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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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好藥的皇帝陛下懶洋洋地趴在大殿中央的軟墊上,用腳趾勾了勾蘇譽的衣角“蠢奴,朕餓了。”果然,這傢伙為了不讓人看到他受傷的樣子,竟連飯也不吃了,若是今自己不來,是不是就打算餓着肚子了?蘇譽認命地起身去拿食盒,忽而想起來,自己來找皇上本是為了國師佈置的作業。
安弘澈瞥了一眼食盒裏的東西,有些不滿“怎麼就這麼點?”
“臣以為皇上吃過了,就做了碗魚片粥,”蘇譽端出了白瓷盅盛的魚片粥和一碟點心。
皇上依舊趴着不動,伸手撥了撥點心盤子,捻起一塊填進嘴裏,揭開湯盅,盛了一碗出來放在小几上,蘇譽戳了戳了皇上的肩膀,示意他坐起來“皇上,你練的功夫就是‘內勁’嗎?”皇帝陛下翻過身來,靠在大枕上“問這個作甚?”從食盒下層拿出《殺魚心法》,蘇譽撓了撓頭“國師明
便要考校,但臣委實看不懂,可否請陛下指點一二?”安弘澈嗤笑一聲,單手枕在腦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明顯是索要好處的意思。
“皇,皇上…”這傢伙竟然懂這種趣情了?蘇譽看着那雙泛着水光的淡薄
,
了
口水,紅着臉湊了過去。
“幹嘛?”修長的食指點住蘇譽的腦門,把他隔絕在半尺之外,安弘澈皺了皺眉“讓你喂朕喝粥,湊過來做什麼?”
“…”吃飽喝足,把蘇譽圈到懷裏支着下巴,皇帝陛下這才拎起那本《殺魚心法》來看。
“所謂的內勁,就是由內力而生的勁氣,但凡會內功的人都可發出,區別只在於內力大小與用法罷了。”隨手翻了翻,安弘澈便知道蘇譽什麼地方不懂了。
線條優美的下巴擱在肩膀上,有些癢癢的,蘇譽不自在地動了動“那就是一種氣?氣要怎麼外放到殺魚刀上?”作為一個現代人,武俠小説裏那些神乎其技的內力他當然知道,但是真要讓他應用到殺魚上,卻是怎麼也理解不了。
安弘澈沒接話,拉起蘇譽的一隻手,隨手抓了個玉佩給他,握住他的手腕“試試看。”蘇譽不明所以,隨即
覺到一股熱
從兩人相連的地方傳來,順着經脈匯聚到掌心,再
向五指,試着捏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咔嚓”一聲,結實的青玉驀然斷成了兩節。
皇帝陛下收回手,熱隨之消失,蘇譽再去捏,就一點也捏不動了。
蘇譽好奇不已地拉着皇上的手上下翻看,這也太神奇了,就像突然充了電一樣,有如神助“我能學內力嗎?”
“你?”安弘澈歪了歪腦袋看他“普通人練內功,需在三歲到八歲之間便開始。”那還學個?蘇譽被噎了一下,旋即注意到,皇上説“普通人”
“那不普通的人呢?”
“有些人天生就有內力,”皇帝陛下得意一笑“比如朕。”
“…”蘇譽偷偷瞥了掛在他肩上的“龍頭”一眼,天之驕子什麼的真是讓人嫉妒。
“你只需把殺魚的部分學好便是。”皇帝陛下往下滑了滑,躺在軟墊上打了個哈欠。
“真的有需要用內勁殺的魚嗎?”蘇譽略過《心法篇》直接去看《刀法篇》,發現裏面的刀法也很奇特。
“嗯。”皇上含糊地應了一聲,側過身圈住蘇譽的,修長的腿雙微微蜷曲,把蘇譽整個圍了起來。
“我在蘇記菜譜上看到不少沒見過的魚,是不是在前朝的時候有呢?”間温暖的體温讓蘇譽也慢慢放鬆下來,自己看着書對着皇上絮絮叨叨,説着説着連敬稱也忘了。
“唔。”皇上很給面子地又應了一聲,隨即又嫌蘇譽吵鬧,把一隻耳朵埋在蘇譽的大腿與軟墊的縫隙裏。
“…鯖魚,其骨堅硬如石,剔其鰓而骨分離…”蘇譽從懷裏掏出《蘇記菜譜》,翻到第二章第一篇“…鯖魚骨入湯,細火慢燉三個時辰,其
炙烤…”這兩本書,怎麼看着這麼像是配套教材和習題冊呢?
“醬汁兒,你説這書是不是蘇家祖宗跟安家…”蘇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他不是對着醬汁兒自言自語,而是對着皇上胡説八道,立時住了嘴。
半晌也不見皇上搭理他,低頭看去,許是真的累了,安弘澈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纖長的睫宛若小扇子一般,投下一片暗影,微微上挑的眼尾,因着燭火的掩映,看起來柔和了一些。人説燈下看人美三分,何況他本就是個美人,這般看起來竟讓人挪不開眼去。
蘇譽大着膽子伸手,摸了摸皇上那漂亮的眉眼。平總冷着臉的皇帝陛下,此刻看起來十分無害,彷彿一隻高貴的貓,平時張牙舞爪,睡得鬆軟軟之後,就跟普通的
球一樣,任人擺佈。
“唔…”睡夢中的皇帝陛下不滿於蘇譽的騷擾,抬手揮了揮,被蘇譽輕輕握住。
抿忍笑,蘇譽捏着皇上的手,忽而想起了什麼,把那隻御手拉到近前,方才研究內勁的時候他就看到皇上的指縫裏有東西,不知道是沒洗乾淨還是受傷了。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柔軟的掌心泛着健康的粉,只是,在那修得十分整齊的指甲縫裏,藏着極細的黑線,五
手指幾乎都有,似乎是玩了墨汁卻洗不掉造成的。
蘇譽皺了皺眉,皇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往手中塗墨汁?難道像醬汁兒一樣,沾了墨按爪印嗎?想想皇上自己在御書房幼稚地按手印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醬汁兒,爪印,皇上…蘇譽臉上的笑突然僵了一下,看了看皇上的手,又看了看那張恬靜的睡顏,若有所思。
次,皇上去上朝,汪公公帶蘇譽去了前殿的暮
殿,説是有人從宮外來找他。
蘇譽滿頭霧水,妃嬪的家人來探望定然會走內宮,要在前殿見的,定然是外人,而且是男人。想想自己認識的那寥寥數人,誰會在這時候進宮找他?
“東家,別來無恙。”袁先生穿了一件深藍的布袍,看起來十分儒雅,一點也不像個飯堂掌櫃,倒像個朝廷命官。
“袁先生,您怎麼進來的?”蘇譽很是驚訝,袁先生雖説是昭王府的清客,但怎麼説也是白身,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進宮的。
“東家上次的紅利忘了拿走,”袁先生避而不談,只把一個木盒拿出來,裏面是散碎的紅利銀子,還有幾張滿是字和紅章的紙“還有郊外的莊子,也已經置辦好了,這是地契。”蘇譽把地契拿來瞧了瞧,莊子買在東郊,面積不算大,但都是良田,讓人驚喜的是,裏面還有一處水塘“多謝先生。”
“娘娘客氣了,”袁先生忙應了一聲,態度與之前很不一樣“莊子裏要種辣椒,娘娘若是不好尋家奴,不如給老朽去辦吧。”蘇譽很是驚奇地看着袁先生,以前求他幫忙辦個事,雖説也沒有推拒過,但不冷不熱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多麻煩人家,如今這般主動是怎麼回事?
“您是昭王殿下的清客,事務繁忙,怎好總麻煩您為我這點事奔波。”袁先生聞言,苦笑了一下“實不相瞞,主上已經吩咐,往後娘娘與宮外的一應事務都予老朽
辦,您以後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老朽可以時常進宮。”説着,給蘇譽看了看他新得的入宮
牌。
“殿下何以如此…”蘇譽皺起眉頭,昭王對他這麼好,已經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娘娘莫要誤會,主上,並非昭王。”袁先生看蘇譽就要變臉,只得透了些底。
“那是誰?”蘇譽奇道,作為昭王府的清客,竟然不是昭王的人。
“總不會害您就是了,”袁先生含糊道“聽説娘娘想要開新鋪面,可有什麼章程?”蘇譽狐疑地看了袁先生半晌,見他實在不敢多説,也就不再多問。袁先生很能幹他是知道的,自己出宮一趟不容易,若有這麼個人在中間周旋就方便許多了,至於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本不用這麼神秘好嗎?能把袁先生隨隨便便
進宮還讓汪公公帶路的,除了皇上還有誰呀!
蘇譽十分無語,這羣人得這麼神神秘秘,是把他當傻子嗎?
既然皇帝陛下把人給了他,不用白不用,蘇譽就把自己的想法詳細地跟袁先生探討了一番。他是想着把鮮滿堂開成個類似麥記的那種快餐店,每家都做同樣的菜式,徒弟也可以一傳十十傳百,只要配料掌握在他手裏就行。至於高級些的海鮮酒樓,鑑於他自己出不去宮門,暫時是開不得了。
想法是有了,至於具體的計劃,他一個廚子也想不了那麼周全,袁先生拍脯保證,七
之內就給他一個完整的章程。
午間,蘇譽在夜霄宮睡午覺。
帳幔輕攏,香爐中青煙嫋嫋,一隻纖細的手輕執銀勺,將半勺昂貴的沉香放入了香爐之中。
作者有話要説:愛才惜才卻無才扔了一個地雷作業什麼的去死吧扔了一個地雷yxsqj扔了一個地雷塵麓扔了一個地雷幽谷青竹扔了一個地雷gyla扔了一個地雷gyla扔了一個地雷gyla扔了一個地雷老鹽扔了一個地雷darknight扔了一個地雷米米扔了一個地雷迢迢扔了一個地雷謝謝大人們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