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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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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端木恬從他的肩膀抬起頭,下意識看向周圍,一切平靜,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東西,她也沒有覺到有什麼不妥不安之處。

那怎麼突然就停下來了呢?

他將她從背上放下,説道:“再往前就要再進入到叢林裏面,眼看着已接近傍晚,不如就在這河邊過一夜,等明再進叢林吧。”這河裏雖也生長着一些奇怪的東西,但好歹還都是在河裏面,他們只需離得稍微遠一點就不會有事,至於岸邊草地上偶爾出現的爬蟲之類,有些並無害,有些有害的也總比那處處危機的叢林裏面要好許多,而恬恬剛才又被那青蛇咬了一口,也不知是否有所損傷。

端木恬聽着他那麼説,不由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説道:“好。”她倒是覺得她自己還不需要休息,只是今天才剛進入叢林,也不宜行進得太過急躁迅速,便暫且緩和一下,尤其對君修染來説,以前從來也沒到過這種地方,對這裏的瞭解不過是僅限於聽説,且還是不盡詳實的聽説,倒不如趁着休息的時候,她再跟他説説與此相關的一些事情。

她走到河邊去仔細查探了一下,又在岸邊仔細查看,再跑到草地上以及叢林邊都查看了一下,然後也不覺得君修染選擇停下的這個地方,確實不錯。

就在她到處查看的這麼一會兒,君修染已經撿了樹枝將她那件還沒有能夠乾的衣服架了起來,雖沒有陽光直,但好歹還有林風吹過。

真是賢惠的好男人。

她走過去,伸手環上他的,窩進了他懷裏。

他低頭看着她,微有些意外的驚訝,隨之反手將她擁入懷中,目光又落到了她自己包紮的肩膀上面,伸手小心的撫過,説道:“可還是有不舒服的地方?這傷我再為你重新上藥包紮一下吧。”

“不用,毒血已經全部了出來,並無大礙的。”他皺眉,她便繼續説道:“不過是被咬了一口,傷口就是兩個牙印罷了,更大的傷口還是我自己劃出來的,真不要緊。”他這才稍微放鬆了些,伸手摸摸她的臉,又摸摸肩膀,然後搭在手腕上仔細診了會兒,確實沒發現什麼大的問題,才拉着她一起在清理乾淨的石頭上面坐了下來。

第一天進入叢林,便已經受了傷,這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樂觀的事情。

端木恬繼續着先前的話題,為他講着她所知道的所有有關於這叢林中存在的事情,他聽得亦是格外認真,眼中不時的幽光閃爍。

天很快就黑了,風從林間穿過,從河上拂過,從他們兩人的身上刮過,有些冷,伴隨着那分不清究竟來自哪裏的各種聲響,黑暗中再見樹影重重形如鬼魅,整個叢林都籠罩上了一層陰冷的氣息。

隨着夜晚的降臨,有很多原本藏在窠巢裏的東西也爬了出來,夜越深,越活躍。

原本安靜的草地上,彷彿是忽然間的多出了許多蟲子,它們到處爬走,若遇上別的族羣有的相安無事,有的則難免會發生異常廝殺。

它們也會接近那一塊巨石,卻在接近到一丈外就紛紛繞道,似乎遇到了什麼讓它們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

那石頭上面,君修染盤腿而坐,似在練功,端木恬則躺在他的身邊,頭枕在他的腿上,已經安眠。

這兩個人,在此夜晚,安靜得就仿似生長在這石頭上面的人形塑像。

半夜後,枕在他腿上的腦袋忽然動了動,然後她緩緩的坐了起來,輕笑着説道:“百蟲大會嗎?”

“我倒覺得應該是大戰才對。”儘管此刻周圍一片黑暗,但這兩人卻似乎依然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環境,她坐起伸展了下身子,然後轉頭看身邊的人,説道:“下半夜,輪到你休息了。”他卻看着前方,似在想着什麼,隨之説道:“我剛才運轉內息之時,似有所悟,但不敢入定。現在還請恬恬幫我護個法。”

“哦?那好!”她有些驚喜,他內力的提升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講,都是好的。

有了這麼個護法,君修染當即也不繼續磨蹭,放心大膽的入定練功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他這一入定,會花費那麼長的時間。

端木恬本以為到天亮的時候,他應該也差不多要醒過來了,卻沒想到天陽都已經到了那河的最上方,也就是説,已經是正午了,他還盤腿坐在那兒,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她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繼續安靜的在旁邊防止任何東西打攪到了他,還順便去周圍視線所能及的地方查看了一番,找了點能吃的東西回來。

儘管他們隨身帶了乾糧,但若只是憑着那點乾糧來過活,顯然是不行的。

而在她四處查看的時候,看到了一處不知名蟲子大量聚集的地方,順着它們行走的方向過去,她看到了一個人,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並不完整,骨架子上一片片殘破的碎布,散發出一陣惡臭。

她屏了呼,然後迅速退了回來。

沒想到竟會在這裏看到這麼一具屍體,而據此地環境和氣候來推算,此人死在這裏的時間不會查過七天。

她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不是緊張這裏出沒的奇怪生物,而是緊張人。

儘管他尚不知那些人的來歷目的,也認為此刻那些人就算真還在這叢林裏面也應當是離她有些遠了,可她依然加強了戒備,只在君修染目光所能看到的範圍內轉悠。

夜幕再次降臨,他們進入到林子裏的第二天就這麼平順的過去了,端木恬順着昨天的痕跡,以君修染此刻所在的那塊岩石為圓心,灑下了一圈驅蟲的藥粉,然後坐到旁邊,摸出了一個白的有點像是地瓜的塊狀物,安靜啃咬了起來。

這是她白天的時候在草地上挖出的東西,味道不怎麼樣,但也並不難吃。

君修染依然坐在那兒盤腿打坐,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只不知從何時起,他的頭頂上開始有一縷縷的白霧冒出,嫋嫋的環繞在他周圍,好久才一點點散去。

“咔!”端木恬咬下了一大塊白莖,嚼啊嚼,然後一口嚥了下去,目光看着前方夜中波光粼粼的河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在吃什麼,吃得這麼香甜?”突然在旁邊響起的聲音讓她啃咬的動作一頓,那白莖還放在嘴邊,她的嘴還微微張着,卻就這麼靜止了下來,然後轉頭看了過去。

這動作,這神情實在是有些傻,儘管此刻夜深沉,但距離她那麼近的某殿下還是清楚的將她這反應看進了眼裏,不心中一動,目光一柔,傾身過去,就着她的手張嘴也在那東西上面咬了一口。

“咔!”她又呆了下,然後嘴角一,伸手便將那莖整塊的到了他嘴裏,用力的、狠狠的,幾乎撞壞了他的牙。

他輕笑着,連眼眸也在黑夜中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喀蹦喀蹦”的咬着那莖吃了起來,似乎覺得味道好,輕嘆着説道:“還是恬恬對我最好,知道我餓了,便及時送上食物。”她看着他,問道:“你知道你練功練了多久嗎?”他抬頭看天,説道:“看這天,應該不是同一晚了,莫非我入定了一整天?”

“一整天倒是還沒到一點,還差着一兩個時辰。”他忽然湊近,抓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又將她摟入懷中在臉上親了一口,貼在她耳邊輕聲説道:“多謝恬恬為我護法,才讓我能夠得此契機安心的入定,更進一步,辛苦了。”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語,如果他摟在她上的手能夠稍微安分一點,不要又摸又又捏的話,端木恬或許就會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動。

捏了捏在她上不安分的手,她問道:“你這功力提升之後,不會還有什麼後遺症吧?”他不輕笑了一聲,竟是好像一瞬間就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鬼鬼崇崇的四面張望了一下,説道:“本來是有的,可惜此地實在有些不太美妙,我覺得恬恬應該不會喜歡的,所以便只好暫且忍下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

“嗯,只要以後你加倍的補償我就成。”

“補償你?”她挑了眉梢,道“那我為你辛苦護法一整天,都白辛苦了?”

“我一時動説錯話了,應該是我補償恬恬的今辛苦才對。”

“…”這可真是怎麼説都憑着他那張嘴啊,同樣一件事還能翻來覆去的,好像受了怎樣委屈似的。

她強忍着衝動,最終卻還是沒有能夠忍住的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面,轉而説道:“今白天,我又在附近查看了下,無意間發現一件事。”

“什麼?”

“一個死人,死了不會超過七天的時間,不過已經只剩下骨架和一些碎而已,分辨不出具體身份。”

“你的意思是説,在最近七天內,有人曾從這裏經過?”

“嗯,而且我又看了那周圍,發現那個人是被埋在土裏面的,但還是被林子裏的一些野獸找了出來,還招來了一些蟲子。”埋在土裏?

當天晚上,端木恬在他懷裏安然睡到了天亮,天亮後,君修染也跑去發現屍體的那個地方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發現,便也沒有太在意,又和恬恬兩人朝上游走去。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走多遠,不過就是沿着河拐了個彎,就看到前方遮天蔽的景象。

那裏,已經不再如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河岸兩邊沒有了空曠草地,那遮天蔽的參天大樹一直生長到河岸邊,寬大的樹冠直接將河面上方的天空也給遮了個嚴實,往深處看去,只見一片幽暗森然,讓人不敢靠近。

兩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着就在前方河上的遮天蔽,他輕聲説着:“母妃千叮嚀萬囑咐,説到了這裏之後就要轉向南行走,不能進入到那裏面繼續沿河而上,不知這裏面有怎樣的危險。”端木恬卻在轉身看着身後,他們的來路,説道:“我們一路沿着母妃所指定的路線,尚且遇到了那麼多東西,在更密集的深處,想必也會更多更危險。”她並不明白母妃為何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也不知道她多年前曾經歷過什麼,不過她總相信,她絕不會做傷害君修染的事情,她所指定出的這一條路線,也定是她知道的最安全的一條路線。

至於是否還有其他更安全的路線,在這條路線之外的叢林是什麼模樣的,端木恬並沒有興趣想要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