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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羅門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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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急,師兄稍等片刻!”羅秀生笑眯眯地將他按下,然後説道:“弟子們正在早課,半個時辰之後將會全部集中於議事堂,敬請師兄列席。”陳凡一怔,隨即擺了擺手,輕笑道:“羅門弟子集會,小兄就免了吧!”

“師兄見外了。”羅秀生臉轉而嚴肅,鄭重其事地説道:“五湖一統雖是喜事,但近幾變故連連,師父仙逝、三位師兄失蹤,大戰之後的事務更是極其繁多,小弟如今是喜憂參半。昨思索良久,覺得諸事中以安定人心、整肅門規為第一要務,如若人心不定、門規不遵,肯定是一盤散沙、後患無窮,勝利果實必將不保,羅門不僅復興遙遙無期,後勢必陷入內亂的困境。”停下來了口氣,他繼續説道:“小弟才疏學淺,從前執掌羅湖已經頗吃力,如今五湖一統,人數雖多但良莠不齊,況且陸師弟與塵師弟兩人傷勢頗重,完全恢復尚需時,其餘弟子功力太淺,不堪大用,小弟一人獨木難支,深力不從心,所以懇求師兄助我一臂之力。”

“師弟所慮有理,不知小兄有何效勞之處?”陳凡心中一動,點頭微笑。

“小弟希望師兄能夠擔當監事一職!”羅秀生目光炯炯,飽含無限期望。

修士界中小型門派人數較少,沒有監事一説,大型門派因人多事雜,除了議事堂外,大都另行設立一個監事堂,監督所有弟子,執行門規,權力極大,為首的監事地位崇高,僅次於一門之主,不受議事堂管轄,特殊情況下甚至於可以代替門主發號施令。

“不可!不可!”陳凡一愣,然後連連搖頭:“監事一職責任重大,小兄並非羅門弟子,難以服眾,況且我曾經説過,五湖一統後,立即隱於慶湖,不僅你我門下弟子止往來,就連咱們的關係也需嚴加保密,若是成為羅門監事,豈非得天下皆知。”

“師兄此言雖説有理,但所慮過多,頗有不周之處。”羅秀生有成竹,緊盯着他的眼睛説道:“如今羅門處於最關鍵時刻,若是在三年之內能夠穩定局勢,今後復興有望,如果不能,肯定是前功盡棄,師兄乃祖師爺衣缽傳人,豈能坐視不理;此外,羅門弟子成分複雜,設立監事堂勢在必行,而且必須有一位修為高深、德高望重之人坐鎮方能服眾,師兄乃唯一人選;其三,以客卿身份位居監事古已有之,甚至於三清宮兩萬年前也有先例;最後,至於師兄所關心的保密問題,小弟認為此計更妙,既然羅門一統五湖,對於修士界來説,慶湖作為羅門的一部分理所當然,若是刻意隱飾反會令人生疑,小弟近幾左思右想,覺得唯有作為客卿的暫居之所才能遮人耳目,後施以援手也是順理成章。以上所言俱是小弟肺腑之言,公私兼宜,兩全其美,望師兄慎重考慮。”陳凡的臉瞬間變得極為凝重,緩緩地站起身來,兩眼盯着東面的白綾,心中頗不平靜,羅秀生這一番話雖然説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但他卻是心明如鏡,對其突然大變的態度、處心積慮的心思毫不奇怪。

以前對自己是又拉又防,時時保持警惕,既想借助於自己的力量一統五湖,又擔心自己在五湖生立足,反客為主,鵲巢鳩佔,所以當自己提出功成之後歸隱慶湖、今後相互保持距離,心中頓時求之不得,立即一口應諾。

現在的形勢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自己已經拜夏後子為師,對於羅門和他本人不但沒有了任何威脅,反而成為強有力依靠對象。而且羅門雖説統一了五湖,卻是身胖體虛,實力弱得可憐,本不堪一擊,不用説是丹師,就是一位合氣初期的敵人打上羅島,羅門也會面臨滅頂之災,只有利用自己的修為才能震懾內患外敵,穩定局勢,渡過難關。

所以説,羅秀生心策劃了剛才的一幕,利用師父將自己緊緊地拉住,其目的非常明確,主要還是為羅門考慮,為他自己着想,委以監事之職只是一個藉口,可是此事有違自己的初衷,今後的計劃將被全部打亂。

不過,這一席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五湖一統在修士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肯定會引許多門派的注意力,談論起來也不可能拋開慶湖,況且原慶門弟子已有三十多人加入羅門,人多嘴雜,難免會不小心透給外界,俗話説:“紙包不住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藉口,外人的疑慮肯定是越來越深,另外,當着師父的神像也無從拒絕。

見陳凡沉良久,沉默不語,羅秀生面帶哀求之,繼續説道:“師兄,五湖雖説一統,但羅門弟子實力太差,修至煉氣期的只有三名,即便是小弟也僅僅為化氣後期修為,內外壓力接踵而至,並沒有高枕無憂,內有人心不穩,外有赤荒殿態度不明,甚至於還有外敵暗懷不軌之心,時時窺視五湖,若是沒有師兄鼎立相助,羅門復興之路困難重重。”説到這兒,他忽然半跪於地,拱手説道:“還望師兄看在祖師爺的情份上施以援手,鼎立相助。”

“師弟這是何意?快快請起!”陳凡慌忙挽着他的雙手,準備將他扶起身來。

“師兄如不答應,小弟決不起身。”羅秀生態度堅決,目光堅毅。

陳凡心念急轉,思索片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師弟先起來吧,出任監事可以商量,但小兄有三個先決條件。”羅秀生喜不自,起身説道:“師兄請講,只要小弟能夠做到,無不從命。”陳凡伸出一指頭,認真地説道:“第一條,小兄出任監事只能為期一年,期滿之後師弟必須另找他人接任。”

“才一年?”羅秀生睜大眼睛,連連搖頭:“太短了,最起碼需要兩年。”

“一年足矣!”陳凡笑道:“小兄觀羅塵元生嚴謹,威望也高,具有煉氣後期修為,雖説身有重傷,但一年之內肯定能夠痊癒,他就是接任的不二人選,況且若能在一年之內穩定局勢,羅門肯定是已無大礙。”羅秀生不再爭辯,點頭説道:“就依師兄所言,後若有困難,還得求助於師兄。請説第二條。”豎起第二指頭,陳凡微笑道:“小兄的監事之職只是掛名,羅塵元必須進入監事堂,具體事務還得讓他來處理,為今後的繼任創造條件,我平居於慶湖,當然,如果師弟遠行辦事,我可以來此坐鎮。”羅秀生面,吶吶地説道:“塵師弟雖説能力出眾,但魄力稍嫌不足,若是…?”陳凡笑道:“師弟此言差矣,一般事務羅塵元能夠解決,況且我會經常前來視察工作,頑固不化者肯定是當場處決,足以威懾眾人。”羅秀生略顯緊張,不由問道:“第三條是…?”陳凡豎起第三指頭,神情輕鬆:“師弟必須當場宣佈,慶湖作為我的終身居所,也是監事之職的報酬,今後與羅門毫無干係。”羅秀生喜笑顏開,説道:“這是自然,小弟豈能自食其言?慶湖已為師兄所有,小弟待會就要公佈於眾,不僅弟子們不會到意外,在修士界也是稀鬆平常,劃出一塊區域獎給有功之人,歷史上早有先例。”

“好。咱們一言為定。”陳凡舉起左掌,羅秀生也隨即舉起手掌。

“啪!”兩掌相,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師兄,羅門雖説實力弱小,但數千年的積累也非同小可。”羅秀生心情舒暢,開口説道:“師兄後若有需要,小弟有求必應,此外,韋湖與辛湖的庫藏也是極為豐富,現在已經清點完畢,師兄可得一半。”陳凡拱手笑道:“多謝師弟慷慨解囊,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這些都是師兄應該所得。”羅秀生又取出一本小冊子,遞過去説道:“這就是祖師爺留下的無字天書,小弟兑現承諾。”陳凡看也不看一眼,順手收入懷中,只是連連叫好。

羅秀生的臉忽然變得極為嚴肅,鄭重其事地説道:“師兄,眼前事務雖多,但有一件關係最為重大,而且是迫在眉睫。”陳凡含笑道:“小兄知道,師弟指的是赤荒殿。”

“正是!五湖地區數萬年來一直屬於赤荒殿的勢力範圍,再向北就是上清宮的地盤。”羅秀生面帶憂,輕嘆道:“咱們五湖的任何一位門主都必須定期去赤荒殿朝貢,從前是五年一貢,可是最近數百年來越來越頻繁,至今已經變成一年一貢。”陳凡點了點頭,説道:“師弟曾經説過,主要是因為五湖的丹師越來越少的緣故。”

“師兄所言極是!”羅秀生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片刻之後默默地説道:“五湖也曾有過輝煌的歷史,但是不知何故,三百年來各湖的弟子再也無人修至丹道,老門主仙逝後,為了讓本門傳承下去,只有打破修士界十萬年來的常規,讓修為最高的弟子繼承大位,最先施行的是隋湖,改稱家主,起初沒有人承認隋湖的門派地位,甚至於想趁火打劫,隋湖的繼任者三年之內前往赤荒殿數十趟,甚至於在赤荒殿前連跪三天三夜,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方才取得了殿主的默認,致使其它門派不敢輕舉妄動,讓隋湖一脈得以延續。

後來辛湖、慶湖與韋湖的丹師門主也相繼仙逝,同樣沒有丹師弟子,無奈之下紛紛仿效,赤荒殿的胃口當然是越來越大,開出的條件也是越來越高,時至今,聽説其它四湖的朝貢佔去了門中收入的一半以上,幾乎成了赤荒殿取之不盡的金庫,雖然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但只有忍氣聲,敢怒而不敢言。韋寧生為了討好赤霞子及其內門弟子,獲得練功靈藥,不惜一切代價求購稀世珍寶,甚至於冒着巨大的危險潛伏於外地搶劫其它門派。

羅門的情況稍微特殊,以前的幾任殿主與羅門的關係比較密切,羅門也一直由丹師擔任門主,所以還是五年一貢,但現在師父已經仙逝,小弟不才,修為太淺,為了羅門的大業,唯有效仿韋寧生,前去赤荒殿千方百計討好赤霞子。

此次前去赤荒殿非同尋常,難度極大,因為五湖雖然一統,但也觸犯了赤荒殿的利益,唯有付出更大的代價方能平息赤霞子的怒火,希望他看在從前的情份上不要過於為難小弟,讓羅門能夠休養生息。”聽了羅秀生一席話,陳凡連連點頭,安道:“師弟不要過於擔心,五湖一統已經既成事實,誰也無法改變,只要師弟講得有理有節,態度恭順一些,赤霞子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羅門畢竟也是赤荒殿一脈,至多今後將五湖每年的朝貢補全。”羅秀生低頭長嘆一聲,然後説道:“但願如此!”陳凡忽然奇道:“師父在世時羅門已經創立,後來怎麼會成為赤荒殿一脈呢?”

“師兄有所不知。”羅秀生搖了搖頭,説道:“五祖之後,羅門衰,兩千八百年前,面臨一場滅門大劫,無奈之下只好求助於赤荒殿方才渡過難關,從此以後,羅門就變成他們的一個支脈。”

“原來如此。”陳凡笑道:“師弟何時動身?”

“三個半月之後,正好是赤霞子六甲子壽辰。”羅秀生沉默半刻,隨即放下心思,心情忽然變得開朗,微笑道:“小弟走後,還望師兄前來坐鎮羅門。”陳凡大笑道:“師弟儘管放心,小兄遵命就是。”

“多謝師兄!”羅秀生滿心高興,忽然説道:“眾弟子已經來了。”(歡加入仙凡道羣:15484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