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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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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院子裏的雜草都清理乾淨,一些破損的地方修修補補,荒蕪的院落終於有了人氣兒。

如果換做以往,白家在縣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一户人家,可現在不比當初,白家人回來之後,登門道賀的人竟然一個沒有,這讓袁氏和白世多少有些失落。白世還好,也算是看透了那些平裏稱兄道弟,一旦你出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躲得遠的人。倒是袁氏,畢竟是婦人,一想到就覺得憋得難受。

“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袁氏一邊收拾着灶屋,一邊朝院中的白世説道,“當初咱家富裕的時候,一個兩個親的只跟一家子似的,為了借錢,又是送禮,個個好聽話説了幾麻袋。你看現在,都跟王八一個德行,縮着頭動也不動,生怕咱吃他的喝他的!

“人,不都這樣嘛。現在咱家要啥沒啥,人家還過來圖個什麼?”白世聽了也不急,臉上的笑容很淡定,蹲在地上,連最小的雜草都不放過,一都拽了,“這樣不是好嘛,難得的清靜。再説,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讓咱們看清某些人的嘴臉,何樂而不為?”袁氏雖然覺得白世説的有道理,但還是氣沖沖地説道:“哼,我就是心裏氣不順!”

“他娘,彆氣啦,要是把身子給氣壞了,那可咋辦哦!”白世站起來,拍拍手,着手上的泥土,走在灶屋門口,看着袁氏,説道,“我還打算把以前的生意從頭一點點做起來。你身子要是氣壞了,掙的錢誰來管,恩?”説到這裏,白世看着韓玉説道,“小玉,別忙活了,趕緊跟你嬸兒捏捏肩,捶捶背,讓她消消氣兒。”立即有看着袁氏説道,“未來的兒媳婦給你捏捏。心裏的氣兒總該消了吧?”聽到這裏,袁氏終於“噗嗤”笑了出來,不過笑了一會兒。看着韓玉,皺着眉頭,一臉愁苦地説道:“哎,我的氣兒是消了。還不知道韓玉的爹孃怎麼説呢,咱家不比以往了。而且,小玉這麼一個人跑來京城找到咱們,也不知道那邊的氣消了沒。”白世説道:“先讓阿澤帶着小玉回去一趟,實在不行,我親自過去,反正不管怎樣。早晚也得去。就是跪倒韓家門口,我求也得讓倆娃子的事兒成了!”韓玉自始至終沒有説話,只是低着頭聽着。

“阿澤。你過來。”白世站在灶屋門口,衝着屋裏喊了一句,見白澤汗浹背地出來,這才説道,“你領着小玉回趟家。最起碼叫韓家人都放心。看得出來,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想家。還有你倆的事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知道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天黑的時候別忘餵馬,明兒個一大清早出發吧。”

“恩,爹,我知道了。”白澤看着韓玉,使勁兒點了點頭,隨後説道,“爹,娘,剛好小玉也在,我有個不情之請。”袁氏説道:“嘖,有什麼説就是了,又不是外人!”白澤這才再次張口:“當初大哥二哥都不在,現在都在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跟小玉的事兒成了,我想跟她在杏花村蓋一間小院子,在鄉下這麼過着,種點田。”

“這有什麼難的,當初我跟你娘把你送到小玉家裏,就是這個意思,鄉下的子安靜,空氣也好,你身子骨本來就弱,合適的。”白世一臉的笑意,不假思索地説道。

“以後你倆的子,怎麼過着舒坦就怎麼過。再説了,我跟你爹以後要是想去鄉下做幾天,也有了個落腳的地兒。”本來袁氏有些疑慮,不過聽自家男人這麼説了,也跟着説了這麼一番話。轉身看向韓玉,又説道,“小玉,灶屋裏收拾的差不多了,你跟阿澤去商量着看看,明個兒回家都改置辦點什麼,該買的就買,不用省。”

“恩,知道了。嬸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叫我。”韓玉説罷,了破舊的圍裙,出了灶屋門,跟了白澤來到了他的房間。

牀鋪整理的乾乾淨淨,書架上空空如也,桌椅也都擦拭的一塵不染,牆上掛了三幅水墨山水畫,分別為:山居秋暝圖、輕舟萬重山和蟬噪林靜圖,以及梅蘭竹菊四君子的書法,分別為: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

蘭,空谷幽香,孤芳自賞。

竹,篩風月,瀟灑一生。

菊,凌霜自行,不趨炎勢。

其他再也沒什麼傢俱物件,顯得有些空蕩蕩的,甚至都能聽到腳步的迴響。

韓玉看着空書架坐下,説道:“你的那些書,在我家裏,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白澤笑得很有內涵,問道:“肯定還在的,還記得我之前怎麼説的嗎?”

“當啊記得,讓我嫁給你的時候,隨着嫁妝一起帶過來。”韓玉臉上泛起了紅暈,她知道,白澤這麼問無非就是想讓她親口説出來,於是也就順了他的意,滿足他男人的那麼一點點虛榮心。

“就知道你忘不了。”白澤讓韓玉在牀上坐下,自己則拉了個凳子坐下去,看着窗外,説道,“小玉,你説要是咱們去了你家,怎麼説比較合適,帶點什麼禮物比較好呢?”韓玉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説道:“我爹孃都是實在人,有啥説啥吧,最好不要説假話。禮物帶不帶都成,反正以後咱們都在鄉下陪着,掙了錢隨時可以補上。”都説知子莫如父母,其實對韓玉來説,知父母莫如子女。

這麼多年,爹孃的脾氣她自然摸得一清二楚,眼睛裏容不下沙子,這個沙子不是別的,就是虛偽、謊話。你説了他們就相信,也不懷疑你。可一旦得知你的話是假的,以後再想取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相信你那是非常困難的。

“好,那就照實説。”白澤回過頭來,看着韓玉的眼睛,滿是笑意,“本來假話都是個大窟窿,一旦捅開,那就得一直填一直填,叫人累的半死不活。”韓玉伸出自己的手。對他説道:“手拿來,讓我看看。”等到白澤伸出手來,韓玉輕輕抓住。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他的手很瘦,手背上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有幾個手指的骨節多少有些變形了。也是當初受刑的時候被夾的,白倒是白,手掌上磨出了一層不薄不厚的繭子,摸起來硬硬的,澀澀的,叫人心疼。

白澤嘴角上揚。笑意滿滿地説道:“手,不就是這樣,有什麼好看的。”韓玉這才放開他的手。問道:“現在握筆寫字還顫嗎?”

“哎,很久沒有握筆了,應該生疏了吧,都這麼長時間了,我覺得應該不顫了。”白澤把自己的手也翻來覆去看了看。説道,“不過落下病了。陰天下雨的時候,骨頭會疼。”韓玉説道:“別擔心,以後我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的。”

“哎呀,我的小玉什麼時候懂的醫道了?”白澤立即就樂了,半眯着眼睛,看着韓玉,將信將疑地説道。

“怎麼着,不信啊?”韓玉站起來,十指叉,晃了晃骨節,得意洋洋地説道,“雖然吧,我只是個尋常的農女,但我知道的東西,可多着呢,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

“看來我白澤福氣不小,能得命運如此的垂青。”白澤也站起來,順手起韓玉鬢角的頭髮,説道,“小玉你就是個寶藏,我要用這輩子來挖,必定大富大貴,大吉大利,大喜大樂。”本來讓兩人商量着明天回鄉下的事兒,結果兩人這麼扯皮扯了大半天,説説笑笑,也給這個家增添了不少生機和活力。…太陽剛剛落下,暮還未降臨。

韓家,一家人吃罷晚飯,在院子裏坐着。

“他爹,你説咱家小玉現在怎麼樣了?這都倆仨月了,連個音訊兒也沒有。”林氏懷裏抱着孫子韓立,輕輕拍着晃着哄他睡覺,看着南方的天際,苦着臉皺着眉頭,輕聲説道。

説到韓俊的兒子韓立,順便提一下,這個名字還是當初韓子明找張思虎起的,取“策馬揚鞭奔大富,乘龍跨紀立強林”中的一個“立”字,寓意也不言自明。

“既然一個人出去,就得承擔由此帶來的所有後果。”韓子明吧嗒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説道,“這閨女,到底仿誰哩,平時那麼聽話,坑也不吭一聲,説走就走了!”草停下手中的秀活,抬起頭説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説不定小玉已經找到阿澤了。”

“找到又咋的!”韓子明一聽就生氣了,嗓門放大了不少,“自古來子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爹孃做主,哪還由得了自個兒?!她不回來也就罷了,我就當沒這個閨女;要是着臉回來,我非得打斷她的腿!問問她到底知不知道啥叫禮義廉恥!”韓俊也話説道:“爹,小玉就是想出去見見世面,又不是跟着人家野漢子跑了,你別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

“跟着野漢子跑了,我還真不氣了。”韓子明重重咳了兩聲,憋紅了臉,説道,“人家都已經説了,已經娶了婆娘,跟咱解除婚約,她還去啥?就是跟着他當小妾,那也總先經過咱當爹孃的同意吧!”

“哇,哇…”被韓子明的聲音嚇到,林氏懷裏的韓立驚醒,哇哇哭起來,眼淚順着臉頰各種肆無忌憚地

林氏嗔怪地説道:“你瞧你,喊這麼大聲幹啥!”等到天漸漸黯淡下來,都回屋睡覺了,韓子明坐在牀沿上,不停地唉聲嘆氣,腦海裏都是韓玉平裏的笑容和聽話乖巧,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好的一個閨女不吭聲就跑了,生氣也不是因為她為了白澤去京城,就是無法接受她不吭聲離開這麼一個事實。

林氏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問道:“他爹,想閨女了吧?”

“想她幹啥!”韓子明這才放下水煙壺,三下兩下了衣裳,鑽進了被窩裏,摟着林氏。

ps:今天寫的很得心應手,希望大家喜歡~~再次希望大家健康快樂。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