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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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君修染摸着下巴笑得若有深意,説道:“她的手果然伸得很長,只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從這天牢底下找出了最適合成夢璇的替死鬼。”
“後宮的那些娘娘們,哪一個不是心思深沉手段高明之輩?不説其他,只皇后娘娘,遲貴妃和淑妃,能與你的母妃平起平坐甚至穩穩的高坐在你母妃之上,單隻有背後的孃家勢力滔天,可是不夠的。”只不過,那幾個娘娘們一直在為着自己的兒子謀劃,君修染的母親卻如此奇葩,似乎她那些自以為是的所作所為,其實一直都在妨礙着君修染。
不不,怎麼能説她是奇葩呢?如此也太委屈了“奇葩”這兩個字,鳳樓會有意見的!
君修染拉着她站了起來,道:“我們跟上去看看!”説着,已出了牢門,朝成夢璇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在經過她原先那個牢房的時候,下意識頓了下腳步,轉頭看牢房內,便見一女子靜靜的側躺在那裏,無知無覺。
光線不夠明亮,所以即便是站在牢門外也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那輪廓,竟也與成夢璇的極其相似。
是本就長得如此,還是在臉上蒙了什麼東西?
兩人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過。
靜靜躺在牢房裏面的那個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抬頭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無聲的咧嘴微笑了起來。
當天,有人上稟君皇帝,説成夢璇雖罪大惡極,但畢竟也是清白的姑娘家,兩後便要問斬,也實在是沒有必要在她生命的最後兩天再讓她受辱,請求皇上給她換一個更清淨的牢房。
皇上準了!
很快的,死牢內就出現了一陣混亂,將“成夢璇”帶出了牢房,並將他們挑細選出來的位置最清淨的牢房讓給了她,而原先在那個兩邊無其他死囚,只有對面有個人的那個女死囚,則被換進了那個三面都有“狼”的牢房內。
那女囚滿身滿臉的污穢,神情呆呆的,似乎有些懵了。
此時,德妃正在她的寢宮裏發脾氣“嘩啦啦”的將桌上的茶盞全部劃拉到了地上,怒道:“混賬!誰許那老東西擅作主張去向皇上如此請旨的?”堯王府內,君修染和端木恬都已經從死牢內出來,此刻正坐在一起聊天。
“是你吩咐那位嶽大人去向皇上求情的?”
“不,那是右相府的門生,大概是想要獻個殷勤吧。”三殿下笑得詭異。
這嶽大人乃是刑部侍郎,自然知道成夢璇所關押的牢房,只是他有心想要給她行個方便,卻無奈她所關押的牢房乃是皇上親自決定的,於是他就進宮面聖,為成夢璇求情。
畢竟是將死之人,皇上也覺得他説得合情合理,便同意了。
於是就發生了那一幕。
是陰差陽錯,還是成夢璇太過倒黴?
端木恬站起來撣了撣衣袖,説道:“我再去趟死牢。”
“嗯,去吧。”他倒是將那死牢當成了自家後院,對於恬恬的要求答應得乾脆利落。於是端木恬盯着他,死死的盯着他。
她對那裏的地形並不悉,就算她自負身手不凡,又有着相當豐富的潛入敵營的經驗,可那是建立在她對那裏的地形人員分佈調換程序皆都悉的情況下,若是讓她這麼闖進死牢裏去,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三殿下勾勾嘴角,悠然坐在椅上抬頭看她,道:“恬恬,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刺拉拉”的一下,她眼中寒光閃爍,然而對面的無賴本就對她的冷氣視而不見。
不由嘴角搐,嘴角輕抿,忽然上前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
“行了吧?”她馬上又站直了身子,涼涼看着他,説道。
三殿下的心忽然間就那麼盪漾了起來,眼神剎那温柔似水,那水都快要溢出來了,那模樣甚是嬌媚,風情萬種。
他便如此目光盈盈的看着她,説道:“親錯地方了。”
“你別得寸進尺啊!”他眼珠子一飄,飄到了另一個方向,斜斜的不看她。
端木恬頓時臉一黑,然而看着他這幽怨可憐的模樣,又莫名的有點無奈發囧,還有那麼點覺得…可愛。
她的目光不柔軟了些,又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將他給拎了起來,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再次俯身,親上了他的。
他的眼中迅速的轉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後在她一觸即分想要離開的時候伸手,攬上了她的纖將她給用力的抱進了懷裏,化被動為主動,親吧!
想他堂堂堯王殿下,為了能對心上人一親芳澤竟還要使盡手段耍盡心眼,再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蔡國公府在成夢璇被關押進死牢裏的時候,終於安心的將蔡倩風光大葬,至於與右相府之間的仇怨,算是結下了。
不過這種事情,也未必就説得準,在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兩府化敵為友也並非不可能。
當然,就目前來説,這個情況還相當的遙遠,而且無數的人相信,有許多人都是不會眼睜睜看着蔡國公府和右相府化敵為友的。
而現在説這些尚且嫌早,迴歸主題那便是今乃成夢璇問斬的子。
離午時還很久,南城門廣場附近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圍觀百姓,紛紛攘攘,將這一片地方給擠了個水不通。
蔡國公坐在正面邢台的高坐上,今由他親自監斬!
囚車從遠處緩緩開來,在人羣中分開了一條道路,囚車上“成夢璇”垂首斂神,滿身髒污,形容萎靡,哪裏還有半點昔萬年少年夢中情人的風采?
這一路過來,唏噓聲響亮,叫罵聲不斷,還有夾雜在其中的可惜憐憫遺憾之聲,不過她始終低垂着頭坐在囚車裏面,對周遭的一切都漠然不聞。
到了廣場,她被從囚車裏面押了出來,押上斬首台,直直的跪在那兒,身後,魁梧壯漢抱着大刀,凶神惡煞的站立。
頭頂的太陽已近正午,照得下方的百姓們皆都汗浹背,皮膚都快要曬傷了,卻依然捨不得離開。
廣場邊的一家酒樓上,端木恬站在那裏卻並沒有看斬首台上的“成夢璇”而是將清冷漠然的目光落到了周圍那一張張神情動的臉上。
就在幾天前,這些人還在大肆稱頌着成大小姐,而此刻,他們站在斬首台下看着她即將被斬首,有謾罵有漠然有興奮有動…
有手伸過來,將她從窗户旁拉了回去,柔聲説着:“別站在那兒了,頭曬,當心中暑。殺人有什麼好看的,而且還未必就能殺得了。”刑場上,蔡國公抬頭眯着眼看了下頭頂的太陽,也是覺得時間差不多,可以行刑了。
正要伸手去拿令牌,便是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在人羣裏高呼:“這人是誰?她本就不是成大小姐!”那個聲音很響很亮,清晰的傳到了蔡國公的耳中,人羣一靜,然後沸騰,將剛才的那個聲音徹底的淹沒了下去,而蔡國公則不心頭一跳,如利劍般鋒利的目光“唰”的投到了“成夢璇”的身上。
他甚至不願意假手於人,從椅子上站起,親自朝斬首台走去,竟是要親自去確認這個成夢璇的真假。
陪行官員連忙跟上,有人狐疑,有人驚詫,有人惴惴。
蔡國公的身手相當利索,一下就跨上了斬首台,走到“成夢璇”的面前,也不顧什麼授受不親,什麼風度氣度,拿出帕子就迅速的將她臉上的髒污給擦了個乾淨。
然後他皺起了眉,這張臉確實是成夢璇的沒有錯,可是怎麼看着覺怪怪的呢?
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曬人,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可她的臉…
國公大人不過一頓,便迅速的想到了問題的所在,頓時臉一沉,伸手在她的臉上往邊緣摸去,一摸一一碾一扯,頓時一張人皮就從她的臉上被剝了下來。
圍觀人羣當即喧囂了開來,而在人羣外,有人猛的站起了身,有人微笑靜看,有人漠然無謂,有人神沉凝。
“看來還是小看了右相府和那位娘娘的本事,竟連死牢中的人都能如此隨意的調換。”這邊,有人這樣説。
另一邊,也有人自語:“假的?可惜,竟然被發現了,本王可認為成夢璇那女人活着才好。”那酒樓內,端木恬忽然轉身,冷冷説道:“走了!”身後,有男子輕聲詢問:“恬恬不去死牢看熱鬧嗎?”
“有什麼好看的?污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