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説句不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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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落挑了一下眉,“你説吧。”彭應回頭看了院子一眼,玉清落會意,又往前面走了幾步。
等到過了轉角,確定聞天那邊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才停下。
彭應也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玉清落再度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挑眉問他,“你是和我説聞天留下不留下的問題的?”彭應一愣,隨即想到她應該是聽到了的,便點點頭。
“玉姑娘,紅葉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希望聞天留在她身邊。”他默了一下,又急忙道,“當然,我知道紅葉是個好姑娘,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她也是希望聞天留在主子和玉姑娘的身邊,好歹多了一分助力。”玉清落點點頭,“確實。”
“可是…”他皺了一下眉,聲音忽然壓得很低,“可是真要説句傷人的,聞天的腿畢竟沒好全。如今他雖然可以動武,可我看得出來,他其實一直在刻意的減輕腳上的負擔,他不願意將所有的力氣都貫注在腿雙上,怕給腿上留下更多的傷害。”這個玉清落明白,聞天有心裏壓力,那腿雙傷過,他會下意識的去保護他。
儘管…他的腿其實已經好多了。
彭應説着,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如今帝都形勢這樣緊張,我們都知道,聞天心中掛念紅葉,再加上腿雙曾經受過傷,説句不中聽的,他確實可能會成為拖累。”
“如今紅葉身受重傷,若是有聞天在身旁盡心盡力的照顧,肯定會好的更快的。”玉清落挑了一下眉,忽然輕笑了一聲,低聲道,“你也喜歡紅葉,對吧?”彭應身子一僵,隨即撇過頭去,臉很不自然,良久,才結結巴巴的開口,“玉,玉姑娘,你,你看出來了?”玉清落嘴角
搐了一下,她不是看出來的,她是早就聽到了他對紅葉説的話。
再説了,他的所作所為,但凡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得出來。
啊,不對,好像聞天還是糊糊的,他大概有些瞎。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去爭取?”玉清落問,“我還以為,你會不希望聞天留在這裏,反倒更想自己留下。”彭應又是一愣,抬眸詫異的看向玉清落,隨即苦笑,“玉姑娘猜得沒錯…若是可以,我確實想自己留下。我不是沒爭取過,可緣分這東西,説也説不準。紅葉不喜歡我,我總不能去強迫她的,我也捨不得。”玉清落點點頭,她覺得對於情這東西,聞天彭應莫弦甚至是沈鷹,都是屬於比較紳士的那種。
和他們比起來,夜修獨明顯…霸道惡劣多了。
想當初,他可是為了把她留在修王府,帶着她去庫房,將所有銀票都換成現銀,讓她帶走所有現銀這樣的損招的。
若不是這樣,南南也不會自個兒了衣服
出花型胎記給他看,曝光她竭力隱藏的秘密的。
玉清落一想到這些,便有些咬牙切齒的。
因此對於比較紳士的彭應,耐心便多了一些,“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彭應不由苦笑一聲,“而且,聞天是我的表弟,我又知他的為人。紅葉跟着他,不會吃虧的。最不濟,紅葉被他欺負的時候,我可以揍他一頓不是?”
“再説,聞天救過我許多次,我也救過他許多次,早就不知道誰欠着誰多一點了。只是這份生死之的
情,也是我不想破壞的。”
“玉姑娘,等帝都的事情解決好了,我能不能從你這裏求個人情,讓…他們兩個早成親?”玉清落詫異,她沒想到彭應居然想到了這一步,“你…”
“這樣至少能死了這份心,我現在…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是…”彭應説着,臉還有些僵硬。
玉清落了然了,“我明白了,這事,等以後再説吧。”不管怎麼樣,要求娶紅葉,必須得讓聞天自己來才行。
“那關於聞天留下來的事情…”彭應又問了一句。
玉清落垂眸片刻,手指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我會和夜修獨説的,他畢竟是你們家王爺的人,我不好做主。”
“好。”彭應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玉清落看着他那背影,便經不住搖了搖頭。
明明捨不得嘛,非要拱手相讓。
不過這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生死之的兄弟。
而且他們兩人又是兩情相悦,別人也
不進去的。
他能做的,也只能祝福了。
玉清落覺得情的事情真煩,她撇了撇嘴,想着幸好她和夜修獨兩人沒有這樣的煩惱。可卻全然忘記了前不久還被某攝政王用各種手段想要留她在身邊的事實。
聞天的事情她無法多管,當然,有一點她還是贊同彭應説的。
紅葉受了傷,肯定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在身邊守着。
至少,她會是這樣的心情。就算為了大局為重,但是總有那麼一點美好的願望的。
玉清落回了院子,悦心正在給她收拾包袱。
她就這樣愣愣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沉默了下來。
悦心一回頭,便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的怔了一下,“小姐,你看着我幹什麼?唔,難道我後面有什麼東西?”她説着,開始拼命的扭頭往後面看。
可她那小身板,又不靈活,哪裏能看得到。
這樣折騰了一會兒,悦心便有些惱了,“是不是莫弦又在我背後貼了什麼紙條?小姐,是不是啊?”上次莫弦就是這麼耍她的,還惡劣的在後面取笑她。她有過一次教訓,因此每次看到莫弦神經兮兮的笑的時候,她就會下意識的往後面看。
玉清落額角了一下,搖搖頭,走進了房內。
傻乎乎的悦心,反倒是沒有這樣的煩惱,她和莫弦看起來倒是一帆風順。
晚上,夜修獨從族府回來,才剛喝了一口茶,玉清落便站在他的身後一邊給他敲着肩膀,一邊講彭應和聞天的事情和他説了。
夜修獨聞言沉默了半天,許久沒有説話。
就在玉清落手痠要放下來時,他才緩緩的擰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