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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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叔看智明一陣恍惚後,拍拍他的肩膀問:“孩子,你怎麼了?”智明收攝心神説:“沒事,我只是在想你説的有緣人,為什麼有的人能成為有緣人,而有的人卻不能。”
“我爺爺對我説,人是有千差萬別的,智商、悟不一樣,能通符咒,是一種機緣巧合,我不能像爺爺那樣,這是很正常的,我爺爺叮囑我,不管去哪裏,就唸平安咒,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沒,沒災沒難,這幾十年來,我天天念平安咒,倒也平平安安…”智明突然説:“趙大叔,你爺爺碰到的人是不是穿道袍,白鬚,慈眉善目?像太上老君那樣的道士?”
“對哎,太上老君是我們道家的始祖,是真正的神仙,咱們終南山傳説太上老君化仙的地方,太上老君很多弟子都很神通,他有個弟子叫太乙真君,所以終南山也叫太乙山!”
“太乙山?”智明喃喃地念着,“金、太、蒼、深”這幾個未有組詞的字裏就有個“乙”字,是不是跟“太乙山”有關係呢?他鎖眉細思,這時大叔悄悄走了出去,一會兒,大叔把他的老婆、孫子叫進來,一家人都聚在小屋裏,他們敬畏地看着眼前這個念出咒語的有緣人。
智明問:“大叔,太乙山哪座山峯有是不是很多頑石、怪石、水的?”
“是呀,咱們終南山的王順山、太興山、嘉午台、翠華山,都有很多頑石和水,統共有二十八條著名的峪河,幾乎所有的山峪都有河,比如仙遊潭,闊兩丈,水黑,深不見底,古時朝廷每年都要遣中使前來向潭中祈福。”智明聽完,若有所思。算起來他到終南山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師母沒有再發短信來,可見那些似圖非圖,似字非字的符號把老師難住了,看來,只有他自己去努力了!
第二天,智明背起揹包,與其坐着乾等,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他看看那幾本古籍,知道它們受不了折騰,就用布包包起來,找到大叔,跟他説這幾本是活神仙託他保管的書籍,請他代為保管,大叔聽是活神仙的東西,自然不敢怠慢,把幾本古籍請到裝着他爺爺符咒的箱子,鄭重説一定好好保管,他已把智明等同於爺爺那樣能通神仙的人,古籍在他們家裏,一定會得到最好的保管,智明放下心來,只帶上自己寫好的符紙和那首未成型的詩上路。
終南山,又稱太乙山。主脈為東西走向,排列較為整齊。高度多在2000米,透迤峻峭,中間孤峯蔚起,十分壯觀。著名的秀峯有王順山、太興山、嘉午台、翠華山、南五台等十幾座主峯。智明拿着終南山的地圖,大叔給他找了個以前採中藥的老人,把有山有頑石有水的山峯一個一個給他標出來,一共有七座山峯有這樣的特點,他決定一個山峪一個山峪找。
他打算從西岐山找起,找什麼呢,找隱士?還是找那個頑石崢嶸間,水潺潺處?那個崢嶸間和潺潺處到底是什麼?他心裏隱約有些答案,也許是道士隱身之處,也許就能找到明和?那一天,認識明和的明通道士和守義道長到底在逃避些什麼呢?
智明帶着疑問上路,大叔一家依依不捨送走有緣人,智明走了很長的路,突然腳步聲起,那個大叔追上來,手上拿着金箔紙,遞到智明的手上説:“你帶着這個,你是有緣人,這張符咒會保你平安!”智明把符咒推回去説:“大叔,我已經知道念那個平安的符咒了,不需要這個符咒,這是大叔的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你好好保留!”大叔嚅嚅説不出話來,只説:“大叔不知道你要找什麼東西,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天天在爺爺的屋裏為你念平安符!”智明心下動,想了想,把媽媽和師母的電話留給大叔説:“我去找活神仙,一個月內如果我沒有再去你的農家院,你幫我打個電話給我的媽媽,説我…當隱士暫時不回家!”
“你要當活神仙?”大叔驚異道。
“你看我有沒有資格當活神仙呢?”智明笑,揮手告別。
太興山!智明向着心中的目的走去,他揹着沉重的揹包沿着一條小路向上爬行,揹包有三十多公斤,考慮有可能上山之後找不到住的地方,裏面了帳蓬和睡袋。
背上雖然沉重,還好小道在山谷中錯落和延伸;林間格外靜謐,一株株清瘦的野花菊,在清風中搖曳。野生青柿和慄高掛枝頭,五味子在虯枝藤蔓中忽隱忽現,野秋菊和苜蓿花盛開在山坡上,潺潺的溪水聲在耳畔縈繞,清脆的鳥啼聲在幽谷中迴盪…讓人真切受了“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意境!智明走走停停,沉浸在美景之中,也不覺得累了。
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綿綿細雨,與進山時的豔陽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再次領略了深山一三變的氣候。
他攀上了山崗,一條大峽谷橫亙於眼前,阻斷了去路。放眼遠眺,羣山連綿,層巒疊障,千山萬壑,突兀奇立,林木蒼翠,植被蓊鬱,那一望無際的雲霧,在羣山中飄浮、瀰漫和升騰…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他心裏默默地念着兩句詩,只有身臨其境,才能真正受到水窮處和雲起時的美妙!
在雲霧間,智明有時會念起平安咒,很神奇的是,只要默唸平安咒,他多半不會落空,總能找到一兩間茅房,他按明通留下的暗號去敲門,有時敲了半天沒有人開門,但有時也有道長打開門接待他,智明會跟他們聊天,問他們認不認識明和,有時拿出那些字符咒,讓他們辯認,沒有道士知道上面寫什麼。
這樣走了幾天,翻了三座山峯,過了四座峪口,雖然累,但在“白雲飄渺霞光來,亦真亦幻如仙境”的山間,心境豁然,有時都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住宿也隨意,有農家院就住農家院,有寺廟道觀就住寺廟道觀,或者在隱者的茅屋裏,或者就是自己帶來的帳蓬裏,隨便應付着,倒也快活似神仙。
這天到了王順山,山腳下有個叫“上虛觀”的小道觀,住着幾個道士,智明看天已暗,想想也不急着上山,不如在觀裏修整一下,就住在道觀裏,道觀倒有好幾間空餘的小屋,他閒下來找道觀的道長閒聊,問他字符的意思。
半夜,聽到有人“怦怦”地敲門,又住一個,智明身子一翻,朦朧中想還真有不少人有閒情逸趣來找隱士神仙。
第二天九點多,智明整理好自己的揹包,向道長告別,走出道觀,突然聽到“叭叭”的腳步聲,一人追上來,一面口裏直叫叫:“喂!喂!”智明充耳不聞,沒有停步,繼續走,這幾天習慣一個人行走,兩隻眼睛和耳朵似乎再也看不到人,聽不到人聲。那人追上來,氣吁吁橫在他面前,一邊一邊説:“喂…叫你呢…你還走!”