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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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港市區已經臨近中午了,李麥走的是國道,為了省那二十幾塊路費,結果時間上就慢了些許。
他趕到學校,最後一節課正在進行中。搖下車窗,那門衞一看是他,笑着揮了揮手,打開電子門卡就放他進去了。
張筱雨找了相的老師代一節課,站在辦公樓前面的樹蔭底下等他。看見車來,急忙走過去。
李麥停好車,看見張筱雨急急忙忙的樣子,心裏咯噔了一下,該不會是自己趕回來的路上浩浩出什麼事了吧。
“張老師。”張筱雨輕輕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雖是晚冬,但中午陽光比較猛烈,氣温是逐漸升高的。
“李先生,是這樣的…”李麥抬起手示意她別急,打開副駕駛的門,從裏面提出兩個白紙袋,裏面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張老師,今天的事情會特別多,我想,午休的時候你是不是可以把浩浩領你哪去。來不及做飯,我路上買了一些,你和浩浩中午吃。”李麥把飯菜遞過去。
張筱雨微微一愣,心頭滑過一陣暖,看着李麥鼻翼上的汗水,她有掏手帕為他擦去的衝動。
看張筱雨不説話,李麥以為自己唐突了,連忙抱歉地説道“不好意思張老師,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一會兒我把浩浩接走。”張筱雨反應過來,搖着頭説“不不不,我方便。學校有分配單身宿舍,中午我和浩浩在那休息就好。”説着接過飯菜“謝謝你。”李麥鬆了一口氣“應該是我謝謝你,太麻煩你了。”張筱雨笑了笑,不再謝來謝去,把飯菜放在地上,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這麼急找你來,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李麥頓時打起神來“張老師你説。”
“剛剛教導主任找了我,提到了浩浩的户口。”張筱雨皺着眉頭“浩浩怎麼沒有户籍呢?”原來是這個問題,李麥指了指樹蔭下的長椅,兩人走過去坐下。
李麥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説道“當年浩浩出生的時候,我在部隊,而且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實際上,我沒有和前登記結婚。從法律上來説,浩浩是私生子。”張筱雨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良久才説“你的意思是説,你,和她,都是未婚?”李麥點了點頭,搖頭苦笑“的確如此。浩浩的母親難產去世,這四年多來都是他小姨在照顧他,我是前不久才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兒子。”張筱雨一陣唏噓,沒想到陽光開朗而且頗具幽默
的浩浩,背後竟藏着這樣的故事。她不由想起了昨晚那個作風彪悍的小姨子,此時是切切實實地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抱住浩浩的時候,
出那麼深重的
情。
晃了晃腦袋,張筱雨穩了穩心緒,問道“可是浩浩是怎麼入學的?沒有户籍是上不了學的。”李麥大概知道上官清風跟張筱雨説了些什麼,反問道:“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浩浩沒有户籍,學校要講他退學嗎?”張筱雨搖了搖頭“我看上官主任的意思,不至於這麼嚴重。只是學生户籍這方面,好幾個部門管着,一直空白着的話,學校這邊很難説得過去。”頓了頓,張筱雨説道“關鍵是沒有户籍,學生檔案就無從建立。你也讀過書,知道檔案的重要,這個東西是要跟一輩子的。”
“這還是難辦了。”李麥沉思着,自言自語“總不能馬上找個人結婚個户口吧。”張筱雨的淡淡眉頭輕輕地跳了跳。
良久,李麥抬起頭,問道“是不是説,浩浩跟我在同一個户口本上,一切問題就刃而解了?”張筱雨皺眉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行,我會盡快辦好,你就這麼跟那個上官主任説。”李麥輕輕拍了拍膝蓋。
張筱雨不由問了一句:“你怎麼辦?”李麥笑了笑“放心吧,我有辦法。”站起身,他説“我得忙活去了,今天商貿城那邊客人比較多,我爭取時間多拉幾個活,呵呵。”
“哦,好,小心開車。”張筱雨站起來,叮囑了一句。
李麥擺了擺手,上車飛快地離開。
張筱雨看着那個比較特別的南gd1921號牌,疑惑連連,這麼一個在唐朝食府吃飯免單的人,怎麼會幹黑的拉活呢,想不明白。低頭一看裝着飯菜的白紙袋,上面分明印着唐朝食府的商標。
此時,躲在辦公樓上悄悄觀察着這邊的上官清風腦中也浮現出一些疑惑來,能讓校長親自督辦小孩入學事宜的李先生,怎麼就開了一輛破破爛爛的駿捷車呢?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能人,作風低調。
而且,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兩隻唐朝食府的外賣紙袋。便當都吃唐朝食府的人,開什麼車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李麥並沒有按照他設想的找他了解情況,這倒是讓他有些失落。但沒關係,越是這樣他越認為自己的目光是對的,牛人是不會輕易下姿態找人的。
卻説李麥這邊出了第一小學就直奔商貿城,過門衞的時候還不忘拋了一包中華過去,把那門衞樂得臉都開花了。
這廝壓沒把什麼户籍户口的當回事,這些普通老百姓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在他眼裏就不是個事——説得好像他爹就有户口一樣。要是從户籍這個角度看,他爹壓
就是不存在的。
不過轉而想到自己當前的情況,一副**絲樣,除了遇事能用一點點家族在南港的力量,其他的都得靠自己。這也是當年他毅然與家族決裂放出去的話,總不能自己咬了自己的舌頭。
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回頭給苗華正去個電話,把浩浩的户口和自己的到一起,法律上明確地確定父子關係,對堂堂市局刑警隊長也説,也是小事一樁。
在他眼裏,這事想明白了後,還沒拉活重要。好不容易打入了商貿城,第一天得好好地打下一個好的基礎。幹一行專一行愛一行,李麥就是這麼個人。
他狂奔到商貿城東門,抬眼卻是看見一大羣人圍着早上他停車的位置那裏,吵吵鬧鬧的,有些人還提着水煙筒啊球
這些東西,看樣子要羣架地幹活。
李麥放慢了車速駛過去,本想到一邊看熱鬧的,卻從人羣的縫隙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是田軍,護着他的是張天明。
這下,他不能躲事了。
田軍和張天明幫過他,叫他一聲哥,他就不能裝作看不見。
把車遠遠地停在一邊,李麥才快步走過去。他怕車被砸壞了,這回可不像上回那樣有個大水魚賠錢。
加快了一下腳步,李麥走進人羣,撥開前面的人往裏面擠進去。
人羣圍着的中間,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材壯實脖子腦袋大的光頭手裏拎着一
水管,站在田軍和張天明面前,圍着田軍他們的人看樣子大部分是以他為首。田軍和張天明身後站着幾個相貌普通的人,眼中偶爾閃過的
光讓李麥覺得很親切。
那光頭拿手裏的水管一指田軍,脖子處的青筋暴了出來,哼哼地説道:“老鼠,破壞規矩的是你,他媽的你別仗着自己當過幾年兵就把自己當成東門的老大了,今天不把這事説清楚,以後別讓我在東門見到你!”田軍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來,推開攙扶他的張天明,冷冷地説道“彪哥,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老鼠做得不對的,你打也打過了,不過話我也放在這了,這個人我是保定了。”
“草泥馬的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你!”被喚作彪哥的光頭一步上前論起水管就朝田軍的腦袋砸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張天明一個前墊步,準無比地抓住了砸下來的水管“喪彪,你別欺人太甚了!”
“喲呵!大炮明,你要替他出頭是吧?”喪彪冷笑着問。
此時,田軍身後的那幾個男子往前走了過來,卻被田軍抬手製止住。
田軍拉下張天明的手,推開他,自己抓着水管,猛地用力一抖,水管開了喪彪的手,被田軍穩穩地拿在手裏。
喪彪一愣,嘴角認不出搐了幾下。
“喪彪,不就是來個新人嗎,我保證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意,他的客源,全從我這邊出。這個事情,沒必要搞得這麼大吧?”田軍語氣很冷淡。
喪彪哼哼地點着頭,掃視了左右兩邊的人,説道“你以為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是請你吃飯哪!老子想滅你很久了!”話音剛落,幾個人從喪彪身後猛地衝出來,論起手中的水管就砸了過來,圍着田軍他們的其他人,也頓時動起手來,叫喊着都揚起了手裏的武器。
李麥一看不好,運了運勁兒,兩手猛地一拍前面兩人的肩膀,整個人騰空躍起,左右一腳踩在前面左右兩人的肩膀上,藉着助力朝中間飛去,同時伸出了43碼的大腳板,瞄準了喪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