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媒婆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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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便長,無話便短,不知不覺又是大半個月過去。
這一,碧空萬里,太陽曬在身上不冷不熱,涼風習習。
“小玉,你大哥二哥最近神神鬼鬼幹啥呢都?”林氏做着貓頭鞋,側身看了看韓玉手中的繡花,説道,“這以前沒事就往外跑,瘋實得不進家,現在鑽在屋裏不知道出來,難不成是一塊轉了子?”
“娘,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韓玉知道,時機也差不多該成了,停下手裏的活,説道,“大哥二哥不知道從哪裏識的字,每天悶在屋裏學認字呢,説是想考功名,光耀門楣,半夜裏睡覺都聽到他們説夢話,喊着想讀書。”
“你還別説,咱老韓家到現在沒出來個讀書人,家裏現在就是沒條件。”林氏一聽,嘆了口氣,眼睛望着前方,好像是走了神,娓娓説道,“要擱在你老太爺那會兒,咱可是十里八村的大户人家,吃穿不愁,銀子多的花不完,讀書更是沒啥可説的。等你老太爺被土匪綁了,家裏銀子都花光,結果還是撕了票,也算是咱老韓家的一次大劫,所幸現在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你大哥二哥去學堂讀書的事兒,等你爹回來,我給他商量商量,看成不成。要真是能考個功名,謀個一官半職,那也是咱老韓家百年一遇的大喜事。”雲錦王朝,以武立國,後來因為一次武官叛變,平叛之後便廢除武舉,實行重文輕武的政策。
童生通過院試,考上秀才之後,就算是有了“功名”雖説沒有直接的俸祿,但有免除差徭賦税、見知縣不跪、不能隨便用刑等諸多特權。農家守着田地,子之所以不好過,自然跟苛捐雜税有莫大的關係。每年收穫的大部分的糧食都上了,一旦成為秀才,免了賦税,那直接就成了為殷實小康之家,更是獲得極大的榮譽,要是再過了鄉試,成了舉人,真真是:十年寒窗,熱桌子冷板凳,無人來問,一舉成名,天下皆知。
本以為林氏會反對,畢竟讀書這條路並不太好走,特別是貧苦的農家,見她這般態度,韓玉興奮地説道:“娘,你放心吧,大哥二哥腦子聰明,又好學,説不定兩個都考上,個雙喜臨門呢。”林氏笑道:“小妮子,就你會説,偏偏還叫人聽着心裏舒坦。腦子這麼好使,你要是個男娃子,娘就有福氣了。”韓玉嘟嘴説道:“都説閨女是爹孃的貼心小棉襖,我覺得當一件小棉襖,好。幹嘛非要當男娃子,還得娶媳婦兒養家,累的半死不活的。”林氏説道:“這再貼心的小棉襖,將來啊,也得披到以後公婆的身上去,爹跟娘是沒這個福氣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觀念是一直貫穿中國封建古代歷史的,哪怕是這個叫做雲錦的王朝裏,同樣也適用。更何況是條件最落後的農家,所以林氏和韓子明有這種觀念,雖然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但韓玉是能理解的。説白了,其實就是時代的錮,正如古人想象不到以後會有電燈電視宇宙飛船的存在,自然也想不到後世的女人會成為半邊天。
“娘,小玉不是一般的女娃子,這輩子都是爹孃的小棉襖,草也是。”草話少,一邊做活,一邊聽着兩人説話,不時抬頭笑笑,聽完林氏一説,她這才嘴説道。
林氏點了點草的頭,説道:“你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小玉學得,嘴巴越來越甜了。”三人正在閒聊,忽然聽到門外的説話聲。
先是韓子明的聲音:“快進來,從縣城到咱這窮旮旯,趕了不少時間的路吧。”
“那不多不少,馬不停蹄的,正好半天工夫。”緊跟着響起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像是一個婦人的。
林氏連忙擱下手中的活,把針線筐端回東屋裏,又急忙快步走了出來去接,跟着韓子明進門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穿金戴銀,身材微胖,絕對不是尋常的農家婦女。這王婆子其實就是從縣城裏下來的媒婆。
韓子明説道:“他娘,這是縣城裏來的王嬸子,快去把馬車拴好,燒茶做點吃的,請趕車的大哥也進來歇歇。”韓玉和草也把針線筐都收了,稍稍整了整衣裳,這才出來。一箇中年男子在院中的樹下坐着,另外一個便是這貴婦人了。
王婆子分別指了指草和韓玉,扭頭看着韓子明,問道:“這倆閨女,哪個是?”韓子明分別指了二人,説道:“這個是咱自家的閨女,叫韓玉;這個是草,將來的大兒媳婦。”王婆子毫不顧忌地問道:“這麼標緻的童養媳,花了多少錢買的?”
“沒花錢,他爹死得早,娘要改嫁,人家那邊不叫帶,正好俺這邊養着。”韓子明把王婆子領到堂屋裏,朝韓玉和草使了個眼,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地説道,“大人的事,小孩在這幹啥,別來摻和,進屋去!”王婆子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着,説道:“真叫你老韓撿了個大便宜,這樣的身材和姿,在城裏人家大户人家買了當小妾,至少也得出這個價。就算是賣給院,也不能低於這個價。”韓子明在一旁陪着笑,説道:“嬸子,你這平裏怪忙,咋有時間來咱這窮鄉僻壤了?”王婆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皺了眉頭,問道:“都説你家閨女繡花是個天才,我想親眼看看。畢竟人家託我來説這門親事,咱不能有個什麼差錯是不是?”林氏先是端上來兩碗茶水,上面都飄着油花,隨後陸續把煮蛋、炒菜和饃饃都端了上來,這才坐下。
“來,嬸子,咱吃着説着,這一路上肯定餓了。咱這窮家,沒啥好吃的,你就將就着點吧。”雖然和這個女人初次見面,並不稔,林氏還是説了一通門面上的話(客套話),非常熱情地招呼。農家人窮是窮了點,但熱情好客,來者都是貴客,必然拿家裏最好的招待着,這是韓玉觸頗深的一點,當然要排除個別的極品。
“縣城裏的白家,你們聽説過沒?”王婆子掃了一眼,只拿了個水煮蛋,剝着蛋殼,説道:“我就直説了吧,這白家在縣城裏也算是豪門大户,當家叫做白世,夫人是袁氏,在貨郎牛三手裏買了兩張繡花,一打聽説是你們老韓家的小閨女做的,很是喜歡,就託我過來看看,要真是這樣的話,順便打聽一下你家的小閨女有沒有定親,要是沒有,白家的小兒子白永秀,今年整好九歲,有意結下這門親事。”
“不是我王婆子亂噴(吹牛),這縣城裏只要有小閨女的,哪個不是扒扒着想跟白家結親,但這白世和袁氏都看不上眼。我看,是你們老韓家上輩子燒了高香,竟讓這種好事砸到頭上了。”王婆子把整個剝好的雞蛋往嘴裏一扔,嚼嚼嚥了,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啪”得往桌子上一放,説道,“可不是光説説,這是見面禮,人家説了,要是這邊願意,個空把閨女領過去看看,那邊要是也中意,就結下這門親事。”農家人用的最多的就是銅錢,銀子很少用的,也沒有幾户人家用的起。
“你看來就來了,還帶什麼見面禮。”看着桌子上的碎銀子,少説有二兩,換成銅錢那可是兩貫兩千文,韓子明連忙説道,“人家是縣城的大户,咋會看上咱這農家的閨女。”林氏話道:“是啊,我看八成是看中了閨女的手藝。”東間裏,四個人從裏面趴在門上,聽着外面的講話。
韓冬一臉興奮地説道:“小玉,縣城裏來的媒婆子給你説親呢!”韓俊明顯是一臉的不悦,在韓冬頭上拍了一巴掌,説道:“不説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都聽着呢,還用你説!”聽到外面的一番對話,韓玉一臉的凝重,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在她腦海裏最先出現的是韓文才,這是她來到農家之後,第一個看上的娃子,是青梅竹馬的合適人選,以後可以着重培養一番。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縣城的媒婆子來説親,她多少有些擔心。萬一爹孃真答應了,就算她再怎麼反對,怕也沒用。畢竟這種婚姻大事,又有誰會在乎一個四歲的女娃子的反對與否!
草則是一臉欽羨地説道:“小玉,你可真有福氣,縣城的大户人家都過來説親了,將來肯定享福。”
“你們都不知道,別亂説。我聽人説,越是大户人家,這規矩越多,不愁吃穿,但過着拘束。”韓俊雖然年齡也不大,但能夠看透人心思似的,摸着韓玉的肩膀説道:“小玉,爹孃不會答應的,放心吧。再説,要真嫁得那麼遠,想回來看看爹孃都麻煩。”堂屋裏一陣沉默之後,響起了林氏的聲音:“他爹,你説。”韓子明的聲音也跟着響起:“有啥可説的,咱大娃子二娃子不是想讀書嗎,要是結了這門親事,那肯定是不成問題。成,就先這麼定了,趕明兒去縣城一趟,叫人家看看。小玉,出來!”聽罷,韓玉心裏“咯噔”一下,儘管一萬個不願意,但她還是推開門,低着頭走了出來。
“剛才沒看仔細,來,叫婆子我好好瞧瞧。”王婆子朝韓玉擺了擺手,嘖嘖兩聲,指着桌上的銀子,説道,“臉龐是好看,就是太瘦了,這點錢,給點好吃的養養,畢竟太瘦的女娃子不太好生育,不能給人家留下這種印象。”韓玉低着頭,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好不容易穿成農家女,想過點安穩的小子,難不成真的要成童養媳?
韓子明説道:“小玉,平裏數你話多,今個兒咋了,還不叫?!”
“沒事,閨女小,怯生。”王婆子站起來,俯下身,牽起韓玉的兩隻小手,説道,“你別看這雙小手,可是巧的很啊。來,叫看看你繡的花樣子。”韓玉不抬頭,也不叫,也不答話,低着頭進了屋裏,端出針線筐,搬了個小凳子,拿出完成了一半的梅花喜鵲圖,坐下去開始一針一線細細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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