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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婚期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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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亂説。哥哥你自己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點捨不得人家離開?當時在京城時或許是習慣了,也沒有想到過,現在人家是真的離開京城回家去了,再見面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哥哥你真捨得嗎?”

“你想説什麼?”她搖頭,説道:“哥哥,不是我想説什麼,而是你是怎麼想的。有些事情,也許是你想當然了,也或許是連你自己都不曾看明白,我只是希望哥哥你能夠率而為,隨心所,不要留下什麼遺憾或者是懊悔。”端木璟皺眉,依然是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心情。

端木恬轉頭看明榮郡王府眾人離開的方向,喃喃似自言自語般的説道:“説起來,榮大小姐年紀也不小了,這回去之後,郡王爺和王妃也該開始給她物好人家,送她出嫁了吧?到時候她出嫁,不知我們是否能有機會過去喝杯喜酒。”説完這一句,她就再沒有多説,也不管端木璟突然有些僵硬的神情,若無其事的拉着哥哥轉身。

“小叔,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宸公子先一步就上了馬車,嘟囔着“剛才過來可曬死本公子了,回去我要坐馬車!”

“小叔,你怎麼跟娘們一樣嬌貴?”端木宏不怕死的説道,話音剛落,就有一隻手突然從馬車內伸出,擰住了他那粉的小臉,直擰得宏少爺“嗷嗷”直叫。

那邊,似乎並不與端木王府搭隊,又是在端木王府隊伍之中的,有老夫人臉難看,斜睨着這邊陰陽怪氣的哼唧了兩聲,卻還沒哼唧完,就忽然見郡主大人轉過頭來,説道:“三姨老夫人,可是該回府了?”她臉頓時一僵,又迅速緩和,笑着説道:“郡主您安排着就是了,我們今出來就是來送行,既然已經送過,也是該回去了。”端木恬懶得再看她一眼,沒有上馬車去跟宸公子他們擠作一團,而是上來宸公子的馬,一路往京城回去。

他們到京城的時候,城門口的森嚴把守竟已經撤離,又恢復成了平常時候的模樣,端木恬見此不輕挑眉梢,抬頭便看到有紅衣妖嬈的男子,高高的站在城牆之上。

“哥哥,你們先回去吧。”她轉頭對身旁的兄長説道。

端木璟也抬頭看到了站在城牆上的鳳樓,沒有多問,直接點了點頭。

他們繼續進京,最後面的那輛馬車內,三姨太夫人掀開窗簾看着還站在城門前的端木恬,也看到了正從城牆上走下來的鳳樓,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道:“整天跟男人廝混,真不知羞恥!”這話説得很輕,她也不敢大聲讓人給聽到了,卻沒有看到正在給她趕車的端木王府馬車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城門前,鳳樓在看到端木王府的返程時就走了下來,滿身風姿妖嬈的走到端木恬面前,拿這個蒲扇給她扇風擋太陽,笑眯眯説道:“郡主今一路奔波,可是辛苦了。”

“鳳總管才辛苦,忙碌了這麼多天,也不知有沒有好好休息。”

“郡主竟如此關心奴才,真讓奴才動。”他眼眸瞬間水盈盈的,一副動到無以復加的模樣,不停衝着她眨眼睛拋媚眼,楚楚惹人憐的嬌柔。

端木恬側頭看恢復了平靜的城門前,道:“不繼續追捕了嗎?”

“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嗎?還找什麼找啊?白白費人家的時間和力,而且人家相信,三殿下打擊情敵的手段肯定不會讓人家失望的才對。”

“…”説到這裏,他有些黯然的嘆了口氣,怨念深深的説道:“而且皇上也不許人家再追捕下去,與扶風國之間的邊境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年,現在不宜引起兩國戰。我也不怎麼想見着無數好男兒填補進那個無盡血腥的窟窿裏面。”戰爭是要死人的,雖然鳳家世代守衞大炎,不過也正是因為見得太多,所以觸更深,能不打仗,總還是喜歡能夠和平度的。

身後有馬蹄聲響,正在談的兩人聞聲轉頭看去,就看到君修染騎馬從城外奔馳而來,身旁緊跟着從安和順子,其他的人卻不見絲毫蹤跡。

他看到了城門口的端木恬,臉上的笑容不越發燦爛,如天邊捲過的彩霞,光彩絢麗。

馬蹄聲響,帶起一地飛塵,他直衝進哪裏城門,在端木恬的前面勒馬停下“恬恬,你在等我嗎?”

“呦呦呦,三殿下您就只看得到郡主嗎?郡主可不是專門在這裏等你的,是因為看到人家在此,便停下腳步來跟人家説説話兒。”鳳樓搖曳着蒲扇,斜眉搭眼,千嬌百媚。

君修染轉頭看他,説道:“原來是鳳總管,您這些天辛苦了。”

“要説辛苦,哪裏比得上三殿下您啊?追人都追到城外去了。如何,三殿下可有將人給抓到?”

“抓是抓到了。”他摸着下巴喃喃説道“不過又被他給跑了。”鳳美人頓時滿臉鄙視,而君修染説完之後就彎伸手將端木恬拉回到了馬背上,在他面前放好輕輕抱着,低頭對鳳樓説道:“本王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鳳總管隨意。”這一番動作,這一番話,讓鳳樓直撇嘴,轉而又笑眯眯的頂着三殿下火辣辣的目光走過去扯住了端木恬的小手,説道:“郡主,您有空的時候,可一定要多來看望奴才哦!”身旁某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端木恬視若無睹,眼角還沁出了一點清淺笑意,點頭道:“好。”鳳樓於是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塊手絹兒,對着她輕輕揮舞,好一陣依依不捨。

三殿下在他一放開手的時候,就打馬離開,帶着他家恬恬離得這個總趁機佔他家恬恬便宜的傢伙遠遠的。

“情況如何?”馬背上,她抬頭看着他輕聲詢問。

他微收緊了些摟在她上的手,笑得迤邐,道:“風太子打了三十萬兩黃金的欠條,想必不就會讓人送來黃金,換回欠條的。”

“也許他轉身就不認賬了。”

“要真如此,才好呢!”君修染失笑,他確實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風玉衍會賴賬,堂堂扶風國太子,竟欠了大炎三皇子的錢,這事兒若傳了出去,對風玉衍可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他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黃金送到,將欠條收回去,以防有變。

事情果然是如君修染他所説的那樣,不過三天後,就有人拜訪堯王府,送上黃金三十萬兩,並謹慎的討回了那張欠條。

那天,三殿下捏着三十萬兩金票,笑得滿臉幸福。

“本王終於又有錢了!”不過緊接着他就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因為他家恬恬説:“既然又有錢了,而且還大賺了一筆,你接下去就不必再到我家蹭吃蹭喝的,搬回堯王府吧。哦,還有,借了我的八萬兩銀子,別忘了還。”三殿下的笑容剎那間凍結在了嘴角,旁邊有人“噗”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又連忙低頭捂嘴,意圖阻隔來自主子的殺人目光,卻依然阻擋不了自己兩邊肩膀的顫抖。

君修染涼涼的瞥那邊一眼“唰”一下將金票扔進了身旁從安的懷裏,手扶額,呻着軟軟倒進了郡主大人的懷裏,説道:“本王突然覺得頭好疼,恬恬,你給我。”從安一個哆嗦,手中的金票差點就飄落到了地上,連忙抓住捏緊,一手撫

他家主子何時變得這般柔弱嬌了?啊,心好疼,誰來給他

接下去的子難得平和,再沒有多起突然的波瀾,北疆從龍軍凱旋,皇上也皆都已經褒獎完畢,另還要再派遣朝中足夠分量的大人親自前往北疆,替君問犒勞鎮守在北疆的眾將士們。

君修染主動請纓,皇上認為君修染身份足夠尊貴,又將娶端木王府的郡主為妃,倒也合適,便指派了他前往。但念在還有兩月便要成親,就特許他在大婚之後再離京前往北疆。

對於這件事,太子雖頗有微詞,但無奈這是父皇的旨意,況且那從龍軍畢竟是端木王府的舊屬,他太子殿下就算有意試好,怕也是比不上端木王府女婿的這一個身份。

因為這個,太子與君修染之間的爭鬥,倒是越發的加劇了。

另外還有一件讓端木恬有些在意的事情,就是自榮大小姐離開京城之後,哥哥便也有點神思不屬的模樣,卻又好像並不願承認是捨不得榮大小姐離開,思念她。這讓端木恬不由越發糾結。

一個炎熱的夏天眼看着就要這麼過去了,右相府又重開府門了,對德妃被打冷宮一事竟也沒有任何的怨尤,反而對皇上的開恩,不牽連成家而恩戴德,自然也就沒有人想起要去請求皇上放德妃娘娘出冷宮。

德妃娘娘在冷宮裏可謂是收盡了折磨,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卻突然輕鬆了許多,因為賢妃娘娘很忙,沒時間去找她情。

“眼看着再過幾就要到八月初三了,染兒的大婚我也不能去參加,便想着做點別的什麼。”她伸手在一個已摺疊包好的包裹上面撫過,説道“這一對鴛鴦枕是我閒暇時自己繡的,你將這個給你家主子吧。”

“是,娘娘放心,小的定將這對鴛鴦枕到主子的手上。”是的,時間一晃而過,再有幾天就要到八月初三了,賢妃娘娘最近便是忙着繡了兩隻鴛鴦枕,所以都讓德妃輕鬆了好多天。

不過今天終於是完成了,雖然她還是覺得繡得不好,有些不滿意,可時間來不及了。

那個人捧了枕頭下去,賢妃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頭頂的那一方天空,靜靜的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狡黠的弧度,轉身就朝門外走去,朝德妃的房間走去。

又閒下來了,不去找成佩蘭那個賤人培養情,可不是費了嗎?

端木王府大門前,已經賴在這裏騙吃騙喝了兩個月的三殿下終於被忍無可忍的老王妃給趕了出來,此刻王府門外一片熱鬧。

“三殿下,你再賴在我家,是不是不想娶我家恬恬過門了?”剛想開口的三殿下聞言當即緊閉上了嘴,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打算要回堯王府去,轉頭,看到他的恬恬卻在抬頭看天。

“恬恬,要不,你跟我去堯王府吧。”端木恬還沒回答,老王妃便已經舉起了枴杖就直接拍了過來,嚇得三殿下忙往後跳,然後“嗖”的一下鑽進了馬車裏面。

郡主大人看着這一幕,不眉眼彎彎,輕輕柔柔的笑了開來。

最近,她笑得越發多了。

窗簾掀開,三殿下坐在馬車裏面看着他的寶貝,看到她左邊鬼臉之上,那原本豔紅的胎記依然是鮮豔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他不摸摸下巴,暗道莫非是自己想錯了,那次看到恬恬的胎記臉變淺只是湊巧,跟那個並沒什麼關係?或者是因為他這兩個月來死皮賴臉的賴在出雲閣中,可真吃上了恬恬的次數卻也是屈指可數的?

哎,愁啊!

“你還不走?”她終於開了口,驅趕着這越發沒臉沒皮的人。

三殿下幽幽嘆息,在老王妃的虎視眈眈中終究還是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晃悠悠的離開了端木王府。

當天夜裏,端木崢一個人待在書房,靜靜的看着手上的一個青花瓷瓶,隨着他手指的晃動而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似乎是裏面的什麼小東西正在滴溜溜的轉動。

有人敲門,然後端木璟從門外走了進來,問道:“爹,我一直很好奇,妹妹臉上的那個胎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等他詢問更多,端木崢直接將手中的那個瓷瓶遞到了他的面前,説道:“把這個拿走,讓你妹妹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