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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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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兩個人坐在氣味很乾淨的家庭餐廳,橘梗才反應過來自己吃了天大的虧。面前的罪魁禍首託着下巴笑的樣子的確也很好看,她認命地想着,就當花錢看帥哥啦。

點餐的小妹把餐單往安陽純淵眼前一放,難得的殷勤。橘梗傻眼着,終於明白什麼的男當道。而面前的男卻沒那麼容易享受,點了幾個最貴的菜,又託着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她。

“還在生我的氣吧?”純淵問。

“誒?生氣?”她裝傻,咧着嘴笑“生什麼氣啊,沒什麼好生氣的啊。”

“那次我利用你,還親你的事。”純淵看着女生臉上頓時紅得厲害,明明白白地寫着“我都打算裝傻了,你還不依不饒個什麼勁啊,過分”只是這麼想着,卻説不出,只能偷偷地臉紅,有些侷促地説:“老師從小就教我們要助人為樂嘛,幫助同學是美德,對,美德!”這個傻瓜,被人欺負能叫什麼美德。

本以為這件事就怎麼過去了,純淵再拍拍她的肩膀稱讚着,好兄弟,講義氣,這就完美了。只是純淵天神並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大腦構造同惡魔是一個等級,竟然湊過臉來問:“喂,你臉紅什麼,那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才不是!”橘梗的話不經大腦地口而出。

“誒?這樣啊。”純淵一愣,沒想到她咬着,有些不服氣的表情,這明顯的就是在説謊,心裏卻因為她的否認而不高興,繼續問説“那你現在有男朋友了?”

“當然有!”

“誰啊?”純淵又笑了,貓看着老鼠的表情。

橘梗並沒有想過,她可以説已經分手了,或者乾脆不告訴他。她滿心想着怎麼圓這個謊,只是她認識的男生朋友,除了剛剛重逢的容青夏,還有一個就是在醫學院的“七枝白玫瑰先生。”而容青夏他已經見過了,嗯,那並不是多麼好的碰面。

“誒——”純淵懶洋洋地拉長了調子“難道在説謊嗎——”

“當然不是,是…是醫學院的。”橘梗被他的眼神得窘迫,連忙把救命稻草抓住説“是三年級的學長。”

“誒——”純淵沒那麼好騙,眯着眼“三年級那麼多人,你隨便説都可以啊。”

“他叫夏森澈,他在醫學院很有人氣的。”純淵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與這個人有關的記憶並不是多麼的美好,彷彿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只是突然從毫無瓜葛的人的嘴裏説出來,突然覺得冷,好似他們的世界因為面前的女孩又重新連接起來,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再次攪亂他的生活。

這個世界已經小到這個地步了,人和人之間連接的蛛絲,天羅地網般,本逃不出那個怪圈。

而這個世界也是大到無法想象,明明隔了一條街的醫學院,他還會陪黎空去醫學院的籃球場打球,這一年多卻從沒遇見過一次。

橘梗不知道為什麼氣氛突然沉悶起來,剛剛看起來還算是心情不錯的男生突然陰鬱得像惡魔歸來,嚇得她只能拼命地扒飯。為什麼會這樣。最大的可能就是純淵天神已經知道她在説謊,給了她最後的機會,她卻沒把握。

天國的媽媽,我早應該聽您的教導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怎麼辦!

現在反悔是來不及了,在他的面前也只想爭一口氣,卻沒想到讓自己更難受。這頓飯吃得太彆扭,最後結賬時是純淵掏的錢。她本想堅持,見男生丟過來一個“你是不是活夠了”的眼神,連忙把小青蛙錢包進書包裏,連不迭地道謝。

“3”從來不知道説謊是那麼難受的事情。橘梗一連幾天都惴惴不安,滿心的都是羞愧。在教室裏看到安陽純淵連頭都不敢抬,恨不得把臉到桌裏。好在純淵也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在班上也沒表現出過多的悉,下課低着頭收拾了書就走,冷淡得要命。

她緊張了幾天就算了,電影和小説裏那麼多男女主人公曲折的謊言和命運,放在現實里本行不通。就算安陽純淵是男主角,那麼自己呢。在別人的眼中她是個正常又普通的女生,沒什麼特別,不醜也不好看。

小學時成績還不錯,到了初中還能勉強擠進前十名,到了高中就勉強了,大學是擦邊球。選了個英文專業想着以後做翻譯,最好是厲害的同聲傳譯,卻發覺最後連普通的語法都不悉。每次看到安陽純淵抱着英文小説看,她都覺得自己簡直在費父親的辛苦錢。

是啊,這樣過於勉強的自己,果真還是不行的。

“接下來要怎麼做啊,放在一起紮起來嗎?”容青夏手忙腳亂又被紮了一下“哎喲,大爺的,這是什麼愛情的禮物啊,簡直是愛情的殺手!”

“得了,就會糟蹋東西。”橘梗用手肘把男生趕到一邊,容青夏樂得清閒,在旁邊吹着空調修指甲。染成金的略長的頭髮貼着白皙的脖子,橘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他眼尖地抓住,又是好一陣地嘻鬧“想看就大方的看,容少爺我很帥吧!”

“我只是覺得金不適合東方人。我還是覺得以前清純的形象比較好。”橘梗很認真地打量着他“不過啊,你底子好,怎麼都漂亮。”容青夏的心臟像被紮了一下,細小痠軟地疼。女生很練地包着花,全身上下有一股説不出的靈巧勁兒。以前更小的時候,葉橘梗並不是這樣會誇獎人的孩子。她總是微微抬着下巴,對於這個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睡覺和女朋友的男生,眼神裏都是含着輕蔑和鄙視。

他敢打賭若不是自己平時不吵人,葉橘梗肯定會受不了而換同桌。

偶爾有一次聽到她和一個女生聊天説到他。女生滿臉都是羨慕的神説,和容青夏同桌太幸福了吧,女生誰不想和他同桌吶。而葉橘梗卻輕哼着不屑地説,跟那隻每天拈花惹草的豬在一桌有什麼幸福的,腦子進水了吧。

那時候她還是個爪子尚且鋒利的小貓,或者説記憶中她就是有點小兇悍的傢伙。如今的她和過去的她除了時光打磨不掉的相似的面孔,而剩下的圓潤又温柔的靈魂,卻不知道是屬於誰的。

容青夏看着葉橘梗把花包好,自己欣賞了半天,小心地放在架子上。他覺得陌生,又有一種這個很好欺負的葉橘梗也不錯。這樣的想法讓他覺得心驚,怕是所有的人都是這種想法,所謂的乖巧懂事也變成理所當然。

他看不見她靈魂的樣子。

不過她的靈魂是怎樣的,又關他什麼事呢。關心則亂。容青夏除了自己什麼都不關心,人生準則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麼想又開心起來,拼命對進門買花的女孩子放電,橘梗見他還是幾年前的樣子,只覺得親切,於是對於他的作為也都縱容着。

“4”葉橘梗耽誤了巴士,到了學校已經遲到,只能從後門貓着身子進門。安陽純淵正好回頭看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目光在空氣中撞了幾秒,她覺得尷尬,卻見他用右手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其實那個動作很像在召喚自家的小貓似的。

橘梗趴在桌子上慢慢順着氣,純淵把課本推過去,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倒是領教了他的喜怒無常和惡魔本質,儘量地不忤逆他,也不招惹他,就像一團棉花糖,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你父母真是會做生意,天天往店子裏跑,你沒私人空間嗎?”

“其實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爸自己顧店很辛苦的。”

“壓榨是人的本,父母也是有私慾的人,他們不辛苦就是你辛苦。而且,一般父母的話,寧願自己辛苦也不會讓孩子辛苦的吧?”

“也許別人是這樣,但是父母都是希望孩子好的啊。”橘梗低聲説“哪有你這麼心裏陰暗的?”後面一句話説得很小聲,純淵卻聽見了,臉一僵別過頭不理她。這是個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乖寶寶,這些東西她本不能理解。這隻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理解,對這種在呵護下長大的孩子,的確是太勉強。不過虛偽也是人類的本,他轉過頭裝作不經意地問:“難道你的心裏裝着個聖母瑪利亞,你就沒説謊騙人過嗎?”

“我我我我我——”她想起上次騙他的事情。

“呵呵,不用慌張啊,誰沒有騙人的時候。”純淵鏡片下的眼睛泛着淺笑“説謊也是人的本。”

“那個上次,我跟你説的我的男朋友的事情——”是騙你的,請原諒小女子我吧!

“我知道,是夏森澈。”不用再重複了,我知道這個人。

“其實他——”只是我的好朋友。

“對了。”純淵笑笑地打斷她“下週二是黎空的生,晚上有個聚會,你帶他一起過來吧。”

“可是…可是我要説的是…”

“就這麼説定了。”純淵眯起眼睛,笑容綻開在臉上,削尖的下巴説不出的秀氣“一定要帶來啊,騙人和放鴿子這種事都無法原諒的。”橘梗把坦白的話嚥下去,這個人絕對不懷好意。哪有這樣強制邀請別人的,好過分。下課後見純淵先她一步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女生圍住了。橘梗與她們不悉,被這個熱情的勁頭嚇住了,聽她們嘰嘰喳喳地打聽安陽純淵的事情。

“你們關係不錯啊。”

“也還好啦。”橘梗有點心虛地想着,自己應該並不受他歡才對。

“他有女朋友沒,聽説是個黎空會長一起住,傳説他喜歡男的,是不是真的啊?”

“好像沒女朋友吧。”橘梗想着,也不至於喜歡男的吧,太誇張了。她想了想幾乎要拍着脯維護他的名譽説“不可能的,他的向絕對正常。”

“你試過?”不知道誰惡劣地問了一句,其他的女生都笑起來。橘梗的臉卻猛地燒起來,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她們笑完了才發覺橘梗的臉都紅到脖子,有整個人都要蒸發的趨勢,面面相覷地慘叫:“天啊,葉橘梗不會吧,你真的試過?”這次真的是落荒而逃。

葉橘梗身體力行地領略到了什麼叫禍從口出。不過幾天的工夫幾乎班上所有的同學都知道兩個人之間有“姦情”依舊有不相信的女生拐彎抹角地來回問,橘梗本招架不住,只能用譚非教的方法,用高深莫測的微笑擋回去。

幾天下來嘴角笑地有些,不過與同學之間的關係卻出奇的融洽起來。其實也都是半大的愛玩的孩子,被同學們約了幾次,橘梗也不好推,想着反正是集體聚餐,應該沒有人要問她什麼意見。

橘梗很少參加同學之間的聚餐,她的“社會學老師”譚非曾經教授過,成年人的友情是從餐桌上建立起來的。她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太沉悶,打電話跟譚非請教聚餐需要注意的細節。譚非的那一邊很亂,像是在地鐵站之類的地方,覺得這種問題出現在二十歲的人的口中簡直是不可理喻,於是又開口教訓她:“橘梗小朋友,這種事情你自己動動腦子好吧,是人吃飯,又不是飯吃人,只要帶嘴去就好了!”橘梗對學姐的話奉為神旨,她比自己閲歷多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