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複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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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從前自然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什麼現世報、天譴之類的事兒。可是最近他實在是太倒黴了。似乎自從白希雲成婚之後,他們白家的子就沒有消停過。如今竟然連祠堂都給燒了,牌位都不剩下。若説這不是天譴,白永自己都不能相信。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白永的面容,在今第一次變的這般沉重。
而白希暮看着父親這樣,竟找不到話來勸説了。
他覺得,白家要亡了。或早或晚,總之會滅在白永的手裏。
田莊中,齊妙與白希雲睡了一夜的好覺。
次清晨剛起身,玉蓮就近屋裏來回話,笑道:“回大人,夫人,外頭的牛羊都被人給遣走了。”齊妙正坐在妝奩前,對着銅鏡,由冰蓮服侍她梳頭,聞言不住笑道:“終於清靜了。是什麼人做的”
“不清楚,只知道一大早那些人就動作了起來,急匆匆的將牛羊都趕走了,就連地上都給清掃的一乾二淨,彷彿那些牛羊從來沒在附近出現過。”齊妙從鏡子裏看了正拿了漚子擦臉的白希雲,笑道:“可見是昨兒個德王殿下的吩咐起了作用了。”
“這也算他們還沒有蠢到一定程度。祠堂都失火了,哪裏還有多餘的經歷去做別的“屋外已經下起了鵝大雪,小六子見齊妙出來,忙將預備好的油紙傘遮在齊妙頭上,道:“多謝白夫人特意跑一趟,奴婢已經吩咐人給您預備了代步用的小轎子。”
“多勞六內侍費心了。”齊妙笑着道謝,此處距離住處雖然不願,可下了雪,她也擔心自己不留神摔倒了磕碰到了,到底是對孩子不好。就是道謝上了轎子。
小六子一路送了人出了遠門,這才折返回屋內。
仔細觀察三皇子的臉,見人果真神的多了,也不是剛才那個急赤白臉的模樣,當即放下心來,笑着與三皇子説起話來。
齊妙這廂回了院中,就見白希雲正披着一件黑棉斗篷,撐了傘要出來。管鈞焱在一旁正低聲説着什麼。
見了小轎子進們來,二人都抬眸看向此處。
齊妙笑出來,先向抬轎子的小內侍道了謝,又吩咐玉蓮打賞了他們銀殼子。
“幾位公公辛苦了,這點兒銀子請幾位吃酒暖身。”小內侍歡喜喜的接過,眉開眼笑的道了謝告退了。
白希雲這才道:“我正想去接你。三殿下可好”
“三殿下好的。只是傷口有些刺痛,這才吩咐我過去看看。”齊妙笑着道。
“那就好。”白希雲扶着齊妙的手上了台階,二人相視一笑,在眸光深處匯出彼此之間暗藏心底伸出的想法。
有些話,只能回去悄悄地説,這園子裏可不只是住了他們一家。
屋內,齊妙與白希雲在裏間臨窗的炕上坐下,玉蓮奉茶後退了下去。
待到屋內只剩下二人,齊妙才笑着道:“也沒什麼事,你不要擔心。”她又不能將她砸斷了兔子腿做實驗的事被發現了説出來,就只好道:“三皇子不大記得自己與我説過什麼,想來是如今清醒了,不想將那個鷹叫尋馬的事情説出來。”
“原來如此。”白希雲笑着搖了搖頭:“三皇子也着實算不得一個善於謀劃的人,語言本我覺得四皇子的計謀太過陋,如今以看三皇子,倒是覺得四皇子比他強上好幾分。”
“在聰慧,心術不正也難成大事。”齊妙對四皇子那種陰險的子顯然不喜歡,“況且,四皇子若是真的厲害,也不會做這等讓人一查就查得出的事兒來,所以他的手段也就是那麼一些罷了。”二人就都有些沉默。
其實他們心中所想的是相同的內容。
真正右手腕和心機的是二皇子,他那種算計了人還不留絲毫線索的,才是真正的厲害。如今他們是站在一個戰壕的兄弟,尚且不能夠讓他們到心安,若是真的出有了利益衝突,還不知道要掐成什麼樣子。
齊妙對皇子又不很悉,認識他的時間短暫,是也沒什麼友情。
倒是白希雲,畢竟是自幼與二皇子一同長大的,誰料想如今竟會出了這麼樣的事來,二人竟然互換身份,存在瞭如此大的厲害關係,一旦讓二皇子知道了真相,後果將不堪設想。即便是二皇子不知道真相,只存有猜疑都夠叫白希雲喝一壺的。二皇子那樣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齊妙都不知道,二皇子在那温文爾雅的皮囊之下,是否包裹了一顆與張氏和老太君一樣陰險齷齪的心,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會隨他的親爹白永。
一想白家的那一頭頭,齊妙就覺得心裏膈應的慌,幸而他們現在出府了,不用在張氏跟前,也不用看老太君那張臉,否則還不活活膈應死人不出幾,回京的準備就都做好了。二皇子帶着人佈置下去,力求做到萬無一失。這一行人離京時候還都歡喜喜志得意滿,捉摸着怎麼在皇上面前出風頭。可回去時卻氣氛壓抑沉重,讓人覺得不過氣來。
也難怪大家小心翼翼。三位皇子,只有二皇子如常,三皇子斷了腿,被安置在一輛鋪設了厚實褥子的馬車上,有專門的人服侍着,吳妃也總是來回跑前跑後的幫忙。
而四皇子,則是這一路都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時候,譬如説要去解手才會下車,其餘時間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馬車裏,見了人也都不説話不笑。
不知道的人都當他是為了三皇子的事情煩心,提不起興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皇上的那一句“路上少出來嘚瑟,給朕蹲車裏好生反省”的威懾力有多大。
四皇子一路上真的是在馬車裏蹲着的,只有腿實在太麻了,才會歪在一邊悄悄坐一會兒。
同一時間的京都城安陸侯府中,正是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好容易這牛羊都已經按着預定的時間趕着送來了,外頭寒天雪地的,那訂貨的人哪裏去了”老太君急的直捶牀。
張氏也道:“就是的啊,當事情談的好好的,侯爺不是説張管事那裏都留了人家的家的住址,還有手書的文書嗎,怎麼到現在人家家都人去樓空了”老太君催促着姚媽媽:“你在去外院看看算了,你乾脆告訴姓張的別走,我和夫人這就過去。”姚媽媽忙應是,大冬裏的卻冒出滿腦門子的汗來。
怎麼就會出這樣的事兒西北的牧場將牛羊都趕來了,這邊卻找不到收貨的人那五千頭牛,七千只羊,大雪天的現在還都在外頭冷着凍着呢趕到外院書房,才剛進院子裏,就聽見屋內傳來白永的怒吼聲。
“放放狗怎麼就敢説找不到這個人,這人白紙黑字落這大名,寫了他周善的大名呢,怎麼現在就説沒這人了”
“侯爺息怒,老奴,老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侯爺當初吩咐老奴去四處採購,將牛羊置辦齊了送來貨,老奴就照辦了,誰知道這些天到了京都,去了當初那個院子,已經是人去樓空,本找不到那位大掌櫃了,就連那個周善老闆都沒了。這侯爺,您快想想法子,這牛羊從牧場趕來就廢了不少力氣,五千頭牛,七千之羊,大冷天裏的還要想法子給它們吃住,不能凍死餓死,可得需要老大的一片地方才行,這京都城附近哪裏有地兒存的下這些牲口”
“混賬,混賬咱們定金都收下了六千兩了,沒道理找不到人啊”
“那侯爺,咱們是不是,是不是被騙了”
“放你孃的定金六千兩那麼大的數目都給了咱們,誰家有病,白給六千兩他們就跑了就不要銀子了就為了坑騙咱們”站在院子裏的姚媽媽,聽着都覺得背脊發涼。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就是有這種覺,白家絕對是被人坑了這些年侯爺在外頭招貓逗狗的事兒沒有少做,説不定是什麼時候開罪了什麼貴人,就有那家裏不在乎銀子的人,隨意拿出千兩銀子來逗他們的三成的定金六千兩,他們此番一共該收穫兩萬兩銀子,除去人吃馬嚼的,剩下的利潤足足萬兩多,這麼大的一筆生意如果做不成那牛羊可還都在京都呢沒地兒放沒地兒擱置的,還要給牛羊吃喝,還不能讓牛羊凍死,就算趕回西北的牧場去,這麼多的牛羊,白家的牧場也沒能力存放的開。而且放羊養牛,就要用人工,不但牛羊大冬天裏的是銀子,就是人吃的也是銀子。
白家這等於花了銀子給自己家找罪受。雖然對方給了六千兩銀子定金,可是這定金若是冬天裏買草料給牛羊吃給人吃馬嚼,恐怕沒一個月就要空了。剩下的就是掏白家的家底兒往裏頭填補姚媽媽背脊上的汗水都將衣裳濕透了。
她抹了一把臉,猶豫着沒有立即進屋。反正看這個行事,安陸侯和張管事還要吵鬧一陣子,她何苦現在去往槍口上撞待會兒老太君和夫人來了,先商議在説。
打定了主意,姚媽媽就出了院子去接人。
不多時,老太君和張氏,還有白希暮和白希遠就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