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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開疆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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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人緩緩的直起身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一旁的桌角邊。

聞言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世上,也不一定非要被人揪住把柄才給人賣命的,多的是心甘情願把出去的人。我們這樣的人,本就是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命從來就是身不由己。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選擇自己要賣命的人呢?”念念覺得她這話説的可笑天真,“自己選擇?任夢,我沒想到能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任夢的神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撇過頭去,沉默了下來。

許久,她才苦笑一聲,“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説的了。”念念笑了笑,“沒什麼好説的?不是你説要和我單獨談談嗎?怎麼現在倒是一副無話可説的模樣?”任夢這才抬起頭來,定定的盯着念念瞧,半晌,才嘆氣道,“一直以來,我是真心的將你當成朋友。我這樣的人,從來不敢奢求友情這種東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和你特別的投緣。可惜了,我們各為其主。若你不是風蒼國來的小郡主,多好。”

“若你沒有背棄舊主,多好。”念念也覺得十分的可惜。

任夢這個人,撇去她的身份,真的是個相當不錯的人。從她們一路相處來到京城,她一路不遺餘力的護着她們,像個會照顧人的姐姐一樣。還有上次,柳泱泱派了人殺她,也是她毫不猶豫的出手。

那種地方那個時候,身為暗衞的任夢,本就不該現身多管閒事,可她毫不客氣的將人抓了,還和她一塊把人帶進了一個小屋子裏,問幕後主使。

她想,那個廢棄的小屋,怕不是普通的屋子吧。任夢倒也放心將她帶過去。

念念覺得,她是太子叔叔的暗衞,她們以後總會有見面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彼此坦誠相見,可能真的會成為契合的朋友。

卻沒想到,再見面,她們卻是…敵人。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念念問。

任夢抬眸瞥了她一眼,笑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刻意逃避,雖然覺得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卻沒有深究過…回到京城後不久,主子下令,我便又離開京城了。再回來時,正好看到那個綠林大盜要殺你,那會兒再見你,我的心情依舊很愉悦。只是沒想到,過了兩天後,主子給我一個畫像…説此人是風蒼國修王爺的女兒,念念,我那個時候…很震驚。”念念抿了一下,“所以你給太子叔叔下毒,是在知道我身份之前?”任夢苦笑,“是。”若是早知道她的身份,又怎麼會用她給的毒藥呢?

當初念念給了她兩瓶,她對藥效都持懷疑態度,後來被頭兒打碎了一瓶,她在次看到了那瓶破碎的瓷瓶旁邊死了好幾只老鼠,才明白念念給她的藥,是真的。

她知道主子一直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她手上剩下的那瓶藥,正巧是能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的毒藥,一般的大夫窺探不出來。

所以,在救了念念的第二天,便利用向唐慕天彙報情況的時候,悄悄做了手腳。

果然沒有什麼異樣,太子殿下除了神有些疲憊,也招了太醫請脈,太醫看不出來,只説事務繁忙,太過勞累了而已。

再後來,任夢看到了念念的畫像,明白了念念的身份。當時便有些擔心,怕她看出太子殿下中了毒,好在主子説,人被他抓了起來,不會讓她進宮,也不會讓其見到太子,她才放下心來。

然而,她沒想到原本該被抓起來的念念,今竟然會出現在皇宮裏,這件事…主子並沒有和她説。

果然,毒藥是她制的,太子殿下儘管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念念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她也因此…暴了。

想到這裏,任夢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這世上,巧合的事情何其多?

她抬頭看向念念,笑着問道,“那你呢?何時知道我是暗衞的身份?”

“一開始。”任夢一愣,詫異的瞪大了眼,“一開始?”念念點點頭,“你身上有令牌,我知道那是天雨國暗衞的令牌,所以才會出手相救,否則我和北北都不是多管閒事之人。”任夢愣住了,“你竟然知道暗衞的令牌是什麼模樣的?”天雨國的皇帝和太子,對嫁到風蒼國的天福公主的疼寵,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連身邊最為得力秘密的暗衞組織,都毫無保留的呈現給他們知道?

任夢眉心緊緊的擰了起來,心中忽然劃過一絲不安。

天福公主…和天雨國皇室的關係…似乎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親密。

可是五年前,天雨國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玉清落分明都沒有過面。

她豁然抬頭,死死的盯着念念看,“如果…我是説如果,天雨國的皇帝皇后太子都被殺,皇家易主,風蒼國的攝政王會如何?”

“發兵!”念念毫不猶豫,話語斬釘截鐵。

任夢眯了眯眼,有些難以置信,“你就那麼確定你父親會那樣做?他可是一國的攝政王,天雨國內亂,他怎麼能夠憑着一己之私橫加干涉?”

“怎麼能算是一己之私呢?”念念笑了,“天雨國內亂,不正好是發兵開拓疆土的時候嗎?”她説着,臉正了正,緩緩説道,“若天雨國當真不姓唐了,那麼,風蒼國寧願將天雨國歸入風蒼國版圖,也不會任由你的那個什麼主子坐登高位,殘殺唐姓舊部,毀掉天雨國幾百年的基業。”任夢愕然,寧願歸入風蒼國版圖,也不能讓天雨國不姓唐?

是了,開疆擴土,這怎麼能算是一己之私?

任夢身子忽然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她盯着念念看了兩眼,眸中劃過一絲決然,“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對你不住了。”她説着,竟然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捆綁着雙手的厚繩索不知道何時竟然被她解開了,隨後,一步一步的朝着念念走過來,眸複雜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