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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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世子夫人説的哪裏話。您與世子爺都住得的地兒。奴婢哪裏能住不得。何況此處風光怡人。卻是個極好的去處。此番萬貴妃疼惜奴婢吩咐奴婢來伺候。心裏着實是的很。”宮中的老人兒了。察言觀是強項。更知道如何説話能八方周全。吳嬤嬤説話時雖垂着頭。也受得到主子們的情緒。聽聞齊妙輕微的笑聲。便知這話説的主子喜歡。自己也跟着賠笑。

齊妙便吩咐婢女專門預備了屋子給吳嬤嬤住。畢竟是萬貴妃身邊的人。哪裏能夠真的當做下人使喚。雖然齊妙知道萬貴妃當初安排吳嬤嬤去張氏身邊是為了監視外家擠兑。但她不會將此事強加在自己身上。

昨夜問過白希雲見萬貴妃需要注意一些什麼。白希雲既然那樣説。就説明萬貴妃真正是一個喜歡真誠的人。是以她相信萬貴妃的承諾。她是要保護她和她的孩子才安排了吳嬤嬤來吧。免得她將來回了侯府沒有照應。身邊好歹能有個萬貴妃的人鎮住場子。

白希雲見齊妙神。便知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笑着道:“既體會得貴妃娘娘的好意。好生為娘娘調理身體便是了。”

“是。我也是如此想。”齊妙笑着問一旁的曲太醫:“稍後可否請教曲太醫貴妃娘娘從前的醫案。”曲太醫笑着道:“我此番來就是為了此事。”因多次與齊妙和李大夫探討藝術。尤其是針灸方面。曲太醫覺得自己已經是大有長進。在齊妙身上能學到許多。是以對她也已經稔。説話便不會刻意生搬規矩。

從藥箱之中取出兩本冊子遞給齊妙。又囑咐了一些萬貴妃平裏的情況。曲太醫才要告辭。

齊妙和白希雲起身相送:“曲太醫這是會太醫院去。”

“今不輪到我當班。我待會兒會家去。”曲太醫走了兩步。似想起什麼來的。便回頭低聲道:“昨兒起安陸侯府中便有人來請我去了。我只説學藝不推辭了。”齊妙聞言就明白了。笑着道:“曲太醫太過謙了。您是杏林聖手。若説您學藝不。旁人豈不是都不該出來行醫了。”曲太醫聞言便有猶疑。不知自己這樣是否是對的。

卻聽齊妙又道:“不過曲太醫平裏忙着要診治萬貴妃的身子。哪裏有功夫顧着旁的。萬貴妃開口要您去是看看老太君。他們不領情也是他們有眼無珠。沒道理一再退讓妥協。”曲太醫這才放鬆了一些。笑着點頭:“原是如此的。”又閒話幾句。曲太醫才去了。

齊妙看人走遠。回頭對白希雲吐了下舌頭:“我這樣會不會太壞了。大夫都不給他們用。”白秀雲摸了摸她的頭。又將人攬過來緊緊摟了一下。才拉着她回去:“你這樣很好。你有心思和能力。我很放心。”他沒有説出口的是。若是前世她也有這般的心和魄力。或許悲劇會減少一些。

果然。人都在變。興許一丁點的小事。會對後事造成不可逆轉的大改變。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潭中。起的漣漪卻能一圈圈的盪漾開去。

齊妙照例給白希雲看過脈。又給駱詠針灸熬藥。折騰了半總算閒下來。仔細看了萬貴妃的醫案。

這些冊子原本是不能外傳的。但是顧慮到皇上欽點她伺候萬貴妃的脈。又怕萬貴妃的身子果真因為這個疏漏而有閃失。縱然到時候治罪也是治齊妙的罪。曲太醫依舊是毫無保留的將這些給她看。

齊妙自然明白這些。是以看的很認真。這涉及到他們兩人的責任和安危。

只是越是看這些。齊妙就越是覺得奇怪。

因為萬貴妃雖是女子。可身體的狀況與白希雲真的很相似。難道這只是巧合嗎。還是説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齊妙抿着。最後仍舊是將這一問憋在心裏。沒有多問白希雲一句。

因為她知道。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希望盡力掩藏下來了。沒有道理她身為子這個最親近的人要去揭開白希雲的秘密。

她只有盡力幫助周全保密的份兒。

齊妙專心研究萬貴妃的醫案時。白希暮也終於找到了一直避而不見的曲太醫。

“曲太醫。您也知道如今侯府中的情況。還請您大人大量。去瞧瞧我父親的病情。”白希暮恭敬的行了禮:“那衝撞家父着實並非有意的。着實是為了家祖母的身子着急。才落得如此。如今您也知道他情急之下竟話不會説。手也不會動彈了。”白希暮説到此處。已是焦急的紅了眼眶。

曲太醫雖然覺得白永那人靠不住。可對白希暮卻並什麼壞印象。只是覺得白家雖然子不爭。長出兩位公子卻都是人中龍鳳。加之有白希雲和萬貴妃的關係。對白希暮。他也是給留了幾分情面來説話。

“不是老夫不肯。而是在下着實才疏學淺。醫術寡陋。保不齊治不好安陸侯的身子。到時候要惹得一身腥。沒的讓安陸侯夫人和老太君埋怨。”白希暮臉上燒熱。自小到大也沒這樣求過人。如今聽曲太醫這麼説。便明白曲太醫自然還是記得他們家父母的刁難。心裏越發的焦急。

父母做事。他有時候都看不慣。何況外人。

但是那畢竟是父母。

白希暮忽然衣襬跪下行大禮:“還請您去救救家父。”曲太醫被唬了一跳。哪裏真敢讓安陸侯府的三公子這樣。加之被他孝心動。只得道:“罷了。三公子如此孝心。盛意拳拳。我也不好在推辭了。只是有一樣…”不等曲太醫説完。白希暮就道:“您只管放心去。這事兒並不是太醫您的不是。縱若有個什麼。我也會出面説明的。”

“那就好。容老夫準備一下這便去吧。”

“多謝曲太醫。”白希暮抹了把汗。不只是夏炎熱了汗。更是因為身上的傷並未痊癒。動彈只下有又痛又癢。褲管之中又捂着汗。汗水自然是有鹽分的。癢下又曾刺痛。那覺着實比螞蟻在身上爬還要難受。

好容易將曲太醫請了回去。家中之人自然不敢怠慢。

曲太醫診治過後。心中雖狐疑這症狀有可能是齊妙的針灸所致。卻未曾説破。到底他也是萬貴妃的人。這會子不幫襯白希雲夫婦還想怎麼樣。

是以就只以先前得到的結論來回答張氏和白希暮。

張氏聽了不住捂着臉便哭:“這可怎麼是好。這不是不給咱們娘們留活路了嗎。”

“娘。您先別哭。他聽聽太醫怎麼説診治在説。”曲太醫便去外間開了方子。

“先吃這兩天觀察觀察。我再來診斷過在説後話。”聽聞此言。便知曲太醫是打算承下白永的病了。白希暮不已。謝一番又送了個封紅。

曲太醫自是悉這些事。既然收了禮又不好在對人家撂臉子。便有去看了老太君的情況。見她稍微有些好轉。又紮了她幾針。直將老太君扎的身上痛的不行。還要強忍着。

到都診治過了。曲太醫就告辭離開。直去了田莊尋齊妙。將方才的事情都説了。

齊妙道:“為難曲太醫了。”

“哪裏是為難。只不過是聽從娘娘的吩咐辦事罷了。府裏如今一團亂。看安陸侯的模樣。這病一時半刻好不了。説不得朝中的官職都要丟了的。。”

“是啊。”齊妙面愁容。倒不是真的為了白永惆悵。而是為了白希雲。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白希雲身子不好。是男兒哪有不希望能夠建功立業的。她自然是知道白希雲那樣聰慧的男人自然會有自己的一番抱負。如今得了皇帝的賞識。封了官。最怕的就是後院起火。偏生她還有個全世界最不太平的後院。

齊妙有時候壞心的想那些人為什麼不都乾脆消失不存在。可是那樣的想法。對於一個醫者而言又是大忌諱。

齊妙這樣想着。心情便有些沉重。也沒有了閒聊的心思。就暗示了曲太醫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曲太醫便不多留告辭而去。臨出門前。齊妙將醫案奉還。

“還請去太醫好生保管。”曲太醫挑眉:“世子夫人不仔細看看。”齊妙笑了:“都仔細看過了。我擔心放在我這裏出去。對貴妃娘娘終究不好。”

“就不需要對比起來重新翻看。”齊妙指了指太陽。

“都記在這裏了。”曲太醫不可置信。這才多久。就記住了。

知道他不信。齊妙便道:“您若是不信。可以隨便查。”

“那老夫可要得罪了。”曲太醫不信的翻開冊子。一邊翻一邊問。

一問之下。着實被齊妙的記憶力驚住了。這世上果真會有這般過目不忘之人胡亂問了一些竟然都對。

“夫人如此博聞強記過目不忘。也難怪能自學得這一身好醫術。果然是天賦異稟。老夫佩服啊。”

“您快別這樣折煞我了。曲太醫才是杏林聖手。往後與您要學的還多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