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叔叔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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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手裏還有兩個煤油瓶,索全都點燃了,一前一後朝蝠怪白吉丟了過去,我還就不信治不了你。
不幸的事情再次發生,煤油燃燒彈還是沒有近身就被擋住了。這一次它沒有用凍成冰的那一招,而是發出尖嘯,直接在半空中將那兩瓶煤油震碎。
散落一地的煤油遇到火星就燒了起來,白吉畏懼地向後縮了一縮,扇動殘損的翅,漫天的風雪捲來,一下蓋住了火焰。
完了,這回沒招了!原來這白吉雖然翅膀損毀,但實力並不可小覷,我盤算着自己的本事,厲害的符咒沒有材料,昨晚臨時趕製的幾張紅蓮火也用完了,能用的就是掌心雷和包裏的微型炸彈以及番天印了。
可這三樣東西都和煤油瓶一樣,完全近不了身,白滿都能在最後關頭躲開雷擊,擁有雷達的白吉就更輕鬆了。一時間我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了,心裏更加迫切的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刃,起碼還有一拼之力。
“你就是那擁有金聖之軀的人吧?果然有幾分道行,難怪白滿會被你降服,它本身就對人類親近,哼,甘願做狗了。不過現在你碰到我白吉,乖乖受死吧!”蝠怪慢慢升上半空,但並不是因為翅膀,而是它招來了狂風,藉着風力在行動。
我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就算是死,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妖怪。若讓他們因為我而橫行於世,不知道要死傷多少人類。
才邁開步子,就覺得腳下一空,身體不由自主地飄向十數米的空中,頓時失去了控制。轉頭一看,蝠怪白吉正衝我出詭異的笑容,腳下的狂風便是它的傑作。
“想走?哼,你覺得可能嗎?”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它慢慢落到了我的面前。
“我現在就將你拿住,等兄弟們來了就將你分而食之!哈哈,到時看誰能奈何我們兄弟。”我耳朵之前受損,只能模模糊糊地聽到些聲音,但還是掙扎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院子外走去。
眼前一花,白吉擋住了去路,它能控風雪,我無處可逃!
“別垂死掙扎了,我給你個痛快吧!”蝠怪翅膀一振,我再次飄到了半空,隨後有被砸了下來,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我勉力撐起自己的身子,看着它一點點的靠近,森然的寒氣開始侵蝕我的身體,它是要將我凍僵了吧!
是我小看了這蝠怪,它的修為一點都不弱,即使被我和白滿偷襲受傷,但仍能將我玩在鼓掌之間。我剛剛建立的一點自信,瞬間又被打擊得七零八落,要想成就事業,我還早!
周身的血都開始凝固了,我有種想要睡去的覺。但我知道不能睡,必須保持着意識的清醒,因為我還有最後一招——天眼通!只要距離足夠近,我一定能玩死它。
四米、三米、兩米…
只要你再近一步,我就能萬無一失的幹掉你!
但蝠怪白吉卻停住了,這個距離它足夠攻擊我了,但也能防備我臨死的反撲。這些年深久的妖怪,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白吉帶着獰笑,慢慢地吐出一口冰寒之氣,頓時連我身前的空氣都結出了層層冰花,果然是奇寒無比。那股寒氣有若實質,從空氣中凝聚的通道湧向我面前,還沒到,我的眼眉就結滿了霜花,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要成冰了。
“妖怪,看這邊!”耳朵里居然還能聽到點聲音,那遠遠傳來的清脆童聲如此悉,居然又是阮含月,不是警告過她不許讓她兩個弟弟來嗎,怎麼她自己倒來了!
白吉縱着風雪慢慢轉身,一道強烈的光線來,一下子籠罩了它的頭臉,它尖叫一聲跌落下來,突然的強光刺,讓它分了心。
我頓時鬆了口氣,用力瞧去,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舉着一塊鏡子,不知是阮成龍還是阮成虎。而那束強光,就是他利用鏡子反過來的。蝙蝠晝伏夜出,眼睛不適應強光,這主意虧他想得出。
“可惡的小鬼!”蝠怪用半拉翅膀擋着眼睛,憤怒地尖嘯。
那兩個孩子卻不躲不閃,嘻嘻哈哈地笑着,我心中大訝,難道她們有什麼異術,居然能受得住如此尖鋭刺耳的聲波攻擊?
不光是我,連白吉也不可置信地停止了尖嘯,重新控着風雪像她倆飄去,似乎是想先處理掉她們再回來收拾我。
眼看白吉就要傷害到兩個孩子,我心中焦急萬分,但這兩個小靈卻一點都不緊張,還衝白吉做了個鬼臉,她們這是要鬧哪出?
蝠怪離她們越來越近,兩個孩子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一下子緊張起來,分頭向兩個方向跑起。我鬆了口氣,小傢伙們還聰明,居然知道分頭跑!
白吉顯然也不知道該追那個,遲疑了一下就往阮含月這一邊追去。孩子的腿腳怎麼跑得過風雪?眼看就要被追上,我的心又提到了喉嚨口,可恨自己半身都被凍住了,完全幫不上忙。
就在還有幾米的距離,阮含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這是要做什麼?
只見她突然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掏出一面銅鑼,舉起落槌就是猛敲了一下!
“當!”清澈的鑼聲傳來,不斷震動着我眼前的冰花。
白吉剛追到阮含月身後,猝不及防之下,那銅鑼就在它面前響起。聳動的耳朵一下子受到了刺,身子也猛的一滯,停在了原地,被鑼聲發出的震動干擾了它自己接收信號的頻率。
阮含月見白吉如此,立刻又來了一下!
白吉果然茫然地晃着腦袋,不知道往哪裏追了。蝙蝠的視力退化嚴重,嗅覺也不好,現在真的就成了睜眼瞎子!
阮含月不斷圍着蝠怪白吉敲着小銅鑼,跑向另一邊的弟弟也回來了,他手裏更誇張,居然是一對銅鈀,興高采烈的“嗙嗙嗙”敲着,白吉徹底凌亂了,早跌落在地,一個勁兒的在原地打轉!
我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無比歡喜,這兩個小鬼又救了我一次,不過還有一個去哪了?
正思索間,就見草叢裏鑽出來一個腦袋,小小的身軀上掛着七八個瓶子,這不就是之前我讓他們做的煤油燃燒彈嗎?沒想到我走之後,她們又做了幾個,難道這小傢伙要幫我完成我未盡的事業?
只見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姐姐身邊,從姐姐手裏接過銅鑼,興奮地敲起來。而阮含月則取下他身上的煤油燃燒彈,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其中的一瓶。
“啪!”小手將瓶子扔出,帶出一道我見過最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了白吉的身上。
白吉居然沒有防備!她居然成功了!是啊,白吉現在滿耳朵都是不絕迴響的銅鑼和銅鈀聲,連要追的目標都無法判斷,又怎麼能躲得過那煤油瓶?
煤油灑落,蘸火即燃,蝠怪白吉頓時變成了一隻火蝙蝠,尖叫聲甚至蓋過了鑼聲,但孩子們卻不為所動。
一瓶接着一瓶的煤油彈被砸到了蝠怪的身上,滾滾的濃煙帶着嗆人的氣味傳來,原本威風八面的妖怪,居然在三個孩子的面前失去了神奇。
白吉不斷地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煤油實在是燒得太旺了,就看見一團火球在雪後的山坡上翻滾,周圍有三個興高采烈的孩子在不斷地敲打着手中的樂器。
漸漸的,漸漸的,尖叫聲越來越小,火球也不再滾動,到最後完全消失了。
山坡上只留下了一小段焦炭,什麼千年蝙蝠、什麼岷山十怪的老二、什麼揮翅成雪、呵氣成冰的白吉,都不見了。從孩子們出現到搞定一切,只花了十幾分鍾而已,卻解決了我差點犧牲命也無法完成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説這事。
我們一人一妖,又是拆屋、又是燒房,接過一個躺山坡上不省人事,一個被凍成半截冰不能動彈,居然又被她們三個救了!
三個小傢伙歡快地從山坡上衝下來,見我一動不動都笑彎了。
姐姐幫着弟弟從耳朵裏把嚴實的棉花絮掏出來,原來這就是他們不怕尖嘯的原因,本聽不到,怕什麼?
屋子已經塌了,三個小傢伙也不見沮喪,將我拖到陽光最盛的地方曬着,用在我稍遠的地方架起了一堆火,雙重熱量下,我的身體慢慢解凍,終於恢復了自由。
我將狼王白滿扛回院子,用自己的氣息慢慢修復它受損的耳膜,不消片刻我和它都恢復了!它見死裏逃生,問道白吉的下落,我把事情的原委和它一講,就連它也不敢相信,是眼前三個普通的小孩子消滅了修行千年的蝙蝠怪。
“叔叔,我説的吧?妖怪有什麼好怕,不就是一隻蝙蝠嘛!你還非讓姐姐管着我們,不准我和弟弟來,要不是我們偷偷拿着東西跟來,你們兩個都死掉了!”阮成龍瞪着我,眼裏滿是得意。
我摸着他的腦袋:“你們怎麼想到這樣對付蝙蝠啊?”阮含月笑着説:“我們去蝙蝠撿夜明砂,同時也抓蝙蝠賣錢啊!只要大聲敲鑼,蝙蝠就會亂飛,很好對付啊!叔叔你不知道嗎?你好笨哦!”我紅着臉看了看天,已近中午,再過幾個小時,又會有哪些妖物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