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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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上班族都會有一個共同現象,就是逢週末,短短四小時的班,不是用來工作的,而是到處串門子、閒扯談地打發掉,稍微認真的人就利用空擋整理客户資料,收拾五天來堆積在辦公桌上的東西,但就是不工作,大家的心情都是輕鬆解放的,計劃星期假哪裏狂歡或度假什麼的。
已婚的上班族是星期天開着車載着全家大小到郊外踏青;未婚的單身貴族則是在週末夜午連迪斯可、pub、ktv,玩個通宵達旦,天亮再回家補充睡眠…這就是現代都會人士的休閒方式。
然而這些活動和江羽心扯不上關係,她就像熱鬧都會中的一座孤島,即使和周圍的保持高度的聯繫,她也像個絕緣體地生活在人羣裏。
自從中學起就離開花蓮,隻身北上,過着半工半讀的苦子,及至出了社會,工作迄今也十二個年頭了。在這期間,她只知道賺錢養活自己,其它的就不在她思想範疇裏,她辛勤地工作,省吃儉用地留下每一分錢;用功地讀書,拼命地收學識,只為掙得立足之地。
今的她已是一家中、小型企業的業務經理,擁有一幢下公寓,一輛newlegacy汽車代步,但卻沒有家庭、沒有親人,更別説有什麼金蘭之契的朋友了!她甚至沒有休閒娛樂、消遣活動可言,更沒有異朋友的往來,或者也不能説沒有,事實上她卻有一段難以公開的地下情;可笑的是,她並不是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更不是婦情之類的。
她只有自己,有的是孤獨為伍、寂寞為伴的朋友。
江羽心站在化妝室,端詳鏡中的自己,臉上的憔悴被脂粉巧妙地遮掩住了,唯一她秘密的是那雙載滿愁緒的圓眸眼瞳。
其實她也是個仙姿玉質,研皮不裹痴骨的女人,只是她的芙蓉之顏時常缺少笑容;她沉默離羣,不與人打道有些好事者,甚至在背後批評她是個不會笑的木偶娃娃。
唯一能讓她啓口,侃侃而談、談笑自若的,只有在跑業務、衝業績,或主持會議的時候。還有一個例外,就是在某個男人的面前,她才有動人心絃的笑容,才聽得到她清亮的笑聲,那是另外一個江羽心。
她輕嘆地走進其中一間廁所,暗忖道,已經一個月沒和他見面了,不知他過得可好?距離上次call他,也已經兩個多禮拜了,應該可以再call他了吧?或許逢週末,他不忙也説不定呢!
“喀!喀!”高跟鞋聲由外漸進,接着談聲響起!
“阿咪,晚上公司聚餐,你要不要參加?”問話的女人叫許英,是個已婚的職業婦女。
“去呀,有吃又有喝的,有什麼理由不去啊?”叫阿咪的女人,正在修補臉上朕落的粒。
“要不要找江經理一起去啊?她很少跟大夥玩在一起。”
“拜託你,找她去就沒有意思了,有她那張冷若冰霜的撲克臉在場,誰玩得起來?凍都凍死了,別掃興好不好?”阿咪又翻白眼又扁嘴,一副“你殺了我”的表情!
“阿咪,留點口德吧!江經理待我們不錯,老幫大家爭取埃利是的,能力又強,公司的客户有百分之四十是她拼來的。她只是個嚴肅些,不愛説話罷了,你何必老是批評她,對她有偏見呢?”許英皺眉地問。
“我哪是愛批評?我跟她又沒有過節,幹嘛有偏見?我不過實話實説罷了;沒錯,業績她是一枝獨秀,可是她老是愛擺譜,活像大夥都得罪她似的,不屑和我們往來,除了公事,做事一板一眼不留情面,我所她八成被男人拋棄過,所以心理不太平衡。”阿咪大放厥辭道人長短。
阿咪,你不該…”許英説到一半,正看到小妹推門探頭進來,便問:“妹妹,什麼事?”
“許姐,江經理有沒有來這裏?有她花蓮的長途電話!”
“沒有看…”
“我在這,馬上出來。”兩個聲音同時出現,一陣衝馬桶聲響起,接着江羽心應聲而出,點了下頭當招呼,洗完手匆匆越過兩個張口結舌的女人,出去接電話,其中一人臉已漲成豬肝了。
“喂,院長嗎?我是羽心。”她坐在辦公位置上,微顫地握着話筒,深一口氣,然後故作輕快地説。
“羽心,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我不放心,就打電話給你,有沒有打攪到你工作?”楊院長慈祥和藹地透過話筒,把關心傳給江羽心。
“沒有,我在台北一切順利,倒是您痛風的老病沒有再發作吧?”江羽心剛被閒話刺傷的心被楊院長的關愛給平了。
“還不是老樣子,得看老天爺臉。你在台北工作,凡事要靠自己,得好好地保重身子骨,有什麼事就要告訴我,別老是悶在心裏頭,曉得嗎?不要老是寄那麼多錢回來,女孩子家身邊總得留點積蓄,出門在外,樣樣都需要用錢,別太節省,該吃的、該穿的都要花,差不了那點,知道嗎?”
“知道了。”她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下不得。
“您不用擔心我,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院長。”
“我很硬朗的。羽心,你年紀也不小了,有要好的男朋友就帶回院裏來,讓我好生瞧瞧,心裏有個底,早點找到好歸宿,省得我牽腸掛肚!記得,有好機會就要把握。”楊院長的叮嚀,有引得江羽心疼痛難當。要好的男朋友?他是嗎?
“哦,對了,雅昱暑假得上台北參加大學聯考,到時她會去找你,暫時在你那兒住蚌幾天,就麻煩你多費心,替我照顧她,考完後,再送她坐火車回來,好不好?”
“院長,還跟我客氣什麼?您放心,我會照應雅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