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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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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雙方家長的支持下,就滌訕了他們的婚姻基礎。

其實,如果有人知道內幕…他們決定一起生活的原因,十有八九會搖頭。

喬戩和她是大學同學,四年朝夕,也像所有的年輕人似的度過輕狂歲月。只是屬於他們的口子,較之常人特殊點、一點點而已…

杜惟眉彈指將硬幣投進販賣機,彎下準備去拿從槽口滾落的飲品罐。

“一大早就喝這種廉價的東西,學姐,你越來越不會享受生活吶?”隨着一聲傲慢怪異的嗓音出現,涼茶罐被人舉到頭頂,晃了幾晃,冰涼的水珠被濺到四周的角落裏。

杜惟眉深一口氣,勉強板出一張還算平和的臉孔,僵化地説:“你又有何見教?秦家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公子哥兒?”那絕對是一個連笑容都張狂到極點的男人…

眉宇間的神采和喬戩的淡淡抑鬱截然不同,叫人無法不為造物主的神奇慨,到底是如何把人劃分得這麼複雜?

“學姐,記得以前你告訴我,説‘人活着不知下一刻會不會就死掉,所以有得享受就盡情享受,以免後悔奠及’,是不是?”秦飛煌咧開嘴,身體斜倚着牆,一臂環.一手把玩着可憐的涼茶罐。

“對。”有沒有搞錯?人生哲學也和她喝東西有關?杜惟眉…徑盯着涼荼,猶豫是再買一罐,還是踮起腳尖去奪。嗯,很多時候,人和人缺乏渠道,否則,斷不會出現類似她和他之間的不良溝通。

“那麼,對革命的本錢…也就是自身更不應吝嗇,嗯?”秦飛煌滔滔不絕地講述着一堆莫名其妙的結論,不光眉飛舞地説,一隻不規矩的手還爬上杜惟眉的肩。

“把你的爪子給我撤遠點,不然我跺了它下酒。”杜惟眉一眯縫眼,面陰沉,不悦地兩指扭轉,狠狠一擰肩頭礙眼的手背.前後動作一氣呵成,於乾脆脆,毫不客氣;接着趁他吃疼無暇之餘,輕而易舉奪回了屬於自己的涼荼罐。

“你…你又玩這一招!”秦飛煌呲牙咧嘴地控訴着她“我只是開一個玩笑,你幹嘛出手這麼狠毒?”

“沒有昕過‘最毒不過婦人心’嗎?”杜惟眉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拇指扣住鞭子的拉環反向一牽,仰首咕咚咕咚喝了,不時輕笑“你該慶幸我只捏了你一點點

“一點點”秦飛煌咬牙切齒地將那隻慘遭不幸的胳膊舉到她眼前,企圖對罪魁禍首的天良做最後挽回“你心裏有譜,掐一點遠比掐一大塊痛多了!”

“是嗎?”杜惟眉狀似抱歉地瞟了一眼,嘖嘖.真的,都腫起來了。不過,這是他咎由自取,相信老天爺都不會責怪她吧。

“我是覺得你不該一大早就跑來公司喝涼茶,這也是關心同事的表現…何況你還是我的學姐,不領情算啦,你也不必出手傷人嘛!”秦飛煌委屈地甩甩手,那副哀怨的模樣演繹得惟妙惟肖,傳神之極。

“我喝我的涼茶,關你什麼事?”杜惟眉冷淡地翻個白眼,深覺無奈,世界上就有這樣一種無聊的人.天天球磨些莫須有的東西,偏偏還自以為是地認為神聖不可侵犯。

“自從嫁給喬戩,你就變了…一點不像以前!”秦飛煌飛來一句。

杜惟眉握着涼茶罐的手一頓,緩緩道:“什麼啊?説得像你多瞭解我似的。”

“以前,你是最懂享受人生樂趣的人,就算人羣中只是站着也與眾不同,可現在卻黯然失…”秦飛煌的強壯的身體猛地前傾,俊朗的臉龐來一個特寫鏡頭,刻意點她的眉“我的確瞭解你,比他…瞭解…”杜惟眉的呼微窒,地後退,腳下明淨的高跟極不合作地一歪,酥酥麻麻的刺痛席捲而來。勉強鎮定一下,她理了理略顯凌亂的一頭挽發,淡淡道:“別開玩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要像學生時代那樣輕狂才叫瀟灑?”她刻意的閃爍其辭,令秦飛煌不滿,不挖苦道:“惟眉學姐,你覺得這一番話是説給我聽,還是説給你自己聽?”

“你。”杜惟眉順手把喝完的茶罐扔到垃圾筒中,拍拍手,轉身朝辦公走去。

“等等,我的話沒説完!”秦飛煌一個箭步上前,大掌牢牢拴住她的腕骨,以免對方再重複剛才對他施展的暴力手段…要知道,女人很厲害,千萬不要小看,否則最後你會連是怎麼被整死的都不清楚!

“唉!”杜惟眉心知雙手被縛,論蠻力絕對拗不過他,只好勉為其難停下,扭回身狠狠瞪着一大早就擾人輕閒的男人。

“你先別惱喔…”秦飛煌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公司里拉拉扯扯多不雅觀.合作一點不是問題都解決了?”杜惟眉後悔費了剛才的茶罐,真應該二話不説,直接丟到這個臉皮厚到刀槍不入的人頭上,他也知道公司裏牽扯影響不好,天地良心,分明是大爺他糾纏不休在先,怎麼到頭來反而成了她的不是’狡辯,純屬是強詞奪理,難怪當年系裏的導師都默契十足地推薦他去參加辯論會區賽!呵,關鍵時刻,那個小子絕對是顛倒是非、扭轉乾坤的一塊好料。

“你説,我洗耳恭聽。”咬着,她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

“我問你一句話。”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眼神突然非常認真。

“嗯?”杜惟眉略略吃驚。

“當初放棄的東西,至今你有沒有後悔過?”杜惟眉臉一黯,顯然會意所指…那個恐怕是她一生最大的落點,明知是個自我放逐的結局,偏偏義心甘情願地選擇它。

“秦飛煌。”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低垂的髮絲掩蓋了眼中的落寞“不要再提以前,我嫁了人當然不再是當初的我。喬戩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快樂,你懂我就別問下去。否則,我很有可能因遲疑而悔恨、進而恨自己、也恨他…那麼,以後再不會開心。”

“惟…惟眉學姐…”秦飛煌凝神瞅着她,許久嘆口氣,一伸手準備看腕上的表,卻地發現她反瑟縮,整個人朝後退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