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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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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才點頭,身後的賢妃卻忽然開了口,道:“我不走!”君修染倏然回頭看她,卻見她又是那一副半瘋癲半痴憨的模樣,伸手一指旁邊的德妃,説道:“我要在這裏陪她!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有好多話想跟她説,有好多事想對她做,嘻嘻!我也不要你認我。我不是你母親,你也不是我兒子,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認識你,嘻嘻嘻…”旁邊的德妃也猛然回頭,死死的盯上了她。

瘋子?誰説她是瘋子?神志不清神失常的人,怎麼可能會説出這樣的話來?

當端木恬一大清早就被某隻不請自來就肆意騷擾她的殿下吵醒之後,就一直在摳着桌子。

此刻又聽他説完了在冷宮裏發生的那些事,不由抬頭看向站在窗前凝神沉思的那個背影,説道:“她是扶風國的和親公主,你若與她相認,那麼她的身份必將成為你後登臨高位的阻礙。”他脊背僵硬了下,然後又迅速的緩和下來。

堂堂一國至尊,如何能夠是一個有着異國皇族血統的人?

端木恬屈指在桌面上摳了摳,又説道:“想必這二十年來,她對德妃的積怨是越發的深了,現在終於等來了能將她肆意蹂躪的機會,或許她也更願意繼續留在那裏,慢慢的陪德妃玩兒。”君修染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她又摳了摳桌角,繼續説道:“此時前路未卜,身邊還有着許多的豺狼虎豹環伺,等到有一天,你再無所畏懼,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之時,你大可以將她盛重出。”皇家之內,權力之爭,容不得半點退縮,退縮便代表着萬劫不復,除非從未開頭,一旦開了頭,便只能一路前進,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兇猛的前行。

“而且我見賢妃娘娘雖看似瘋癲,卻實則思維清晰,言行順暢,並不像是個真的神志不清的人,而且又有功夫在身,在那冷宮之中完全可以橫着走,不必擔心會受欺負。”君修染依然背對着她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風景,無語。端木恬繼續摳着桌子,然後“啪”的一聲,那桌角竟斷裂了開來。

她的手一頓,終於額角暴出了青筋,自被他騷擾醒來而積蓄的怒氣,當即暴了開來,怒道:“我與你説了這麼多,你究竟是聽進去了沒有?”他悠悠側過身來看她,面上帶着盈盈的笑,好人好動人好誘惑人,眼角輕挑起,含羞帶怯的説道:“難得能聽到恬恬如此體貼人的安,我想聽你多説幾句。”這魂淡!他絕對是嫌最近子過得太舒坦,活膩味了!

又忍不住開始犯賤了的三殿下倚窗而立,笑意盈盈,對着她肆無忌憚的大送秋波,光芒亂

當錦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不由愣了下,然後連忙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嘴角卻忍不住的扯起了一個忍不住想笑的弧度。

真心覺得無論是三殿下還是郡主,在他們彼此面對的時候,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跟平常所表現出來的形象情,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比如三殿下從不會對別人出這麼含情脈脈情意綿綿,甚至是很有那麼些無恥無賴的模樣。又比如,郡主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從來都清清冷冷不温不火,幾時有這樣生動的神情

然後她低頭走到郡主的面前,説道:“郡主,老王妃傳話過來,説是讓您過去一趟。”

“祖母?”她往常若有什麼事,不是都直接讓人過來説一聲的嗎?今天怎麼竟還特意差人過來讓她過去?

無暇多想,她直接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君修染依然站在窗前,看着她大步離去,不似那些柔弱小姐們的小碎步嫋嫋婷婷,而是行走如風,卻自有獨屬於她的,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的風

他看着她離開出雲閣,朝老王妃所在的屋走去,然後一點點的斂了笑容。

他看着窗外風景,並沒有想冷宮裏的那位親孃,而是想到了父皇。

完全無法理解父皇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只從他的行為來判斷,他似乎對於兒子們的爭權奪勢本就毫不在意,甚至有時候還如看戲般的看得津津有味,可這實在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就如昨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看不出賢妃為何會突然間言語反覆,不願母子相認?可他竟然什麼話都沒有説,就允了她。

父皇啊父皇,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您,似乎並沒有不滿太子,可又為何竟還由着其他的皇子們與太子相爭?如果有一天,真的將太子扳倒了,您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的漫不經心?

君修染站在那兒,眼底緩緩的旋出了一汪沉凝的漩渦,嘴角也一點點的張揚,揚起了一抹肆意佞的弧度。

端木恬一路來到了祖母的屋裏,看到小叔和哥哥竟都已經在了,不訝然。

這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祖母竟將人都給召集到這兒來了?

老王妃看到她也到了,頓時便笑着説道:“好,這下人都到齊了。今叫你們過來其實也沒什麼很重要的事,就是剛得到消息,説是北疆那邊與連嶽的談判都已經結束,軍隊已經啓程,不出幾天就要回到京城了。”

“爹爹要回來了?”端木恬驚喜,這可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老王妃笑着點頭,道:“若仔細算起來的話,最多也就還有五六天的時間,就定能回到京城了。我現在把你們都叫過來,就是跟你們説説這事兒,還有就是大家都商量一下,該如何擺設個慶功宴?”

“慶功宴不是皇上該做的事情嗎?”端木恬不問道。

老王妃搖頭,道:“這如何能一樣?皇上是皇上的慶功宴,咱自己也得再擺一個,慶賀咱端木家的男兒再一次凱旋歸來,也得從龍軍的將士們一直以來都願跟隨端木家戍守北疆。”端木恬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端木王爺終於要凱旋迴京的消息迅速傳了開來,自北疆大捷,連嶽國求和的消息傳回京城已經過去近月,隨後左相崇文仲奉旨奔赴北疆與連嶽洽談停戰事宜,到得現在終於一切都已經談妥,已經啓程在回京的路上了。

京城裏,甚至是整個大炎,都因此而歡騰成了一片,端木王府剛得到消息就忙碌了開來,為接王爺凱旋迴來而做準備,就連堯王府都變得特別熱鬧。

“端木王爺終於是要回來了,我等得好辛苦!”有人引頸對月高歌,神情動又興奮。

“望穿秋水啊!”有人搖頭晃腦着一聲長嘆。

“主子等待着娶王妃進門的子,也終於就要到來了!”有人撫嘆息,就好像要娶媳婦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眾人連連點頭附和:“快了快了,就要到了,咱王府終於是快要有女主子了!”揮手,灑淚,不容易啊,等得好辛苦啊,主子終於就快要嫁出去了!

嫁出去的主子,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從此以後他們就要換個新主子,唯王妃的命是從了!

皇宮裏也很熱鬧,成百上千的宮女太監匆忙奔走,為着六天後的慶功宴做準備想,整個皇宮裏面都是一片歡慶喜樂,誰也不敢對此出半點不屑鬱郁的表情來。

端木崢凱旋迴京,民間百姓們固然全都歡欣慶賀,朝中諸大臣卻未必每個人都會高興,不過再不高興,也得裝作很高興的模樣,況且打敗連嶽國,這本身就確實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好事,揚我大炎國威啊!

在後宮的僻角,並沒有因為外面的任何喜慶而有所改變,依然是那幽冷肅穆,清淨陰暗,自皇上來了一趟冷宮之後,賢妃娘娘蹂躪起德妃來,就越發的心安理得,無所顧忌了。

每天都是嬉笑嗚咽聲,掙扎尖利喊叫聲,不過今天卻難得安靜到了現在,德妃後背緊貼着房門,繃緊了所有的神經傾聽外面是否有賢妃過來的響動,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神驚懼,目光惶措,比賢妃還要更像是一個瘋妃。

不過今天賢妃似乎並沒有心情來蹂躪她,因為她現在很忙。

因為,兒媳婦來看她了。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端木恬將一疊乾淨整潔的衣裳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又拿了一雙鞋子在她身旁蹲下放在她腳邊比劃,見並沒有太大或太小才滿意的又拿了起來,放在衣服的方便。

清清冷冷的幾乎面無表情,可眼神透徹輕柔,動作利落乾淨,又轉身去將那個食盒拎了過來,一疊疊的緻菜餚放在桌子的另一面,正好是離她最近的那一邊。

賢妃靜靜的看着,眼神也是透徹輕柔,眉眼皆都微微彎着,似乎很開心。

端木恬將東西都放好之後,才抬頭看她,依然是那沒什麼波動的表情,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輕聲説道:“委屈您還要繼續住在這冷宮之中,為避人耳目,也不能時常的過來看望您。”

“沒事沒事!”她連連搖頭,説道“我早已經習慣住在這裏,貿然出去反而會無所適從,你們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在這裏也不會到無聊,還有成佩蘭陪着我呢,嘻嘻!”説到成佩蘭的時候,她便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眼角倏然挑飛,像極了一隻狐狸。

端木恬看得微愣,才發現她這眼角挑飛着笑起來的模樣,竟與君修染的十分相似,像是一隻正在算計着什麼的狐狸。

在端木恬發怔的時候,她又舒緩下眼角,微微彎着,水靈靈的兩汪,有點點無辜,還有點點的狡黠,嬉笑着説道:“我聽説是你把修染給撲倒了的,不知道那孩子的表現如何?可還讓你覺得滿意?”

“刺啦”的一個晴天霹靂,直劈得端木恬五臟俱焚六腑皆焦,眼皮一跳,然後嘴角一,忽然伸手將緻的佳餚往她面前一推,道:“您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直接轉身逃也似的走出了房外,身後還有輕笑聲傳來,她好像聽到賢妃娘娘在喃喃自語“看來,還是比較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