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混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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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木月和端木宏與學堂內幾位公子們對抗的時候,帝師府的一對小姐公子也趕到了。∑。!
場面因為寧謐的突然出手,以及她那一句話而出現了些微的變化,在他們面前的或者是在周圍附近的,剛才還在言論着禍水的其中有幾位公子小姐,忽然變安靜了下來,並悄然後退了些。
那是曾蒙受寧清恩情的大臣家的公子小姐。
這京城御學堂,是朝廷貴族子弟的啓蒙學堂,大部分公子小姐都會在六歲時被送入學堂,一直到男子十六歲,女子及笄之後,便不能再來御學堂上課,當然還有特別優秀的人,會在更早的時候就畢業離開。
所以這御學堂內並無年紀太大的成年公子小姐,都還是些年紀尚幼,心智也尚不成的孩子。
此刻,左相府的嫡孫崇耀蘅被端木宏一腳踩踏在地上,肩膀上的衣服破碎,出了厚實的棉絮。
也幸好現在寒冬臘月他穿得厚實,不然就憑端木月剛才的那一鞭子,保不準就將他的肩膀也直接給裂了開來。
可儘管如此,那鞭子隔着厚實的衣服在他身上,還是讓他覺到了肩膀火辣辣的疼,讓長這麼大連皮都難得磕破的金貴公子厲聲慘叫,眼前發黑幾乎昏厥過去。
那邊,寧謐抓着邢亦書的兩邊肩膀,膝蓋頂在他的肚子將他壓在地上,他的左邊臉上已高高腫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呈現在上。
他是工部邢尚書的小兒子,儘管工部尚書似乎是右相府那一派的,但這小公子卻自小就與左相府的崇耀蘅廝混,儼然就是崇耀蘅的小跟班。
此刻,他被寧謐的撲倒在地,一巴掌和那一句叫罵撲頭蓋臉的落下,直將他給打懵了也罵暈了,看着頭頂那張憤怒鄙夷的臉,忽覺得面上發燙,吭哧着説不出話來。
關於那件事,他也曾聽説過,説是當年父親還只是工部的一個小官,奉命出京去監督修繕某地的一堤壩,卻不想那時暴雨傾盆,連下了三天還不停下,本該修繕的堤壩無法開工,還因為暴雨而決堤了。
他父親當時就在那堤下,面對如同從天來而的兇猛巨已無處可逃,便是在那個時候,端木王妃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拋了出去,而她自己卻被巨捲走,幸好她功夫好運氣也好,在巨中逃得一命。事後回京,朝廷問罪,也是端木王妃為他父親求情,他父親才又逃得一命。
聽説當時,端木王妃還身懷六甲,璟世子差點就尚未出生到這個世上就消失了。
如果當年沒有端木王妃兩次出手相救,哪裏還有今的工部邢尚書?哪裏還有他邢亦書的存在?他又哪裏還會有機會站在這裏詆譭端木王妃,大罵她是個禍水,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旁邊的那羣公子們都被這突發的狀況給嚇呆了,端木月和端木宏姐弟剛入御學堂就兇名在外,這寧謐也絲毫不弱,而且還是長年累月下來的威名。
話説這小祖宗自三年前入學開始,就對那些小姐們的課程半點興趣也無,強行混跡在公子堆中,學那經世治國之道,學那騎武學之術,並且成績優異名列前茅,深得各科老師們的喜歡,而她的子又偏偏跋扈得很,若不是很嚴重的事,老師們也都願意護着她,所以許多公子小姐都對她甚是發怵。
這庭院之中,一時寂靜,然後在崇耀蘅的尖叫聲中漸漸騷亂,有人説:“即便端木王妃確實曾經為大炎立下汗馬功勞,那為何不乾脆再立功勞讓從龍軍攻打連嶽,趁着這個大好的時機!”話未説話,端木月便揮舞着長鞭朝他劈了過去,怒道:“你這説的是人話嗎?你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説出這種話來。若沒有我端木家在北疆戍守,若沒有我伯父伯母曾經抵抗連嶽進犯,哪裏有像你這種混賬東西的金尊玉貴?”端木宏狠狠的在崇耀蘅背上跺腳,指着那邊罵道:“大好機會?什麼好大機會?像你這種不懂戰爭的人少在那裏大言不慚,放他孃的狗!我伯父伯母為大炎立下了那麼多功勞,才能讓你這種混賬現在能站在這裏不知好歹,恩將仇報説風涼話!”寧家小正太站在旁邊勻了氣,亦是怒罵道:“我姑不過想回家而已,又不用你們去救,你們憑什麼阻攔,憑什麼詆譭,憑什麼辱罵?你們就只會站在這裏説三道四,真正是站着説話不疼。有本事,你們去戰場去殺敵去攻打連嶽將其給滅了啊!”於是有人説道:“身為男兒,自當長大後為國征戰,上陣殺敵。”
“呸!連殺人都沒有見過,連戰場長的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的人,少在這裏大言不慚!”羣情湧動,又有人説:“端木月,你休要囂張,端木王爺竟為了個女人而放棄這等攻佔連嶽的大好時機,端木王妃不是禍國殃民的禍水,還能是什麼?”
“就是就是!錯過此等良機,豈不等於是先前的戰爭全部都付諸東了?”寧謐站了起來,一腳將邢亦書踢開,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直接就“唰”的一下朝那些人掃了過去,引起一陣驚惶的尖叫和後退,有人閃避不及“譁”的一下身上的衣袍被劃開了巨大的口子,頓時一呆,然後張嘴驚恐的哭叫了起來。
寧謐執劍站在那兒冷笑,不屑道:“你們是不是錯了?這一場戰爭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為從龍軍要將被困連嶽的王妃給救回來,不是為了什麼開疆拓土,甚至是可笑的滅了連嶽!”端木月將鞭子卷在手臂上,冷笑看着那驚慌的一羣人,輕嗤道:“懦夫!膽小鬼!遇上這麼點小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虧得你們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的討論戰爭,還説什麼要上陣殺敵?可笑!就你們這樣的,還想上戰場?可別還沒走到戰場就先死在了半路上!我端木家鎮守北疆幾百年,為大炎抵抗外敵入侵,讓你們這些懦夫能在京城裏安享榮華富貴,所行之事何時輪得到你們來指手畫腳説三道四了?”崇耀蘅已經在端木宏的腳下昏厥了過去,被這小子毫無憐惜的一腳踢飛出去,一腦袋磕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剛有些恢復的意識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並且腦門上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包包。
現在沒人去理他,有人也只是看他一眼,一口涼氣,然後再次收回心神的與端木和寧家姐弟對峙。
這邊的熱鬧引了越來越多人的注意,更多的公子小姐朝這邊聚集,瞭解了這邊情況之後,有人端木王爺為了王妃而放棄繼續攻打連嶽,真是太讓人失望,簡直是絲毫不將國家江山利益放在眼裏。有人説端木王妃勞苦功高,被困連嶽十七年,若不去救她回來,豈不是讓功臣淪落,讓所有的有功之士寒心?
隱約中,所有的公子小姐們也分成了兩派,對峙在庭院之中,槍舌戰伴隨着長鞭噼啪和劍光森白,整個御學堂的學生都在庭院之中亂成了一團。
御學堂的老師們聞訊趕來,卻因為場面實在太過混亂,竟也是無從下手。
想要將學生們拉回學堂裏面去,卻拉了這個忘了那個,一轉頭那學生又鑽進了人羣裏面去。
都是些高門貴子,平時還對這些老師們略有敬畏,此刻熱血一湧上來就無懼無畏了,反倒是老師們不敢對他們有太大動作。
有人站在遠處廊檐下,看着那邊混亂的場面,捏着鬍子抖了抖嘴角,轉身對身旁的人微微行禮,道:“您以為如何?”那人不語,只繼續饒有興致的看着那混亂的場景,半餉失笑道:“端木嘯的這雙子女真不錯,難怪端木老王妃對他們那般疼愛,就連恬恬那丫頭,也對這姐弟兩甚是寵愛。”面對的人頓時神一動,然後説道:“不知道您今會駕臨,還讓您遇着了這般失態之事,微臣真是罪該萬死。”
“這不是彩的嗎?孩子們都非常活躍,還讓朕看到了咱大炎人才濟濟,後繼有人。”
“臣惶恐。”傍晚,端木月姐弟兩從學堂回來,兩人都鼻青臉腫衣衫凌亂還破了好多個口子,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同樣狼狽的寧謐和寧珏姐弟兩笑嘻嘻的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