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阿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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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妙看了看睡得正的人,到底還是捨不得將他叫醒。白希雲身子不好,素裏大多數都是淺眠小憩,能夠睡的如此香甜的想必屈指可數。她又與駱詠已經見了一面,算得上認識了,是以想了想,還是吩咐問蓮在此處守着世子,自己去了正廳。
駱詠一身深藍直裰,手中依舊拿着一把摺扇,玉樹臨風的站在地當中,正欣賞窗外竹影婆娑的景,呼中多了一股子淡淡馨香,又聞腳步聲漸漸進了,就回頭看去。
齊妙一身淺紫宮裝款款而來,她長髮挽了個隨雲髻,頭上只挽發用了一桃木簪子,其餘飾物全無,不施粉黛仍然美豔不可方物,行走之時身姿嫋娜端雅,曲線玲瓏,伴隨着一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到了近前,如此美人,真真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弟妹。”
“駱大哥。”齊妙屈膝行禮,一雙剪水眸看向駱詠身旁一身白衣與她年齡相仿的美少年:“這位是?”駱詠笑着道:“這位也是我的結拜弟弟,姓管,名鈞焱,表字彥。前些子衿與我要的人就是他了。”引着管鈞焱見齊妙:“這位是二嫂。”
“什麼二嫂。”管鈞焱倨傲的看向別處:“我只有你個大哥,又沒有二哥,哪裏來的二嫂?今若不是可憐他姓白的生命垂危沒幾好活了,我才不會來!”齊妙聞言,面上笑容瞬間冷了。第一時間更新心道這人怎麼這麼臭嘴,誰説白希雲命垂危沒幾好活了!不咒人難道會死嗎!
駱詠知道管鈞焱的子,生怕齊妙動氣,就低聲到近前解釋道:“阿焱是個火爆脾氣,武藝高強,通棋道,又是個棋痴,曾經下棋輸給過子衿,就一直都記着呢,前兒子衿説想求阿焱來府上幫忙保護你們夫二人的安全,他其實是十萬火急的來的,但是在我那住着幾始終不願意登門。估計是他下棋輸給子衿的事兒到現在還耿耿於懷,覺得見了子衿跌體面呢。”駱詠説話聲音雖壓低了,但管鈞焱聽的一清二楚,少年俊俏的白麪皮騰的染上一層緋紅,冷冷道:“大哥,你少説幾句沒人當你啞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駱詠哈哈大笑,隨即面向齊妙眨了下眼,意思是你看這貨就是個傲嬌。
齊妙心裏這才好受一些,原來是個記仇的小孩。
不住好奇的問:“他輸了我們世子爺多少盤棋,就記仇成這樣兒了?”駱詠看了管鈞焱一眼,隨後將聲音壓到最低,與齊妙道:“他從來沒贏過子衿。”從沒贏過!
齊妙頓時心情大好!
原來她家病弱的夫君雖然身體不好,頭腦卻是好!
一個長相俊俏武藝高強的棋痴少年在他手裏竟然沒贏過,那麼倨傲的人怎麼可能服氣輸給一個病秧子?
還要留這個人保護他們的安全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齊妙決定不跟小孩計較了。大度的行禮道:“管少俠好。”一句少俠,叫的管鈞焱心情好了不少,繼續仰着脖子從鼻孔哼出一聲,算是應過了。
駱詠笑道:“往後就讓阿焱住在府上吧。原本我也想着找幾個身手出的婢女,但先前送來的人都被死了,一時間又難以培養出合適的人來,考慮到這裏是內宅,若實在沒有信得過又懂得功夫的婢女,就只有阿焱合適了。一則阿焱人品端正值得信賴,二則對待子衿與你的安全也會放在心上,三則阿焱身手極好,等閒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些年除了下棋輸給子衿,與旁人不論是下棋還是動武還都沒輸過。第一時間更新弟妹大可信賴他。”
“駱大哥的義弟,我自然是信賴的。”白希雲既然求駱詠去青管鈞焱來內宅,就是他已經有了打算,她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就是對古代的記憶有了也不能立即融會貫通,現在她相信白希雲的頭腦,只要聽他的就是了。
駱詠轉而又問起白希雲的病情。齊妙笑道:“李大夫醫術高明,這兩阿昭已經好多了,才剛他吃了藥睡下了,我就沒有叫他起來。”聽她稱呼白希雲“阿昭”駱詠這才徹底放了心,白希雲的名昭哥兒,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人會稱呼了。第一時間更新如今找到個真情的美嬌娘肯不嫌他體弱,他做朋友兼職兄長的着實欣。
“沒見他來,我就知道他必定是不舒服,如今知道他只是睡了,也就安心了。有什麼事你就吩咐人去找我,那四蓮都悉我身邊的事,有什麼不懂的你也可以問她們。”
“多謝駱大哥。”齊妙的望着駱詠。
她明眸水潤含波,專注望着人時着實叫任何人都招架不住,駱詠不存心思的都覺心頭跳了一下,忙笑着搖頭:“不必客氣了。”駱詠稍坐片刻就告辭了。
齊妙送他出去,折返之後就笑着道:“管公子,不如先隨我去安置吧。”管鈞焱冷冷的哼了一聲。
齊妙知道這貨傲嬌,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就引着他出來,吩咐了冰蓮和玉蓮兩個將沁園第一進的正屋騰出來給管鈞焱住。
沁園不但景宜人,本身也是個坐北朝南可以自成一派的二進院落,如今齊妙與白希雲住在第二進,將第一進待客用的前廳廢掉,兩側側廳佈置成卧室,而不是給管鈞焱住廂房或者倒座,着實是一種尊重。
本來難為一個心氣兒很高的“手下敗將”來做護衞就已經很強人所難了。若是衣食住行上再怠慢,着實也過意不去。
況且,沁園本就是在內宅中,裏頭多是女眷,齊妙將婢女們都安排在第二進,管鈞焱住在第一進的正屋既符合身份,又不會逾越了規矩。第一時間更新齊妙安排妥帖後,就去了小廚房,吩咐廚娘預備管鈞焱的晚膳,自己則是給白希雲的晚膳。
預備妥後,見白希雲睡的安穩,齊妙也不忍心叫醒他,就吩咐人將飯菜一直温着,自己略動了幾口,就回房在外間坐着看書。
%此時,安陸侯直將齊勇送到了大門前,兩人都皆有醉態,安陸侯扶着齊勇上了馬車,拉着他的手有些口齒不清的道:“親家公,多謝你體諒我啊!今一番長談,我才知道你是多靠得住的人,從前並未曾有過深,着實是遺憾。”齊將軍的舌頭也有些打卷:“哪裏,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你的要求又不過分,當你我不是已經達成了協議嗎,我又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到底是一個丫頭片子,哪裏能因為她的事就影響了你我兄弟的情。”
“不過你也放心。我一定會對妙兒好的。親家公也知道,我沒有納過妾,對其餘的女子不過逢場作戲,若將來有朝一真的條件允許,我定會納她為妾,雖説是妾,我對他也絕不會比張氏差的。”齊勇哈哈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侯爺的人品。”二人依依惜別,一番長談後各取所需達成協議,心裏都朗了許多。
其實他們都沒喝醉,只是微醺的狀態而已。但是不借着醉模醉樣的,有些話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這下子可好,得到齊將軍的首肯,安陸侯的心裏舒坦多了。
這一晚他沒有回內宅,輾轉反側,終於想到了一個能做齊妙第一個男人的好主意。這事兒還必須要快,要趕在白希雲身體還差不能履行夫義務的時候動手才行。晚了,可不就來不及了?
越想越是興奮,白永索吩咐人將琴兒叫來,又折騰了大半夜才罷休。
%齊妙是次清晨才得知昨府裏杖斃了個丫頭的。若非白希雲説起,她還不知道碧青已經死了。
白希雲今氣又好了一些,雖然還是虛弱,面也只是病態的蒼白罷了,並無厲鬼一般的可怕模樣。也不知是不是齊妙這幾天看的順眼了,白希雲消瘦蒼白的模樣看起來透着一股子清俊。而且他就算病中,只要能夠自己堅持也絕不會假借他人之手做什麼事,坐姿端正筆的比正常人還要拔,對待別人冷淡,對她卻始終都是温和的。齊妙在心底裏對白希雲就多了許多微妙的覺。
是以他説起為了她杖斃了碧青時,她還愣了一下。
“怎麼,你生氣了?”白希雲擔心那畢竟是她的婢女,會有情。
齊妙心裏的確是有些疙瘩的。她不舒坦的不是因為她與碧青多有情,而是杖斃了碧青,讓她真正的體會認識到這個社會與她識的社會不一樣。
這裏的人分高低貴賤,奴籍的下人在主人家做錯事是要挨罰的,嚴重的主人是有權直接懲罰甚至打死的,只需要跟官府了消户的銀子報備便是了。
雖然需要的銀子多,可是能打死奴僕的人家也都不在乎銀子。
齊妙背脊上冒涼氣,汗都豎了起來。
在這個年代,若是不自己去拼去鬥,或許明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
她便笑着搖頭:“我不氣,只是略有些慨罷了。”話音方落,廊下婢女就道:“世子爺,管公子來了。”白希雲笑着道:“請進來吧。妙兒,預備棋盤吧。”
“啊?”
“那傢伙不服氣我多年了,一定是要來與我一決勝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