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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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的家庭。也只有你這樣的傻丫頭才會覺得滿足吧。”白希雲憐惜的輕撫她面頰。
“若是旁人。瞧我這樣身子。再瞧這一頗大架子恐怕早就已膩了。也只有你。這樣傻。”眼前之人鮮活亮麗。與記憶中那蒼白瘦弱的人影好似如何都不能重合在一處。誰能想得到如此佳人會在他死後落得那般結局。
“妙兒。”白希雲將齊妙緊緊地擁在懷中。彷彿這樣才能給自己一些安全。好似這樣才能證明她現在好端端的就在眼前。這一切美好和擁有不是他的夢境。
他真怕忽然夢醒。他還是那個飄忽的靈魂。看得到聽得到。卻説不出碰不到…
“阿昭。怎麼忽然悲起來。”齊妙喜歡他衣裳上淡淡的藥香味。許是自幼多病幾乎是用藥喂大的人。就連骨子裏也有藥味兒。她在他懷中最能找到安心。
“哪裏有悲。我只是心疼你。”白希雲驚訝她的。轉而問:“今去可累着了不曾。身子可還好。”
“不過是入宮説幾句話。哪裏就會累着了。身子也很好。也沒覺得那裏不適。你不要這樣緊張。我又不是紙糊泥捏的。哪裏就會怎麼着了。”白希雲搖搖頭。越發的憐愛她的懂事。懷抱緊了緊。將她柔軟嬌軀貼着自己的身子。只覺滿臂彎盈的都是花香。如此香香軟軟的人兒。又有那般才華樣貌。竟肯做他一個久病無功名且前途渺茫之人的子。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賺大發了。而她委屈的大了。
落在她的額頭。秀眉。輾轉至長睫。鼻樑。最後到了她柔軟香甜的櫻。白希雲先是以雙舌尖描畫她的形。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緩慢的啃噬她的柔軟與甜美。隨後舌尖探入。邀請她的香舌共舞。越吻越是深沉。越來越捨不得放開。直到二人氣息都不穩起來。
齊妙腦後的步搖晃動。上頭的紅寶石反着窗紗透入進來的光。在馬車翠幄上投出碎凜凜的一道道光影。打在她的白皙袖長的脖頸上。引得白希雲不住輕撫她頸部的雪肌。隨後探入雪白領口。
“阿昭。”齊妙嚶了一聲。
如泣似的一聲堪比天籟。可白希雲卻仿若被當頭敲了一。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不住。妙兒。是我的不是。我不該…”齊妙紅着臉搖頭:“沒。沒有什麼。是我…”越解釋臉上越熱。齊妙都不知自己該説什麼。最後只得低垂了頭道:“那個。等胎像穩固了起碼要五個月。才能。那個。你若是想了。我可以用旁的法子。”白希雲聞言臉上比齊妙的還紅。所謂旁的法子。只要與面前的美人聯繫起來。只想一想都已經叫人快噴出鼻血來。忙理了理衣裳。蓋住某處不雅的部位。胡亂的點頭應了一聲。
齊妙雖是羞。可見他能有正常青年該有的反應。心內着實是為他歡喜的。
要知道他的身子從前可是要做起來都費事的。偶然能下地走一會兒路還要氣上許久。若是情緒悸動一些。再過勞一些。怕是要躺個十天半的起不來。而且這些還都是在他以前身子好些的時候。不算他病入膏肓的那一段卧牀不起的子。
所以。齊妙如今無比慶幸自己是個大夫。而且得了這樣一身醫術。若不是有這些能耐在。不但她救不了那麼多的人。更無法讓自己過的安穩。若是白希雲不在了。別的不説。自己怕早已經被白永那個齷齪的腌臢老貨給強搶了去。
回頭她要研究一下。有孕期間要如何用別的法子幫他抒發才行。好歹他現在好了。不能虧待了他。
白希雲面緋紅的忍耐。齊妙則面緋紅的腦補。馬車停在莊子跟前時。夫二人的臉都紅成了煮的蝦子。倒是叫出門來玉蓮幾人看的不住彎起嘴角。
齊妙眼角餘光瞧見幾個丫頭都那副表情。不臉上更熱了。強作鎮定的拉着白希雲的手往裏頭去。
白希雲到底比齊妙要淡定的多。回頭問愛蓮:“王嫂子那怎麼樣。”
“回世子。人沒事兒。咱們好生照顧着呢。聽了您的吩咐。還特地去她家裏看了看。留了些銀子。王嫂子哭了一場又一場。已經有了悔過之心。”
“嗯。也不要太為難她了。到底也不是打子裏就壞了的。無非是情勢所迫。一個弱女子也沒別的法子。”白希雲握着齊妙的手緊了緊。
齊妙好笑的搖了搖頭。其實她是怨怪王嫂子的。畢竟她不是聖母。以德報怨的事她覺得自己做不到。但相處下來。齊妙卻發現白希雲對弱者有着十分強的憐憫之心。仔細聽他説的。其實也不錯。
是以她也不會在迫着白希雲去與王嫂子計較。
一行回到後宅。用了晚間的藥。齊妙又去看過駱詠。便回來與白希雲早早寫下了。
次便是中秋。一大早下人們就抬了一筐的螃蟹回來。各個都有碗口大小。白希雲特意拉着齊妙去看。還央齊妙道:“我這些年都沒好生嘗過這些。如今用了你的藥。身子也好些了。是不是就能吃這個了。”齊妙見他那模樣。早已心疼的一塌糊塗。人有七情六慾。白希雲又不是提線木偶。更不是出家的和尚。偏生身體不好。自小到大就沒過過一天正常的子。常人能吃的他也動不得。
齊妙便道:“螃蟹寒。你不可多用。只用一兩隻可好。我怕多了對你身子無益。”白希雲身上中的那種毒就是寒毒。
如此白希雲已經很是滿足。笑道:“一隻便可。我也是對這些海物有執念。”拉着齊妙的手。説笑着走向後院。
“小時候每到這個季節。家中就會預備一些。我只是嘗過一次。覺得很好。後來便只能看着姊妹們吃了。你知道中秋月圓團圓之時一家子要團聚賞月。我就是在不舒坦也要強忍着在一旁陪着。還要眼巴巴的看着人吃我不能吃的東西。小時候常因為這個惱。就覺得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了。雖然到現在覺得沒什麼了。可我身子卻好起來了。”白希雲娓娓道來的一番話。叫齊妙聽了只覺心酸。堂堂一個安陸侯府的世子爺。竟會受這樣的罪。説出來誰信。她就不信家裏的廚子找不到法子將螃蟹魚蝦等物的寒解去。就即便是他真的身子不允許不能用那些。家裏人做什麼片偏偏要讓他在一旁看着。
什麼一家子團圓。真正疼他會給他下毒。又不是真心對他好。會在乎團圓的場面有他沒他嗎。
他們分明就是在待白希雲。從身體、物質和神上一起來待他。
偏偏這樣一個人。竟能夠成長為如今這般才華橫溢的人。又沒有被殘酷的現實磨滅掉本。從對王嫂子的態度上來看。就知道白希雲依舊保留着一顆柔軟的心。
一個人。怎麼能這樣可憐可敬又可愛。饒是如此也就罷了。這人為何能對自己那樣的好。好的已經超出了她對古代男子的認知和對古代婚姻的理解。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白希雲也與她來自同一個時代。懂得什麼是男女平等。
但是不得不説。即便是在男女平等的時代。能做到白希雲這樣程度的人又有多少。
齊妙此時當真是打心底裏這一段境遇。若不是有這麼一遭。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是否能找到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也不知道託付真心和接受旁人的真心是什麼滋味。
“妙兒。”見齊妙眼裏含着淚。白希雲先是一愣。隨即好笑的道:“傻丫頭。怎麼就哭了。有什麼好哭的呢。”
“我哪裏有哭。”
“這不是哭了是什麼。難道是汗水。”拉着齊妙的手搖了搖。白希雲又是動又是好笑的道:“快別哭了。我是當做個樂子來與你説這番話。反倒招惹你落了淚。倒叫我心裏難受。後悔不該與你説起這些事來。”問題是他本也沒覺得自己説的這一段經歷有什麼能惹了她哭的。他還覺得自己很幼稚好笑。想哄她笑來着。
齊妙道:“往後你若想吃些什麼就告訴我。別的我不成。下廚這等事原也難不住我的。”多虧了真正的齊妙於此道。否則以她的廚藝。在古代想烹製出令白希雲滿意的來還真是難。
“那我可不會與你客氣的。”白希雲微笑。
“嗯。好歹我是大夫。知道哪些食物可以用。哪些食物不能用。也知道怎樣烹製能入你的口還不會傷人。我説真格的。你喜歡吃什麼就告訴我。”齊妙又摸了摸他的手背。垂眸道:“你太完美了。完美的像神仙似的。也只有有這些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慾。我才會覺得距離你不那麼遠。”完美。。
白希雲愕然。這詞兒竟被齊妙這個完美的姑娘先説出口。他都不知該説些什麼了。
明明她才是完美的那一個好麼。
“我讓你覺得很難親近了。”白希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