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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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妃便笑着站起了身,道:“早聽聞白少傅夫人家中有座藥爐,今登門幸得主家相邀,不勝榮幸。”安郡王妃如此客套,連同隨行而來的孫公公與陳靜芳也都站起身來。
端坐在主位的老太君就覺得坐褥上像是紮了一針,她若站起身,跌了身份,若不站起身,難道眼看着齊妙在安郡王妃面前如此踩自己的臉嗎?
老太君這一次依舊秉承一貫的作風,並不肯自己出頭,抬眸淡淡的瞥了張氏一眼。
眼神匯之時,張氏立即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心內暗罵這老鬼不是東西,開罪人的事全要她來衝在前頭。張氏那一瞬的猶豫,安郡王妃和孫公公、陳靜芳已經隨着齊妙向外頭走去。
他孫公公更是知道張氏與白希雲之間的一些矛盾,既然白希雲與齊妙都不打算給老太君留體面,他自然不會客氣,安郡王妃又身份高貴,對於不想結的人也不放在眼裏。
一行人,竟然就將老太君和張氏當做不存在,那般施施然走開了。
老太君一時間怒火攻心,面漲的紫紅,狠狠的瞪了張氏一眼。
張氏心頭一跳,立即想到了關於與二皇子相認的事。她現在已經不指望老太君從中間起到什麼好作用了。她只希望老太君不從中作梗就已經阿彌陀佛。
就算不願意做她的出頭鳥,好歹去做個戲。
思及此,張氏忙追着出去,笑的道:“聽説齊氏種植了很多藥材,我一直沒機會得見,也想瞧瞧呢,今沾了安郡王妃的光,到時要一飽眼福。”老太君見有台階,立即跟上:“既如此,老身也同去,陪伴安郡王妃同遊如何?”安郡王妃心下對安陸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很不喜,覺先前是覺得他們談吐小家子氣,毫無貴門風範,倒是沾染了許多市井婦人的氣息。人家白希雲夫婦已經將疏遠做的那般明顯了,他們現在還要跟上來,就像是趴在腳面上的癩蛤蟆,不咬人卻引人厭惡。
安郡王妃等客在心裏已經對張氏和老太君的印象非常之差,但這裏是白家,他們是客,自然也不好開口。
張氏扶着老太君的手臂跟上他們,就料定了齊妙和白希雲在外人面前總要做足孝順的樣子的,否則豈不是自己打臉?是以前頭的人出門乘車,他們也吩咐人預備代步用的小巧油壁車,一路往沁園而去。
張氏與老太君乘坐一輛馬車,心內還不免得意,稍後去了沁園只管見機行事便是。
不多時到了沁園門前,白希雲下了馬車,就先體貼的扶着齊妙的手臂,讓她穩穩地踩着墊腳用的紅漆木凳子下了馬車,待她站穩,下人立即將馬車趕去別處,將沁園門前讓了出來。
齊妙便與白希雲做請的手勢:“安郡王妃、小姐孫公公請。”陳靜芳扶着安郡王妃邁步上了台階,蘇公公隨後,在後便是在四婢女和管鈞焱簇擁之下的齊妙和白希雲,張氏與老太君被落在了最後。
二人上了台階,誰知剛到門前,卻見小丫頭正趕着來關門。
老太君見狀,雙眉倒豎的尖聲道:“這是做什麼!哪裏來的不懂規矩的狗奴才,還不退下!”她這般呵斥,聲音着實用足了力氣,甚是洪亮。莫説安郡王妃等人就在前頭幾步處,就是隔壁院落的恐怕都聽得見。
老太君無非就是想借此機會讓人看看白希雲夫婦是如何不孝的。
她的聲音果真成功的引了幾人的注意。
見安郡王妃和孫公公都看了過來,老太君憤然道:“齊氏,你這是何意思,怎麼我這個做祖母的,還登不得你沁園的門嗎?”張氏不等齊妙開口就已經則罵道:“齊家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去了一個韓氏,來了個苗氏,三個閨女教壞了兩個,也不知道一個個的惡毒心是不是就隨了那個婦人!”苗氏自從被齊將軍帶回去就被關了起來,至今已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貴婦整裏被關在廂房裏不得際應酬,很快就已經傳開了。有人問到齊將軍,齊將軍也只是搖頭嘆息説是什麼家門不幸,不該讓瘋婆子出去害人云雲。這般一傳開,苗氏的惡名現在已經是家喻户曉了。
張氏如此説,着實是有些鄙了。但是利用苗氏失德來説事兒也的確是最能打擊齊妙的,女子在婆家的德行表現全是在孃家血來的,苗氏上樑不正,自然會遭人非議。
老太君冷冷的望着齊妙,眼神中充滿了對後輩的不敬於她的失望。
老太君並不是是一個慈愛的人,但是眼中充滿了慈愛的情緒,叫人瞧着便不大可信。
安郡王妃已經擰了眉。
看來外界傳言不假,這白家門庭之內到底還是存在許多不可宣之於口的秘事的。單單隻看白家的老太君和安陸侯夫人,這兩人本就是沆瀣一氣,本是滋事的禍,就是沒事兒也要攪合幾分的。
孫公公是萬貴妃跟前的紅人,眼瞧着張氏這樣説,已是打算為齊妙出頭了。
齊妙是白希雲的心頭,白希雲又是萬貴妃的心中寶,他哪裏會連這個利害關係分不清?
只是沒等他開口,齊妙已經笑着道:“老太君息怒,着實是因為孫媳如今懷有身孕,衣食住行如今都格外小心,孫媳也不是天上的神仙,雖然會醫術,可也不會起死回生更不會金剛護體啊,着實是從前被人下毒嚇怕了。是以,有給人下毒前科的我是不敢放進來的,還望老太君看在孫媳腹中懷着的是您的重孫子,就不要動氣了吧。”張氏臉鐵青,“齊氏,你!”
“您何必如此焦急?我難道不留神指名道姓將您説出來了?”齊妙疑惑的皺着眉垂頭:“對不住,對不住,人説一孕傻三年,看來我這已是反了病了,怎麼能將這種事説出來呢,到底已經摺進去您的母了。難道還能叫聽到的都殺人滅口?不行,還是快關門吧,冰蓮,關門。”
“是,夫人。”冰蓮、玉蓮幾人強忍着笑意上前去,不管張氏和老太君的怒目而視一把將門推上,還發出了“咣噹”一聲響。
門外的老太君和張氏面已經黑如鍋底。才剛來時在馬車上有多得意,這會子就有多憤怒。齊氏這是存心的!若是不讓他們來,當時出客廳時候就可以制止,現在哄騙他們到了門前才説不許進,還將那種事情也當着外人的面兒説出來,本就是存心讓他們難堪!
二人顯然都已經忘了齊妙本就沒有請他們來的意思,是他們硬是要跟來的。
老太君怒瞪着沁園新油漆的綠漆大門,狠狠地啐了一口。轉回頭,看到張氏睚眥裂的模樣,狠狠的哼了一聲,就高聲吩咐一直跟在後頭默不作聲的姚嬤嬤,“還不備車?!難道還嫌在這裏丟人丟的不夠嗎!”姚媽媽連忙小跑着去備車了,心裏卻是為老太君悲哀起來。
老太君年紀大了,越發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殺伐決斷之氣,變的越來越刁蠻不講理,腦子也容易衝動,難道人老了就老糊塗了?還是安逸的子過的太久了,將那些後宅之中爭鬥的技能都給丟了?
老太君與張氏這廂氣鼓鼓的分頭散去,張氏回了金香園,從婢女口中得知白永又出去了,還留話兒説興許明早才回來讓不必等候了,張氏就氣的牙都癢癢,將新抬了姨娘的凌萍叫來,拿着簪子在她身上狠狠地戳了十幾下,直扎的凌萍哭爹喊娘,張氏才略微出了口氣。
沁園中,眾人已經在前廳重新坐定。齊妙卻是起身給安郡王妃行了大禮:“安郡王妃請莫見怪,才剛是我太過於衝動,倒是讓您看笑話了,若是有衝撞之處,還請您見諒。”
“快不要這樣説,倒是因為我的登門給世子與夫人添了不少的麻煩。”安郡王妃雖然上了一些年紀,但是年輕時也是在大宅子裏成長起來的,這些個彎彎繞看的多了,誰是誰非心裏自然有一杆秤,且不説自己是有求於齊妙。就是不因為要求齊妙給兒子醫病,她也是瞧不慣老太君那個作風的。
齊妙不知道安郡王妃是否真的不介意,不過她也不在乎別人是否介意。她活着從來不是為了別人的眼光去活,沒道理身邊有個客人她就要有所顧忌讓張氏和老太君鑽空子,給他們得意起來。
待用過了茶,安郡王妃才道:“今特地登門,想必世子與夫人心裏早有猜測了。世子夫人也知道,我那三兒子身子自來不好,與世子一樣,是生來積弱的病症,這些年來上了年紀,就預發的不好了,前些子還咳了血…”説到愛子,安郡王妃已是盈滿了淚,忙以袖子拭淚。
一旁的陳靜芳也含着淚,用帕子給祖母拭淚。
安郡王妃勉強擠出個笑容來,道:“這些年來我們四處尋醫,太醫院院判瞧過,江湖神醫也看過,藥吃了不少,卻從不起效,如今聽説了世子夫人醫術高明,我們就特地尋了來,想求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