?”陳凡點點頭,笑道:“空間很大,有山有水,有大陸,有海洋,還有億萬生靈,呵呵,怎麼樣?想不想進去看看?”
“想!”眾仙興高采烈,黑白兄弟最是迫不及待,第一個跳起來,哇哇大叫道:“快,快,我們現在就想開開眼界。”他們對九重天研究極深,當然瞭解其中的難度。
“好啊,大家注意了。”陳凡輕笑一聲,六重天光芒連閃,眾仙與兩靈進入了地球靈界。
所有人都呆住了,燦爛的太陽掛在頭頂,天是蔚藍的,大地一望無際,山巒連綿,森林葱鬱,草原青翠,羣鳥飛翔,野獸吼叫,空氣是那麼新鮮,靈氣充沛得令人難以置信。
許久,眾仙才回過神來,百鳴上人喃喃道:“這就是九重天空間?不,這是另一個靈界,比太玄還要漂亮。”
“地心、山靈、龍鳳之寶。”黑白兄弟動萬份,突然盯着陳凡,手舞足蹈:“這是真正的靈界,陳凡老弟,你找到了那幾樣寶貝?快説,是不是?一定是,這是真正的太陽、真正的大地,真正山脈,只有聚齊龍鳳之寶、地心、山靈才能煉出這樣的空間。”眾多目光都聚集在陳凡身上,同樣動不已,他們都是行家,十分清楚九重天的奧秘,陳凡微笑道:“老哥説得對,材料基本齊全,唯一缺少的就是萬靈鼎。”
“沒想到,真沒想到,老弟煉成了真正的靈界,哈哈,傳説中的九重天世界就在眼前。”眾仙笑逐顏開,黃木上人最是開心,喜得合不攏嘴來:“老弟,帶我們到處看看。”
“沒問題。”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陳凡心中很是動,將眾仙送到不同的大洲、大洋,靈猴王與小龍負責解説。
不到一刻鐘時間,博凌上人出現在眼前,陳凡笑問道:“老哥,覺得怎麼樣?”博凌上人非常滿意,連連點頭:“好!”緊接着補充道:“這才是六峯,將來九峯合一,與太玄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是,這裏一片祥和之氣,沒有殺戮,絕對是理想中的靈界。”
“有鑑於太玄殺戮太多,小弟在這裏定下了一條規矩,成靈者止殺生。”陳凡輕聲嘆息,話鋒一轉,目光炯炯:“老哥,你是這一期的首領,今天的那位前輩到底是什麼身份?”博凌上人明顯一頓,沉道:“老弟何出此言?”陳凡緩緩地説道:“正常情況下,盲目興師動眾,遠離容洲,深入險地,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即便為了營救安泰老哥,也不會打無把握之仗,我們家鄉有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各位老哥經驗豐富,對天劍池的實力肯定是瞭如指掌,事實證明,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能夠支撐到現在,肯定有所依仗,另外,天劍池雖然四分五裂,但畢竟是一個整體,那三派怎麼可能臨陣逃?更不可能讓你們在湖洲囂張兩百年,其中必有隱秘。”他話中有話,反過來講,如果天劍池大規模入侵青洲,人仙盟豈能讓他們在自己地盤上長期盤踞?
博凌上人輕輕地捻着長鬚,沉默良久,苦笑道:“老弟,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明,遠超過我們這些老朽,這也難怪,月同體本來就不凡,我們小看你了,唉,好啊,這是好事啊。”
“明不敢當。”陳凡泰然自若,笑着説道:“老哥閲人多矣,歷經數不盡的磨難,看遍了人生百態,應該是目光如炬,小弟年幼無知,卻也經歷過大風大,知道人心隔肚皮,鬼蜮伎倆數不勝數,按理説,老哥不可能輕易相信某一個陌生人。”
“是啊,老弟年輕老成。”博凌上人眼中閃爍着睿智的目光,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深有觸:“一白髮一段經歷,一道皺紋一次劫難,我們都是出生入死幾百萬年,看得多了,見得多了,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現在是老眼昏花,卻心明如鏡。”陳凡靜立不動,看着他滿臉的皺紋,如刀刻斧鑿一般,在容洲時神矍鑠,現在老態龍鍾,兩鬢風霜,心中慨萬千,幾乎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博凌上人仰望觀天,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全神貫注的想着心思,過了很久才默默地説道:“老弟啊,不是我們刻意隱瞞,也不是對你不信任,而是事關重大,關係到太玄守護者的前途,你目前還沒有加盟,有些事件還是不知道為妙。”
“小弟明白,難得糊塗的為好。”陳凡表面神如常,心中已有所悟。
博凌上人低頭一瞥,滿嘴苦澀:“老弟,你不要生氣,人生在世,許多事件是必須面對的,即使違背了自己的意願,也不得不去做,身為守護者,自己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變成了守護者,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信念。”
“小弟明白。”陳凡發覺自己無話可説,只能不斷重複。
“守護者,人仙的守護神。”博凌上人喃喃自語,白鬚抖動,嘆道:“成為守護者的那一天,我們就有兩個身份,一明一暗,明者是虛,暗者是實,責任、榮耀、壓力、孤獨、矛盾,這些都伴隨了我們一生,一面含笑殺戮,一面心靈顫抖,承擔了所有罪孽,為的是太玄的寧靜,人仙的延續,讓更多的人仙不再擔驚受怕。”突如其來的,陳凡心中十分難受,在這一刻,完全理解守護者的內心世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地球上的諺語,也許最為恰當,説明了他們的處境。
守護者確實是一個極大的榮耀,但也身不由己,不能像其他人仙一樣隨心所,人非聖賢,隨着時間的推移,距離天宏上人的年代越來越遠,榮譽的光環也漸漸褪,不少人離組織勢在必然。
從更深的層次來看,這不是五行珠的問題,而是必然的趨勢,人為不可抗拒,即使天宏上人在世也無力迴天,沒有永恆不變的組織,沒有永遠不變的規則,只有變化是永恆的。
博凌上人收回目光,摸摸自己的白髮,説道:“自古以來,守護者何止百萬,可是厄運重重,大部分死於妖魔之手,幸運逃生的也沒有好下場,要麼死於報復,要麼因傷死於天劫,餘下的心劫極重,成真者寥寥無幾。”忽然開顏一笑,燦爛到極點,又令人心酸:“因為我們是守護者,所以從不後悔,今生並不空度,更加多姿多彩,來生捲土重來,化孽為德,必能修成正果。”陳凡默默無語,心生敬仰,這是一種信念的執着,無所謂對與錯,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能夠執着一生,需要堅忍不拔的意志,巨大的犧牲,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壓力。
“老弟,我們不談這個,時間差不多了,讓他們回來吧。”博凌上人恢復了平靜。
陳凡心念一動,所有人又回到了山谷,黑白兄弟興奮得難以自抑,黑黝黝的臉龐神采飛揚,齊聲大叫道:“老弟,厲害啊,老哥佩服得無體投地,我們不想回容洲了,也不想到其它四洲重開仙府,乾脆在你這裏隱居修煉,哈哈,每人一座山脈,要最大的,靈氣最充足的,出產最豐富的,怎麼樣?給你增加人氣,我們也高興,一舉多得。”
“老哥喜歡,小弟當然求之不得。”陳凡一口應諾:“沒問題,裏面的空山多得是,不用説你們幾個,十萬八萬人也沒問題,每一座都比千仙嶺面積大,老哥隨便挑選。”
“好是好,可惜啊。”黃木上人給黑白兄弟使了個眼,笑道:“我們是守護者,地球靈界到處祥和,七靈和睦相處,沒有什麼可以守護的,只好在太玄奔波了。”
“唉,確實可惜,我們剛才已經看好了一座山脈,方圓足有百萬裏,比神龍嶺還大幾倍。”黑白兄弟滿臉遺憾,忽然眼珠一亮,大手急拍:“對了,我們不行,其他人可以嘛,哈哈,這裏的仙友正好苦無出路,老弟那兒又空着,乾脆,讓他們全部搬進去,一人一座山脈,安全又可靠,皆大歡喜。”眾仙面面相覷,猛的轟堂大笑,黑白兄弟疑惑不解,吶吶地説道:“怎麼啦?小弟又説錯了?”
“不,妙絕,高明,兩位老弟的主意太好了,解決了後顧之憂!”百鳴上人讚不絕口,説道:“我們正擔心他們的安全,天劍池卑劣無恥,如果趁大家出戰,前來偷襲千仙嶺,這麼多仙友豈不是全體遭殃?”
“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麼説定了。”博凌上人看看天,説道:“天已暗,我們抓緊時間,分頭通知所有的仙友,越快越好,爭取明天一大早搬遷完畢。”三言兩語就分配了任務,眾仙各自離去,只留下博凌上人守衞山,陳凡傳音道:“老哥,那位前輩約我見面,小弟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