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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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到外面的大自然了,當左櫻站在窗台旁,一眼望見窗外那綠意盎然的美麗鄉野風光時,她久鬱的心不開闊起來。
難得身心俱佳的清朗早晨。左櫻跳上窗台,坐在敞開的窗沿上。她倚靠在白的木製窗欞,整個人輕鬆許多。好不容易可以放鬆心情獨處一會兒,卻被窗外傳來的聲音破壞了整個情境。
“早啊,今天臉不錯。”任無恩騎着一匹黑駒,英姿煥發的緩步來到她的窗外。他一身整齊的黑白騎師服裝,及不疾不徐的騎馬態度,可以看得出他對騎馬的專和喜愛。
“早。”他打攪了她難得的愉快清晨,但她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他計較這麼多了。
她的響應反倒是讓馬上的任無恩到意外,他以為她定又回以一個冷眼,沒想到她還滿有良心的。
“幹麼一直看我?”被他一注視,左櫻又到渾身不自在。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天比昨天可愛多了。”他雙手持繮,視線落在她那毫無人工粉飾的俏臉上。不同於一般時下女子的追求免費,她的臉上總是白淨無瑕,那種清新幹淨的自然美極適合她。
他這麼一稱讚,她整個臉頰馬上紅了起來,視線遂轉移到那匹黑駿馬上。在陽光照耀下,馬兒的鬃光滑得發亮,相當悦目。
“今天天氣很好,你想不想和我一起騎馬到外面的樹林走走?”他提出邀請,他從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好奇。
“我從未嘗試過這玩意兒。”她搖頭,淡淡地表示。
“並不困難,只要你抓好繮繩就可以了。”他將馬兒騎到她的窗台前,讓她觸手可及。
“不…不用了,我向來對大型動物沒有好。”她連忙後挪倚在窗台上的身子,聲音竟有些顫抖。
“沒什麼好怕的,它很温馴,你可以摸摸它。”見她竟然害怕馬兒,他不笑了。
原來她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相處時間一久,她“可愛”的弱點一一浮現。
任無恩跳下馬背,牽着馬兒來到她面前。
“我真的不想騎馬,謝了。”她和他僅隔着窗台,兩人一呎之隔。正當她打算跳下窗台,重回房間地面時,他卻已經伸手將她抱出窗台外。
“很簡單的,你真的不用害怕。”作風向來強硬的任無恩,可沒給她任何可以拒絕的機會,他一伸手,便輕易地將她拖出窗台外。
“我才不害怕,我只是現在不想騎馬。”她吶喊道,試圖掙他的霸道舉止。
“早餐還要三十分鐘才會準備好,趁這空檔運動一下對你的健康很有好處。”他才不在乎她的拒絕,輕輕一堆,他便把她推上馬背,隨後自己也躍上馬鞍。
這匹黑駒相當高大,坐在上面,整個人離地面至少一公尺以上。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她的話還沒説完,馬兒便已邁開腳步,這突如其來的移動讓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任無恩懷中撞去。
“抓好疆繩或者抱着我,你才不會跌下馬去。”他很好心地給她建議。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見她出糗的窘樣。
“我才不想冒生命危險嘗試這玩意,你快讓我下馬。”坐在馬背上,她整個人就像是皮球般,上下不停的震動。
“不要説話,會咬傷舌頭。”他坐在她身後,從她身後持住馬繮,加快馬速。
左櫻果真閉上了嘴,隨着馬遠加快,風馳電掣的覺愈行刺。她從不知道原來騎馬竟是如此刺過癮的運動,簡直比飈車還要過癮。
“哇呼…”左櫻大呼一聲,原先百般不願的態度大為改變。這種騰雲駕霧充滿官刺的玩意她最喜歡了。
見她放開心,恣意享受騎馬的樂趣,不再排斥他,任無恩竟然到無比滿足和有成就。這是他第一次和她和平相處,且兩人之間竟也能夠擁有相同的快樂時光。
“抓緊了,我要讓黑駒達到極速。”他吆喝一聲,駕馭着馬兒往樹林的方向奔去。
“過不過癮,嗯?”任無恩和左櫻經過一段奔馳後,來到古木參天的樹林中。
兩人所在的位置距離高山縣並不遠,同樣位於高海拔的山區內。
“還好啦,馬馬虎虎。”經過烈刺的運動後,左櫻的神大為振奮,就連蒼白多的臉頰也轉為紅潤。
“那麼下次再讓你更過癮些。”任無恩笑着搖頭,這小女人的嘴巴向來不坦誠,他之前不明白她的這種個,當然和她相處得很辛苦。
“才不會有下次。”左櫻悶哼一聲,心底則因現在兩人的親暱狀況到手足無措。任無恩人坐在她的身後,他的氣息團團包圍住她的,讓前座的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這種讓她發窘的情況該是很正常的,然而很少有和異接觸經驗的她,卻到芳心無措,好想從他的氣息下逃走,無奈沒有勇氣開口…
“怎麼了?突然變得安靜。”見她低垂着頭,臉蛋殷紅得像顆蘋果,他不莞爾。
左櫻搖搖頭,決定轉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
“這片樹林好美。”她抬起視線,目光落在眼前氤氲繞的氛圍中。當她的視線觸及眼前那極相似的森林景象時,原本殷紅的臉蛋倏地變得慘白,她那持握住繮繩的雙手甚至還不住地頭抖。
“怎麼了?”任無恩受到她的驚恐,他停下馬匹的腳步,低頭問她。
“沒…什麼。”左櫻收回方才的視線,黯然地低聲搖頭。
“怎麼會沒事呢?你的手抖成這個樣子。”他的右手放下繮繩,轉而緊握住她的。她的手冰冰小小的,冒着冷汗。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她下意識的想躲開他的掌握,卻被他抓得死死的。既然躲不掉,她也懶得掙扎了。任無恩並無惡意,他只是關心她,這她能理解。
“什麼事?可以讓我知道嗎?”他追問,試圖分擔她的痛苦。
“你不需要知道。”她咬着搖頭。會讓她如此害怕和震驚的,也只有神德會和白荷了,這片林子和她上次在女山和三神組手的森林極為相似,一瞬間,她的回憶被拉回當時的情景。白荷和死神在女山的一切過往同時侵蝕着她的記憶。
“你不願意説,我也可以猜測得到。”任無恩低嘆一聲,她這種倔強的個遲早有一天會把她自己瘋。
“這片林子讓你想起白荷和死神在女山的一切,是不是?”他從身後愛憐的望着她,能夠讓她如此動的除了白荷還會有誰。
左櫻訝然地側身回頭,為何他會知道這一切,為何他總是能夠輕易地抓住她的心思?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左櫻望着他的棕眸,一陣鼻酸。
“當時我以為我自己活不了了,沒想到我的命竟然是她答應死神的條件換而來的。”她啞着聲説。
“所以你一直很自責?”他的語氣相當温柔,毫無平的強硬霸氣。
“如果小姐不是為了故我,她也不會被死神…”她痛苦不堪的顫着身子,情緒相當不穩。
“以你對白荷個的瞭解,如果當時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愛死神,她會讓死神碰她嗎?”他從身後緊握住左櫻的雙手,給予她神上的安和鼓勵。這小女人需要開導和幫忙,不然她將一直活在牛角尖中。
“你是説…不,那是之後的事情,小姐會愛上死神是後來才…”被他這麼一點,左櫻忽然驟醒。沒錯,依照白荷那種冷傲的強硬個,她絕不會因此而讓死神碰她的,至多她會與死神同歸於盡,抑或她會自行了斷…左櫻恍然大悟,這麼説來,是左櫻促成了白荷暗戀死神的姻緣,如果白荷不是為了救左櫻,依照死神和白荷的不坦白個,他們兩人本不可能在一起,即使對彼此都有愛意,也不可能迸出火花的。
頓悟到這一點,左櫻又是哭又是笑的趴伏在馬背上。她該是開心還是難過呢,是她自己把白荷推到死神身邊的,説起來,她還是他們兩人的媒人呢,白荷和死神該謝她的。
“如果我不和三神組手,這整件事情的結果或許就會不一樣,而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了。”她有氣無力的趴在馬額上,覺得好累好累。那次和三神組手的結果,讓她全身是傷,且在背部留下難看的疤痕。只要從鏡中看到那些傷疤,她就會想起所有的一切,她永遠擺不了她曾經遭遇過的所有,永遠擺不了…
“左櫻?”見她側趴在馬背上許久沒有動靜,他關心的輕喚一聲。
“讓我靜一靜…”左櫻虛弱的輕應一聲,動也不動地閉眼休息。
她那毫無防備之心的弱態,看在任無恩眼底,竟起他強烈的保護慾望。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能夠助她一臂之力,多麼渴望向她表達他的關心,然而他卻害怕他會嚇到了她,他們兩入的關係到了今天好不容易稍有改進,如果他輕舉妄動“絕對會嚇了她,但她現在這種極需人支持保護的弱態,卻又讓他無法袖手旁觀,真叫他進退兩難…
任無恩坐在馬背上,強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望着她嬌弱的姿態在心底苦嘆。
待她能夠接受認同他的存在,進而願意接受他的好意和幫忙,不知還要等上多久。
他的年紀已夠大了,可耐不住久候的。
任無恩下他的外套,輕覆在她的背上,在幽靜明亮的樹林中,與她一起靜靜沉澱過往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