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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眼淚卻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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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陰沉着臉,只覺得耳朵裏嗡嗡作響,雙手按在桌上,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説什麼?再説一遍?”樑棟看着我,一點都不逃避我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也一字一頓地對我説道:“我、要、跟、韓、鳳、結、婚!”

“我你媽的!”我倏地站起來,握緊拳頭就想衝過去,強子和詩雅見狀一人一邊緊緊地抱住我。強子摟着我説道:“二哥你先別動,你讓老四把話説完!”我瞪着強子罵道:“説他媽的!老大走了才半年,這畜生居然就打起嫂子的主意,你他媽還是人不?樑棟我就問你,你他媽還是人不?”樑棟豁出去了,拍着桌子,站起來説道:“我怎麼就不是人!我告訴你,這半年我一直都有跟韓鳳聯繫,她子過得太苦了!我就是要跟她結婚,你同意也好,反對也好,都拉不住我!”我氣得揚起一腳踹在樑棟的肚子上,瞬間他連人帶椅摔倒地上,我大罵道:“狗養的畜生!老子要活剝你的皮!”詩雅緊緊地抱着我喊道:“鋼子你冷靜點!韓鳳沒有男人,子要怎麼過啊?還帶了個孩子,你就不能替她想想嗎?”我被強子和詩雅抱得不能動彈,急得頭都炸了,瞪着血紅的眼睛罵道:“你懂個!人家是軍婚!你破壞軍婚就是犯罪!都他媽的走開!我打死這個狗養的!”樑棟躺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從地上爬起來説道:“打死我,我也要跟她結婚!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不跟你説,我找老大去!”説着轉身就跑了。

“你還有臉見大哥!你媽的,你去吧,你最好撞死在老大靈前!”我氣得渾身發顫,膛就像一個破舊的風箱,呼哧呼哧的着氣。強子用盡全力把我壓到椅子上,説道:“二哥,老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對錯,但大嫂真的需要一個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家裏的情況…”詩雅也在一旁勸道:“是啊!老公,一個女人又要養家,又要看孩子,還要照顧兩位老人,她哪裏有那麼多的力啊?你真想看到嫂子垮啊!”我什麼也聽不進去,鐵青着臉站起來。

説了句:“去烈士陵園!”飯館的人見到有人打架早跑個一乾二淨,老闆是老相識,點了菜不吃也不會説什麼,於是三個人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烈士陵園只有紀念堂屬於管制區域,其他區域都開放參觀,我們趕到的時候,樑棟正跪在紀念碑下面嚎啕大哭。

這一路的冷風把我吹醒了,看着樑棟二十好幾歲的人,此時像個無助的孩子跪在紀念碑下痛哭,樣子有些可憐,可一想到他要打韓鳳的主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戀愛自由我支持,但絕對不是無所顧忌!是人,就應該守道。所謂的道就是道德,成者是人道,不要因為自己的私慾違反大家約定俗成的規則,這就是守道。平常人都應該遵守,何況是自己的兄弟!,火已經全黑,烈士陵園裏的路燈亮了起來。

燈光把整座紀念碑照得如同一位昂首而立的偉人,莊嚴而肅穆。老四跪在平台上,撫摸着底座下那新刻的老大的名字,喃喃説道:“大哥,我是真的喜歡韓鳳,也真的想幫她,她太苦了!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明明我也會當成親生兒子,我不會讓韓鳳母子受苦!還有老爹、老孃,我已經是他們的乾兒子了,我會給他們二老送終,老大,你會答應我嗎?”我對強子和詩雅擺了擺手,讓他們放心,在老大面前,我不會衝動。走到樑棟的身邊,我掏出三煙並點上,一放在紀念碑的底座上,一遞給樑棟,他扭了扭身子,不理我。

我見狀嘆了一口氣,把煙遞給在後面的強子。我靠着底座坐下來,了一口煙,看了看旁邊老大的名字,我嘆息着説道:“大哥,兄弟對不起你,讓嫂子受苦了!”樑棟低着頭泣着。我拍了拍樑棟的肩膀説道:“老四,你別衝動、別意氣用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可是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幫助韓鳳,我們兄弟幾個,每個月時間去看看兩老,需要錢了,都湊點,不一樣能照顧好他們嗎?你幹嘛非要跟韓鳳在一起?老大剛走不到一年,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樑棟抬起頭,看着我説道:“二哥,我知道你反對我跟韓鳳在一起,但你也結婚了,你不知道這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嗎?不説別的,就説買米、買面,韓鳳一個女人,家裏老的老、小的小,怎麼扛到廚房?

你讓她天天打電話叫我們哥幾個嗎?二哥,我不是衝動,我考慮了好久才做出這樣的決定,老大走的那幾天,我天天陪在韓鳳身邊,你別看她表面上沒什麼,但她心裏的苦誰能體會?她現在並沒有答應我,但是我可以等。韓鳳是個好女人,吃了這麼多的苦,老人、孩子卻都照顧得舒舒服服,我回來,就是要讓她知道,我不是可憐她,我是真的喜歡她,真心實意的想代替老大照顧、好她和明明!

二哥,你打我、罵我,我都受着,可我就是想跟她過子,誰也攔不住!”樑棟一口氣把話説完,便不再看我,只是盯着老大的名字,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我被樑棟説得啞口無言,或許韓鳳需要一個男人,但怎麼説老大仍屍骨未寒。

而且老大現在是臨海和濱海兩個市的典型,全市的人民都在學習他,紀念他,他的老婆卻要改嫁,這不是掀開棺材,老大的臉嗎?

想到這裏,我的火氣冒了上來,我對着樑棟冷冷説道:“你想讓他們生活變好,我們哥幾個可以想辦法給韓鳳找個舒服點、待遇又不錯的單位上班,也可以出錢幫她僱個保姆,幹嘛非要跟韓鳳結婚?

韓鳳是烈士家屬,她要是改嫁,別人會怎麼説她,她以後還能抬得起頭來嗎?你想過這些沒有!”強子和詩雅看我又有了火氣,趕緊走到我身邊,詩雅蹲下來,拉着我的手説道:“老公,你別動氣,好好説。”強子對樑棟説道:“二哥説的也對。老四你好好考慮一下!”樑棟梗着脖子説道:“我都考慮了好幾百遍!二哥、二嫂、三哥,我問你們,一個人帶着孩子,又要照顧老人,有多少時間上班?

你請個保姆,請女的,有個重活還是不能幹、不能抬,有用嗎?請個男的,韓鳳孤兒寡母,能放心嗎?烈士家屬怎麼了?

為了這個虛名就要一輩子打落牙齒到肚子裏嗎?那些撫卹優待,對韓鳳一家四口有多少幫助,要它幹嘛?我隨便找份工作幹一個月都比它補貼一年還多!”

“那也不用跟大嫂結婚!”我怒吼了一聲,這廝是怎麼説都不聽,鐵了心的要行動了,我指着樑棟罵道:“別他媽的以為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就可以為所為,你不要臉,大嫂還要呢!你毀了她的名聲,老子就跟你沒完!”樑棟急了,跪在地上直起上身辯解道:“我怎麼就毀她名聲了?你別當我不知道,軍婚是指現役軍人,老大都走了。

韓鳳要改嫁,誰都管不着!我説了我給她時間,一年、兩年我都能等!只要她跟了我,我拼了命也讓她和明明吃好、喝好、穿得好!”

“我就你大爺了!”我捲起袖子就要站起來,詩雅一把抱住我叫道:“鋼子你冷靜點!”我正要説話,旁邊的強子突然大喊道:“都吵個雞巴!現在在老大的跟前!”我一聽,渾身的怒火像被銷,再也發不出來。

只好又坐在地上,氣吁吁地看着樑棟。樑棟滿臉都是淚,卻笑着對我説道:“二哥,我得不到你同意,你也勸不動我,我們都做不了主,這事得問老大!”我心想:你他媽的明擺着氣我,老大都剩一個盒子了,你要怎麼問?樑棟從兜裏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對我説道:“有花就是反對,字就是同意,三局兩勝!”我沒好氣的瞪了樑棟一眼,氣鼓鼓地説道:“沒心情跟你玩遊戲!”樑棟笑了笑,也不管我,把硬幣捂在心口上,閉上眼睛仰頭對着天空,嘴裏唸唸有詞,樣子像個神,突然他睜開眼,把手裏的硬幣往空中一彈“叮鈴鈴”一陣脆響傳來,強子和詩雅都圍了上去。

雖然我嘴上説不興趣,但還是被引過去,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盯着地上不斷轉動的硬幣。

硬幣碰到底座上,盤旋幾下便停了下來,眾人都把腦袋湊上去,我定睛一看,赫然是字!

“碰巧!絕對是!”我憤憤地看着硬幣説道。

樑棟還是淡淡笑着,嘴裏説道:“還有兩局!”然後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把硬幣貼在口,仰面看天,嘴裏嘟嘟嚷嚷。

隨着樑棟手指的彈落,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然後掉在地上快速的旋轉起來,八隻眼睛再次盯上去,隨着硬幣的停止,我腦中“轟”的一聲巨響,還是字!一定是硬幣有問題!我一把搶過硬幣拿在手裏,瞪大眼睛盯着上面,這面是字,那反面也應該是…是花!硬幣沒問題!樑棟看着我,微微笑着,眼淚卻下來,手摸着老大的名字,泣不成聲。強子走過來説道:“二哥,我看這事,我們就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