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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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也正是李麥等人用膳的時候。

西海縣城教育局宿舍，半舊不新的一號樓第三層，兩廳三居室。室內裝潢傢俱佈置九十年代風格，沙發椅子都是南方特的木製，連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吃飯的四方桌也是木製，看樣子頗有了些年頭。

徐瑞辰和子劉對坐着，倆小男孩則面對面坐着。較大的是哥哥，今年八歲，上小學三年級了，小的那個是弟弟，上小學一年級。

為了弟弟，前些年徐瑞辰很是了些超生罰款，為這，劉的人民教師都當不成了，現在在一家民辦小學教書。

劉給倆孩子夾些些青菜，説“要多吃青菜，哥哥帶頭吃，弟弟跟着哥哥吃。”倆兄弟很乖巧地點頭，低頭扒着飯碗。

抬眼看到徐瑞辰心事重重的樣子，劉問“槍團公司的人又找你了？”徐瑞辰點點頭“他們的老總來了。”

“你是怎麼想的？”劉吃了口飯，説。

徐瑞辰埋頭吃飯，不説話。

劉索放下筷子，説道“老徐，咱們還是現實點吧。兩個孩子一天天張大，需要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今晚的新聞你也看了，房價又漲了。你説以後可怎麼辦呢。”徐瑞辰扶了扶眼鏡“孩子才多大，你就心十幾年後的事情。”

“這時間説過去就過去，你看現在，你那點工資我這點工資加起來一年能剩下了兩三萬就頂了天。這誰要是有個什麼事，還得倒欠。老徐，我也想平平淡淡的過，這錢夠用就好。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我們想安穩就能安的。”劉目光暗淡了一下“就説咱們這房子，當時籤的是十年的租期，眼看就要到期了。我問過了，教局宿舍區要拆遷，我們這些租户是沒有任何補償的，租期到就得搬走。”徐瑞辰抬眼看了劉一陣子，又低下頭去吃飯。

劉拿起筷子，説道“我的意見，人家要是真心實意的請你，你就去吧，你得為孩子想想。”説完，劉就繼續吃飯。自始自終她都是心平氣和地勸説，七八年的夫，和和睦睦地走到現在，彼此心裏想的都知道。

劉更清楚的是，徐瑞辰為人看似木訥古板，但思維靈活邏輯嚴密且心志堅定。如果已經有了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和往常一樣吃完飯，徐瑞辰收拾碗筷，劉輔導倆孩子寫作業，然後一家四號坐在一起看電視。九點半的時候，倆孩子準時休息。劉把哥倆安排好，回到客廳，坐在徐瑞辰的身邊。

徐瑞辰給她倒了杯茶，然後繼續看ccav熱播的電視劇。

喝了點熱茶，劉緩緩地説道“老徐，姐夫那邊的公司也一直想請你過去幫忙。不行的話，咱們就上那吧。都是一家人，也好説話。”徐瑞辰輕輕嘆了口氣，看樣子，電視劇他一個鏡頭都沒看進去，心裏想着的依然是槍團公司的邀請。

“老劉，國盛集團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徐瑞辰側了側身子，説道“我沒有答應秦國華去國盛集團上班，還減少了和秦家的接觸，跟志氣無關。老實説吧，那是一灘渾水，咱們小老百姓參合不起。大姐也是這個意思。”劉驚訝道:“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説過這些。”

“跟你説這些幹什麼，倆孩子還不夠你心的。”徐瑞辰説。

劉心中一陣動，雖説老夫老了，但也都是三十多歲的人而已，愛情的餘温依然還在。

“那你是怎麼想的。”劉問。

徐瑞辰猶豫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最終轉過身子，看着劉認真地説“老劉，這一次的確是很難抉擇。若是簡單的一次聘請，我當場就答應了。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人生在世很多東西不能如意，你説得對，咱們沒辦法不去改變，因為社會在着我們改變。可是這個槍團公司，也不是那麼簡單…”他頓住話頭，劉眉頭皺起來，問“又是一灘渾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徐瑞辰説“可能比渾水還要嚴重。糾結的地方在於，我對這個公司有興趣，老總許諾，到位之後公司財務由我統管。但我估計上面還會有一個更高級別的人監督我。不過這些都沒關係，槍團公司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平台。”

“我知道。”劉緩緩點了點頭，説“你一直想成為一名出的財務官，這是你的理想。”徐瑞辰苦苦一笑“可最大的問題是，槍團公司的老總很明確地告訴我，國盛集團是他們的對手。而且秦俊傑的死，也跟他有關係。説實話，秦家兩兄弟的為人…這般下場是註定的，但畢竟是我的外甥，心裏這關，外面的輿論，都逃不過去。”劉頓時愣住了，足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是完全不知道應該説什麼了。

終於，她隱約覺到，徐瑞辰心裏有了傾向，試探着問“你是不是考慮答應槍團公司的聘請？”徐瑞辰看着她不説話。

緩緩搖了搖頭，劉説“現在我反倒想要勸你拒絕掉，但我知道我左右不了你的意識。不過，這個事情，你是不是要先問問大姐。”徐瑞辰看着劉，沉聲説“回來的路上我給大姐打了電話，她只跟我説了一句話。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決定，國盛集團的事情她從來不管。”劉眉頭深深皺起來，若有所思，隨即，她問“即便你願意過去那邊上班，槍團公司的老總放心用你？你可是秦國華的小舅子。”徐瑞辰長嘆一口氣“企業主的懷就是企業的懷，沒有懷的企業走不遠，也就不是我想要的理想平台。恰恰是這一點打動了我。”

“真的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一旦你去槍團公司上班，就意味着和秦家決裂了。就算你和大姐的關係不會受到影響，外人看來也是決裂。再説，肯定會在大姐心裏留下疙瘩的。”劉説道。

看來，徐瑞辰和劉實際上和秦家的往真的不多，即便有，也只是單單和徐澤麗。這一點，倒是李麥沒有掌握到的信息。

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徐瑞辰摘下眼鏡放在茶几上，微微嘆氣説道“今晚怕是睡不着了。”劉伸手着他的肩膀，輕聲説道“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徐瑞辰心中動，閉上眼睛，享受着子的按摩。

“槍團公司開的什麼條件？”劉問道。

徐瑞辰緩緩説“百萬年薪，分房子配車子，你的工作孩子的學校，全部解決。那個魏副總的口氣很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劉吃驚地張着嘴巴，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百萬年薪…這…”她把徐瑞辰掰過來，認真地打量着“你哪個地方值一百萬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徐瑞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眼睛“各五十萬。”

“少臭美！”劉笑着拍了拍他，然後疑惑地問“這個槍團公司是何方神聖，出手也太大方了。還有，他們公司應該是在南港吧，這麼老遠跑一小縣城找財務主管。”徐瑞辰點頭説“槍團實業公司，南港企業界的黑馬，三個月的時間資產暴漲兩千倍，但非常的神秘。主要做汽車租賃和工程建築。我也瞭解過，他們的確是費了很大功夫找到我。而且，至今他們的財務總監一職還是空着的。”劉的嘴巴已經張得可以下一隻雞蛋了，她是教師，雖不懂企業，但起碼的常識是有的。三個月，兩千倍，這樣的數據，放在一傢俬企裏，絕對是不正常的。

“不可能吧，除非有資產加入。”劉説到。

點點頭，徐瑞辰説到“的確很奇怪。但是我據他們的公開資料測算過，的確如此。也許，帶來巨大增長的，是鋼鐵城那邊的項目。只是單憑一個初始註冊資金規模只有五萬塊的小車行，不僅搖身變成涉足工程建築的規模企業，還拿下了鋼鐵城的填海造陸項目。”

“我對這家企業興趣，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劉終於緩過來了，慢慢説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你要去，我就帶着孩子跟你一塊過去，怎麼樣都好，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徐瑞辰地看着劉:“老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