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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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眉。”察覺到異樣的沈雨霏斂起笑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好友的臉蛋,嗯,很有柔韌,保養不錯,換言之喬戩那小子還算會照顧老婆“你和他過得好嗎?”杜惟眉挑挑眉“如果我説不好,你是否會免了我的離婚手續費·”
“惟眉,我不是開玩笑。”沈雨霏吃完最後一塊冰上的豆沙,隨手帶上眼鏡,接着職業地推了推鏡片“三年前的明天,你嫁給他,當時告訴你後悔還來得及,你不答。三年後再問,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沈律師像是在問案哦,可惜,我不是你的當事人。”杜惟眉低下頭,眉眼間的輕愁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叉子,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響聲“有些事沒辦法簡單地説出一二,特別是牽涉到愛情…雨霏,即使死黨也都有各自的生活,不過,你在英國的那段子,也沒忘記在我生那天發來傳真。而…喬戩…”不語無倫次“連你都知道提醒我明天是三週年,他卻忘記了…”
“喬戩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不知道。”沈雨霏放下餐具,抹了抹上的油漬“也許是沒來得及説,你自己可別胡思亂想。”
“是嗎?明天就是整整三年,他現在不説打算什麼時候説?”杜惟眉不以為然,指尖抵着下巴沉“昨天大學聚會,以前的同學來了不少,他們沒少提到我們結婚的事,你説這不足以提醒他?”
“惟眉,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沈雨霏滿含深意地眨眨眼。
“什麼?”她不在意地搭着話茬,心裏亂七八糟。
“怨婦。”沈雨霏的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不是我揭你的短,當初是你説不在乎他是不是愛你、會不會愛上你,能守着他過一輩子都是一種福分…現在後悔了?承認吧,你是貪心的女人!”
“我…”一時語噎,杜惟眉不曉得如何反駁。沒錯,雨霏老早給她打過預防針,警告她切不能將婚姻當籌碼,那無異於自殺。不過,她聽不進去,現在一樣,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犯錯。她杜惟眉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對情同樣瀟灑。
喬戩原是她暗戀的對象,最初的心願無非是默默望着他,希望時間越久越好,那麼枯燥的校園生活也變得充滿引力。後來…的確發生一些預料外的事,惟眉沒繼續深造,喬戩也沒有,畢業後應聘,直到現在成為夫,彷彿都在做夢。
他和她的婚姻處於人生低的邊緣,算是同病相憐、相濡以沫?
看似有點誇大,卻是不爭的事實。
杜惟眉閉了閉眼,鬆口氣“或許…你説得對,是我貪心,要求太多。
不屬於自己…
也許,永遠都得不到。
“橫野基金預備配售,務必持緊;華醫治葯那支股如果中籤,投資成本會翻一翻,總經理的意思足觀望…”_喬戩一肩夾聽筒,一手快速點鼠標,眼睛掃過屏幕上的一排排字母。
提到英文,説實話他還是有些吃力,若非學生時代經過惟眉的多方調教,恐怕還在追着教導師給他重修的機會呢。想到讀書的那段歲月,一片抑鬱從眉宇間不着痕跡地滲透,不覺空了思緒…
“喂喂…”電話的另一方莫名地喊着,不知總部是否尚有待。
“學長,你的電話。”一個冰涼的罐子貼上喬戩怔愣的面頰,突如其來的刺令他悚然一驚,清醒目神,忙不迭回道:“就這樣,‘橫野’配售前記得到證券所辦好手續,最近關注密切點,一旦中籤,馬上買進上次一切待完畢,他才將目光移到方才提醒自己的人身上。
“是你。”秦飛煌叼着啤酒罐,順道也遞給他一罐“我請你?”
“謝謝。我不會。”喬戩搖搖頭,拒絕了他。開玩笑,昨天晚上被老同學罐了一整夜的啤酒,到現在都頭痛。身上也不怎麼舒服,似乎是酒過吧,不敢碰.稍有抓撓就會泛起一大片紅疹。
“你和學姐真是奇怪。”秦飛煌咋昨廳,翻個白眼“一個是太早跑去喝涼茶,一個是中午頭坐在計算機前不停地敲鍵盤。”秦飛煌是他們同一所大學的學弟,以前學生會組織的活動,通常以兩人為中心。一個是杜惟眉的室友厲芷欣,一個就是跟前的秦飛煌。他們屬於一種類型,八面玲瓏,翩躚地周旋於校內校外,頗有名氣。不過,秦飛煌是晚輩,小他們三屆。
喬戩放下文案,一頭霧水“什麼地方奇怪?”嗯,看來惟眉沒有騙他,的確是乖乖地喝了涼茶才和他吃早點。
“夫倆人不該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秦飛煌八卦地雙臂枕着下巴,半蹲在喬戩的桌子前面,正好透過計算機可以看到他的腦袋。
“飛煌,你究竟想説什麼?”喬戩默然一下,才緩緩説。這小子比他們就小一歲,但是滿腦子的古怪思想,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了。
説他不解風情,明天可是他和惟眉學姐結婚三週年吶!
秦飛煌恨不得把喬戩的腦袋擰下來看看是什麼,哦,不過不行,他會被惟眉學姐給活活剝了一層皮泡在鹽水裏解恨!
“今天的會議,學長説公司的改革應該側重人文因素?”秦飛煌兀地一轉話鋒,跑到爭論不休的議題上來。
“沒錯。”喬戩跟着思緒轉變,説到這個議題,那是他所迫切重視的。最近公司進行內部調整,各部門都寫出一份相關報告上呈。喬戩忙了很久,才整理好全部資料,打算熬夜寫出來上。今天上午的演説是一個公司內部重組模式的幻燈演説,真正詳細的文稿還在陸續地編纂中。秦飛煌的實習期剛到,在公司是一個地道的“新人”高層主管會議沒發言權,表現再好頂多旁聽,相信有什麼建議和看法也只好憋在肚子裏。喬戩似乎習慣了大學時對同學和晚輩的幫助,臉頗為友善道:“有問題?”
“嗯。”秦飛煌到侷促,若是喬戩盛氣凌人,那麼他完全有理由和他針鋒相對,就算是曾經的學長和現在的部門經理,他也不在乎。反正來這家公司,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既然豁出去和家人決裂,哪在乎炒魷魚?偏偏,他這個學長從頭到尾都擺着一張温厚的面孔讓他挑不到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