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你眼睛裏的愛情第三更答謝加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中國比迪拜時間早了四個小時。迪拜還在晚餐時間,中國的s市已經是夜午。
這樣靜靜的夜午,千代羽見走進父親的房間。千代吉良穿着和服,正在房間中瞑目打坐。
和式拉門輕響,千代吉良只耳朵輕輕一動,此外周身彷彿沒受到一點影響。直到羽見跪倒在門口,喚“父親大人”千代吉良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見過小姐了?”羽見低低垂下頭去“見過了。”
“她怎麼説?”房間裏的燈光很暗,像是古老時代的蠟燭。千代吉良在這樣幽暗的燈火裏注目自己的兒子媲。
“回稟父親大人,小姐向我詳細説明了軍訓時候發生意外的前後首尾。幸好小姐吉人天相,沒有受傷。”羽見語聲平靜。
“羽見,我沒有讓你去問她這些。”千代吉良厚重的眼皮在幽暗的燈影裏現出層層疊疊的暗影來“小姐如果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就也不必指望她了。我要你問她的是,靳家的孫公子——靳菊墨。”
“兒子問了。”羽見的頭再垂得深些“小姐也坦誠相告。靳菊墨是孟紫仙的好友,又是趙旗珠的男友,於是小姐不可能不客氣些。再加上靳菊墨是靳家男孫,小姐多接近些,總能多探知一些靳家的消息,總無壞處。”千代吉良笑了,目光冷冷望向兒子“羽見,你今晚這是怎麼了?囉囉嗦嗦説了這麼多,哪一樣是為父想知道的?”羽見按在疊席手指下意識收緊“父親大人恕罪,是兒子的錯。”
“嗯。”千代吉良嘆了口氣“説重點吧。”羽見緩緩抬頭。幽暗的燈光照亮了他的容顏。千代吉良望着兒子的眉眼,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兒子長得並不十分像他;千代吉良有肥厚的眼皮,身形也略微圓碩,而羽見則是像武士刀一般的氣質,薄而鋭利。羽見是更像他的母親,千代吉良驟然在幽暗的燈光下,彷彿看見亡的眉眼,心下便湧起萬般滋味。
之前對兒子的不滿,便也都散去了。
亡只給他留下這樣一個兒子,而且五官眉眼又都像極了她…千代吉良知道,亡
也許是要用這種方式,無聲乞求他,一定要對兒子好。
千代吉良緩緩地又闔上了眼睛“為父知道你一向盡心盡力,並不是責備於你。你説吧,為父聽着。”羽見的長眸裏倏然滑過一點僥倖,他這才又將頭垂下“小姐不會將心給靳菊墨,父親大人請放心。她也許會用
情遊戲勾着那個公子哥兒,卻不會當真。”
“好。”千代吉良緩緩點頭“那我就放心了。羽見你也要小心觀察那個靳菊墨。雖然他從小生長在國外,為人又是年少荒唐,但是他畢竟是靳家的子孫。為父,總覺不放心。”
“父親大人放心。”羽見長眸裏滑過一絲冷冽“兒子絕對不會讓他影響到小姐。”。
千代羽見拜別了父親,沿着廊檐走向夜。廊檐下有燈,卻無法一直綿延到前方的夜
之中去。就算能勉強照亮身周的一段黑暗,卻還是在地板上拉出黑
的陰影。
羽見步伐穩定地向前走着。他明白,他剛才是向父親撒了謊,他的謊話説出來之後便已經沒有回頭路。將來謊話若被揭穿,父親怕是會親自揮刀劈了他。
可是他不後悔。
他永遠不會忘記啓櫻小時候的樣子。她柔軟又甜美,真的就像是盛開的八重之櫻。她總喜歡膩他,小手捉着他的衣襟,無論他去哪裏,她總是跟着。她總是仰着小小心形的面孔,甜甜地喊他“羽見哥哥,羽見哥哥。”小啓櫻説她最喜歡雪。説最美的雪花就是清晨降落下來的那種,大片大片的,像是潔白的羽
。然後她就會抱住他嬌憨地笑,説“羽見哥哥,羽見——如見白羽;我最喜歡的是雪,我也是最喜歡羽見哥哥呢!”他的心就在那一刻像是在白雪裏摻入了
糖去,軟軟甜甜,卻又有形容不出的微微沁涼,一同酥酥麻麻地都繞進心裏去,裹緊他那顆小小的少年心靈。
可是當小白貓小雪死掉的那個早晨,一切便都改變了。他追着發瘋一樣的啓櫻跑到箭場去,站在啓櫻背後看見自己的父親親手
死小雪。他看見父親得意而森冷的臉,更看見小啓櫻用力站直,其實卻一直都在顫抖的背影…
他那一刻就覺得自己像是小雪,被自己的父親活活地死在了箭靶上,被
死在了啓櫻的眼前!
啓櫻轉頭就奔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沒哭,她竟然在對着他笑,然後揮起手臂,一巴掌將他扇出了門外!他跌坐在門外,驚愣望着那一刻的啓櫻。啓櫻冷冷笑着對他説“好,好。要我絕情斷義,那就從你開始!”他真笨,真的。從那之後的這多年,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彌合他與啓櫻之間的鴻溝;他一直小心地在她身邊,他不顧自尊地向她表達他的情…可是卻反倒將她與他之間的距離越推越遠。
也許就像她自己説的,她早已沒有心,她的心早就死了。
就是死在小白貓被死的那個早晨吧,是不是?
他是他的侍衞,他在成為這個職務的那天,他的誓言就是要拼了自己的命去守護她——可是他彷彿從來就沒有做到過。
從那個早晨開始,直到今天——他從沒能做到過。。
“聽説貴餐廳有一道菜叫——‘驢子滾來滾去’?”哈里點餐,忽然朝向關大廚,語出驚人。
饒是那面癱的關鏡湖都差點破功,婉畫更是都氣樂了。他瘋了嗎他?
關鏡湖小心問“王儲殿下,您説的是——驢打滾兒吧?”哈里挑了挑眉,目光又似乎不經意地從婉畫面上滑過一下“好像,好像是這麼個東西吧。”關鏡湖又問“殿下從哪裏知道驢打滾兒?它不是菜,是甜品。”關鏡湖要問仔細些,唯恐是擰了。
“啊…”哈里彷彿被難住,目光又從婉畫面上滑過去一下“是,聽人家做夢説的…”關鏡湖面癱的症狀越發嚴重了下,婉畫先時還憋着笑,後一刻猛地意識到了什麼,便瞪大了眼睛瞪着哈里——他什麼意思他,他難道是説,是從她的夢話裏聽見的?
啊好吧,她曾經在他的房子裏昏過,説出來的也算是夢話;可是他這麼前沒頭後沒尾地説“夢話”別人該以為她跟他睡了啊啊啊啊!
就連貝鶴鳴都挑了下眉,目光猶疑地從婉畫和哈里之間滑過。
婉畫就更繃不住了,臉都紅了。她當然不是羞澀的,她是氣的!
貝鶴鳴略作沉,便笑謂關大廚“我與殿下是同學,曾經在英國住過同一間宿舍。驢打滾兒是我喜愛的甜品,想來是我思鄉夢囈,被殿下聽到了。”關鏡湖這才微笑點頭“遵命殿下,驢打滾兒稍後就來。”婉畫這才長舒了口氣,抬頭向貝鶴鳴擠眉
眼地致謝。
哈里瞄見了,悶悶地問“這道甜品是驢做的?或者跟你們中國的阿膠一樣,是驢皮熬製的?如果是的,就不用端上來了!”婉畫吐了吐舌,雖然不情願,卻也知道此時到了自己工作的時間了。便只能硬着頭皮躬身回答“其實,這道甜品跟驢半點關係都沒有。是用糯米、紅豆沙、黃豆麪等做成的。説起這個名字的由來,其實有個讓人哀傷的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哈里的眼睛裏彷彿亮了一下,指着身邊的椅子“你坐下,細細講給我聽。”哈里殿下落座,周圍那一大羣白袍男子都是站着伺候。整個餐廳只有哈里一個人坐着。他這麼忽然讓婉畫坐下,全餐廳立着的人就都大眼瞪小眼地望向婉畫。婉畫就覺得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哈里不快地挑眉“聽故事的時候,我喜歡看着講故事人的眼睛。否則怎麼看得見故事裏的愛情?”媽的…婉畫只能偷偷罵他。不過人家的説法也沒錯,講故事原本就是要聲情並茂嘛。更何況是她剛剛自己嘴碎,非要説是什麼“讓人哀傷的愛情故事”啊?活該她作繭自縛!
婉畫只能坐下來,有點緊張,所以只坐着半張股。這都是家裏教的規矩,古時候就算皇上給臣子賜座,臣子也不敢實誠地坐整個
股的;得坐一半,另一半欠着身兒,顯出恭敬之姿來。
所以其實這坐着其實比跪着還難受呢…
“那個故事,是這個樣子滴…”婉畫醖釀了情緒開始講。
哈里凝着她的眼睛,一笑“希望你能讓我看得見你眼睛裏的愛情。”------【給大家解答幾個疑惑點:①前頭好像沒看出仙兒對菊墨的情?其實是在細節裏,某蘇開始故意隱着,所以寫得比較隱晦;大家帶着現在的頓悟再回頭去看一些細節,就能看出端倪來了;②婉畫和貝鶴鳴怎麼回事兒?這塊大家往寬裏來想就好了,是在接近,只是不一定就是愛情;③四兒也是彎的?肯定不是,他裝出的弱受樣兒,實則在啓櫻面前是強攻滴,咔咔~~~今天更新到這裏,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