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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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順童以為她會跑到江達開身後躲起來的時候,她不動了,站在牀邊,咬着下,突然朝她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江,我不知道該怎麼説,所以…對不起!雖然我爺爺在我心目中是最值得尊敬的,但如果您真的很恨我爺爺的話,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讓你消氣。雖然我沒什麼力量,但只要我做得到的您千萬別客氣,只要您能夠消氣,要我怎麼做都行,真的!”她抬起頭,緻小巧的臉龐漲得通紅,雖然怕得微微發抖,但眼神卻很勇敢。
吳順童在心裏暗罵着馮毅,哪裏像了?她年輕時比他孫女漂亮多了!她不服氣的想。
不過她這模樣,配江達開這小子倒也還算順眼。
“好了,我看過她了,你現在馬上就把她帶走。”她不耐的對他們揮揮手,拍拍枕頭,在牀上躺平。
“老人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一進來就説個沒完,吵得我的耳朵都痛了。”她側身背對他們,不再説話。
“江,我可以幫你按摩一下,你會比較好睡!”急討她歡心的馮巧説着就要欺到牀上去。
幸好被江達開一手攔住。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你。”他二話不説的便將她往房外帶開。
牀上的吳順童睜開眼睛,就算被推了出去,她還是能聽到馮巧抗議的聲音,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別拉我了!我得回去跪在你的房門外,直到她原諒我跟我爺爺才行,不然她一定不會答應讓我們在一起的!”她急得眼眶都紅了。
江達開本來想將方才跟的談話告訴她,但話出了喉嚨,想一想後,又覺得複雜,所以便換了個方式。
“我已經跟商量過,她説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有空常來陪她聊天、畫畫,她就可以寬宏大量的既往不咎了。”他笑咪咪的説,摟住她的走向江家大門。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的着眼睛。
“當然是真的!她還説,如果你做得好的話,還會當你的靠山,保證從此沒人敢再欺負你了。”馮巧聽了,忽地,眼眶一紅。
“江…她為什麼那麼善良?我爺爺對她始亂終棄過,她居然心寬大的原諒我不説,還對我那麼好…嗚…”她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江達開連忙停下腳步,掏出手帕。
“這些話你是聽誰亂説的?什麼始亂終棄?對你那麼好是因為她以前曾經跟着你爺爺學過畫,當過他的模特兒,就只是這樣。你下次可別在面前説什麼始亂終棄的,否則又惹她不高興,我可沒辦法救你了。”他佯怒的輕聲威脅。
馮巧忙不迭的點頭,心一寬,也就不哭了。
秘密,也有美麗動人的,不會因為時間而泛黃變質,就像他的與巧巧的爺爺。
江達開如是想。
既是秘密,那還是把它秘且密的安全藏起吧。
----*這次馮家的三代聯展,因事前宣傳工作充足,加上江氏企業大力贊助,不止引了藝術與文化界的人士前來參觀,連政商名都來了不少,第一天被訂走的畫作就高達了八成,其中已故大師馮毅的畫作裏,有數幅更是高達百萬之譜。
會場中還有不少記者在走動,他們好奇的是那一直被江老夫人帶在身邊的馮巧,兩人不但互動密切,還不時頭接耳,開心的笑,毫不在意外人驚訝的目光。
有秘密消息指出,馮巧極有可能是natural百貨總經理,江氏企業接班人之一的江達開正在往中的秘密女友。
最明顯且有力的證據就是那幅睡美男圖,只要眼睛沒瞎的都看得出,那幅畫裏的主角不就是企業界的美男子,擁有“萬人”之稱的江達開嗎?
雖然外頭諸如此類的臆測不斷,但臆測到底只是臆測,始終未能得到當事人的親口證實,可能是為了不想模糊這次展出的焦點。
會場裏還有一個特別之處,那就是宣傳單上的每幅畫都在它該在的位置上,獨獨缺少了那幅“末完的畫”
“那幅畫是爺爺的秘密,所以我們在展出的前一天,一致決定將『未完的畫』送給最該擁有它的人。如果此舉造成各位的疑問與困擾,那我在這裏公開向大家道歉。”在開幕那一天,馮巧站在台上這麼説並鞠了躬,朝台下笑着的吳順童眨眨眼。
那幅畫現在就掛在這位鐵娘子的卧房裏,安靜的接續起那些相思過度的歲月。
撇開公開支持的江氏企業不説,誰會捨得只因為一幅未完的畫,就去責備一位如此飄逸、楚楚動人,恍若不食人間煙火仙子般的女孩呢?
於是這件事就在開幕那天結束了。
畫展開幕後的第三天,來了位貴賓。
罷從本返國的陸譯賢,一下飛機就直奔會場,一看見馮巧,兩人當場興奮的擁在一起。
“我的畫呢?我的畫呢?帶我去看我的畫!”她半刻不得閒的拉住馮巧,四處尋找那幅背圖。
當陸譯賢頭一次看到背圖的完成品時便愛上了它,這次馮巧向她借出來展覽,她原本還不太願意的。
或許有缺陷的人就是這樣,一旦缺陷被完美取代,即使只是一幅畫,也能夠令自己覺得自己是完美的,短暫的遺忘那五道醜陋的疤痕。
當馮巧帶她來到背圖前,看到貼在畫作介紹旁,代表售出的紅卡片時,她整個人楞住了。
“巧巧,這張紅卡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貼在這裏?”陸譯賢不明白的問道。
“有紅卡的表示已經被買走的畫。”她解釋,困惑的蹙起眉頭。
陸譯賢倒一口冷氣。
“馮巧,你把我的畫給賣掉了?!”馮巧連忙搖頭。
“不可能呀,我明明已經註明這是非賣品了。”她趕緊去拉來正偷閒在一旁吃吃喝喝的樸新。
樸新聽了,無奈的聳聳肩。
“我知道這是非賣品,可是買的那人很霸道,我實在惹不起,也個敢惹,只好把畫賣給他了,如果我們反悔,可是要被罰售畫金額的一萬倍。”她提醒馮巧,瞅了陸譯賢一眼,然後大聲的嘆了口氣。
“怎會有這種人?”陸譯賢氣白了臉。
“他是誰?告訴我,我去找他理論!”也許他正等着你去找他理論。樸新在心裏發笑。
“是呀,這幅畫是我跟譯賢姐借來展覽的,就算賠錢也要還給她。”馮巧也説,大不了先向江達開借錢。
“這個惡勢力是誰?”陸譯賢再次問,樸新牢牢的盯着她,直到她又不耐煩的問了一遍後,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巴里吐出來。
“葉--飛--空。”她還沒説完,陸譯賢臉上的血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一雙大眼像見鬼似的瞪着她。
“葉飛空學長?!”比起陸譯賢,馮巧的驚訝程變算是小兒科了。她恍然的搥了下手心。
“難怪!在醫院裏時,他會拿着宣傳單問我認不認識畫裏的模特兒!”陸譯賢的臉蒼白裏透着青,襯得一雙眼睛更加的黑黯。
“你跟他説了?”馮巧歉然的點點頭。
陸譯賢眼前一黑,終於撐不住的軟跌到地上,昏厥過去。
在意識逐漸模糊時,她隱約聽見馮巧驚慌的尖叫聲,後來她的意識便被一雙魅的黑眼,魅的笑容,魅得曾經將她完全蠱惑的男人給噬了。
她背上的疤,火燙似的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